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空气湿润,衣服都潮乎乎的。
早饭时,任卷舒将昨夜打听到的消息念叨一遍,规划行动。
“不是?凭什么你们几个去调查,我要留在这等她,万一那怪丫头不来呢?”燕辞归一拍桌子,硬气道,“不行!我不同意。”
话音未落,灵久也拍桌站起,“我也不行!我不要跟燕辞归一队,他不靠谱。雀知姐姐是来找他,又不找我。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跟着他。”
任卷舒冲她招了招小手,将人叫到跟前,小声道:“你这任务艰巨!知道什么是密探吗?”
灵久摇头。
任卷舒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点头道,“雀知肯定会来,她与燕辞归之间的腥风血雨,我们如何得知?眼下,就靠你了!如此重任,我相信灵久肯定能做好!毕竟,你可是最厉害的小妖。”
两句夸赞,可是一剂猛药。灵久瞬间迷了心窍,坚定道:“肯定能!”
任卷舒捏捏她的脸,糊弄完小的,还得安抚大的。怪不得阿姐跟他两个在一起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她看向燕辞归,解释道:“越仙湖毕竟牵扯到泠河派,雀知与其关系匪浅,若让她知道此事,不妥。你身上被下了追踪术,肯定不能前去。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可不是在这傻等。”
一番话颇有道理,说到燕辞归心坎上。他双手环胸,支起耳朵问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传闻中的三界交汇之地,需要你前去查看一番。”任卷舒拿出准备好的符纸交给他,“找到地方后,用符纸试探,碎玉若在,清玉塔能感应到。”
燕辞归接过瞧了眼,鲜血画符,符文像长留山所用,具体用意不知。他收起符纸,随口道:“这符文,同其尘教的吧。”
任卷舒笑道:“错了。净影教的。”
同其尘也是第一次见此符纸,想必是出发前,净影掌门教于她的。
燕辞归道:“掌门私下收的徒弟?居然给你开小灶,我都没见过这符咒。”
任卷舒伸手打住,“我有师傅。净影想收,我还不愿意呢。”
燕辞归皮了几句——净影掌门,可不轻易收徒。
此行分队,雪芽百般不放心,不由叮嘱道:“你们两个行事稳重些,勿骄勿躁。燕辞归,雀知来找你,不可欺负她,好好说话。”
灵久自告奋勇道:“阿姐放心。如果他欺负雀知姐姐,我拿针扎死他。”
“我!”燕辞归指着自己,惊道,“我、我欺负她!她上来又拽又踹的,我不过是躲了下,明明是她欺负我。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任卷舒调侃道:“胳膊肘本来就往外拐,如果往内拐,那才坏事了。”
燕辞归摆手道:“算了算了,她不动手,我绝不动手。若她想害我,那就对不住了,绝对不留情面。”
雪芽道:“你自己掂量好。”
“也要当心,”任卷舒指尖轻扣桌面,“人言不轻信。”
相处一日,时间太短,只能说雀知心性不坏。要完全信过她,还差点,泠河派形势复杂,防人之心不可无。
早饭过后,分开行动。
燕辞归和灵久挎上包袱,分别抚上自己武器,安心点点头,抚平衣角,整装待发。
“等等,等等。”灵久急忙甩下包裹,弯着腰往外跑,“肚子痛,等我会。”
燕辞归“啧”了声,“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将包袱扯下来,里面都是给灵久带的吃食,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去春游。
燕辞归闲得无聊,取下玄蛇剑擦拭。
“剑不错。”
玄蛇剑出手,直指前颈。见面前人不躲,燕辞归放下剑,话未出口,包袱已冲他砸过来。
燕辞归慌乱接住,“什么东西?见面礼?”
说罢,他上手解开,翻动几下,一时间愣住——都是女子衣物和用品。反应片刻,他急忙将包裹系好,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冷雀知未出声,自己倒了杯水喝。
燕辞归轻咳几声,“你带这些,要出远门?”
冷雀知摇头,“我打算跟你待几日,观察一下,培养感情,先不回去了。”
“我觉得不合适。”燕辞归连忙拒绝,“鲛人泪不好找,你一个女孩子,整日跟着四处颠簸,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冷雀知笑了下,“过意不去?那就更应该顺着我。我说什么,你应下便是,别这不合适,那不行的,”
油盐不进?燕辞归抿嘴看她,心里盘算。抽空问出落云川是个怎样的人,事事与他反着来。
到时候,冷雀知自会明白,他燕辞归跟落云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最后对他心生厌恶,后悔莫及,甩手离去。
顺便问一下,她最讨厌哪种人,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定能一举成功,帮她悟透红尘。
对!就这么办!
冷雀知笑道:“还怕你不高兴来着。如今,嘴角带笑,肚子里泛什么坏水呢?”
想来,浪荡轻浮之人最不受待见。燕辞归身子一斜,靠在桌上,故意道:“瞧你长得有几分姿色,非要跟我,也不是不行。我这个人啊,虽说修道修仙,但资质平庸,沉迷于美色,经常见一个爱一个。心经念了千百遍,没什么用,惹得师父头疼,想要将我逐出师门。”
冷雀知撑脸看他,眸底藏着怒意,柔声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燕辞归遇见过几个纨绔,如今想着他们的样子,模仿起来。他平日里随性惯了,吊儿郎当的,演起来也不出戏,“你跟着我,心胸要宽广,不能总想着争风吃醋,其他女子与我亲近时,要有眼力见,别碍事。”
冷雀知似笑非笑道:“还有吗?”
燕辞归专找气人的话,“有!我脾气大,毛病多,还爱找事,你看不惯也得忍着,我反正是不会改的。还有,跟我在一起时,要面带笑容,别整日垮着张脸,蹙着眉头,看的人心烦……”
话还没说完,他抬手挡下一巴掌,笑道:“怎么?你非要跟着我的,看不惯就走啊。”
两人坐着,左拳右掌,打了几个回合。燕辞归应对自如,笑道:“对了,我还喜欢喝花酒,你也不能拦着。”
话音未落,小腿挨过一脚,燕辞归想要捂腿,右手挡拳,左脸实实在在挨上巴掌,打得脆响。
脑袋懵圈片刻。
冷雀知还想打,燕辞归急忙抓她手腕,唤出缚妖带将人双手困住,“哎?都被绑住了,还不老实的?”说罢,他还扥了扥手中缚妖带,一脸嘚瑟。
“放开我,使诈算什么本事?”冷雀知想踹他,奈何缚妖带阻挡,无法近身,“你放开我。”
“放开你?想得美!”燕辞归揉着脸,“我就爱使诈,爱耍阴招,还爱欺负人怎样?如今落我手里,你就等着哭吧!”
演技拙劣,故意激她。冷雀知瞪他,视线往他身后瞟了眼。
燕辞归笑道:“还想哐我,这招也太烂了……”
话未说完,大腿被猛踹一脚,他直直砸到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你个混蛋!”灵久小手一插,颇为气势,“阿姐她们怎么说的?不许你欺负雀知姐姐。”
燕辞归脑门撞出块红印,看着颇为喜庆,“你哪只眼看到我欺负她了?嘶,我的脑袋。”
灵久忙着解缚妖带,嘟囔道:“你说的,我可都听到了,等卷儿姐她们回来,有你好受的。”
“她动手打人,你没看到啊。”燕辞归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土,还没等缓过神来,耳朵已经被揪住,“哎哎哎,不是,你松开,冷雀知,别逼我动手哈。灵久,你个小兔崽子,居然会解缚妖带?”
灵久双手环胸,傲气道:“那是,卷儿姐教的。”
不教点好,燕辞归转念一想,他更没教什么好。
冷雀知使劲将人拽弯腰,指尖轻转,一根蓝色羽毛融进他的胸腔,“不管你有多少臭毛病,都给我改了。别用什么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听到没?”
灵久见那蓝色羽毛,心里一惊,听她此番说辞后,心有落回肚子里。
燕辞归五官皱成一个,疼得不行,嘴上硬气,“笑话,小爷我能听你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耳朵拧下来,也没用。别以为你打着前世今生的说辞,我就得听你的了。我是燕辞归,可不是你上辈子的落云川。”
冷雀知松开手,轻笑道:“站好。”
“我能听你的?我偏不……”燕辞归嘴上倔,身子却不受控制地站好了。
他哑声片刻,突然炸开锅,“你对我做什么了?!你用了什么妖术!使诈算什么本事!”
冷雀知看着他,轻声道:“脸过些。”
“你干什么?还想再打我两巴掌?”
“再近些。”
两人之间不过三指距离,燕辞归缓缓噤声,不仅嘴闭严了,大气都不敢喘。他视线在她唇上划过,小声道:“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再近……”
燕辞归眼一闭,急道:“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胡说八道了,咱们和平相处,以礼相待,相敬如宾,礼尚往来……”
灵久两指分开,漏出眼睛,见两人没亲上,她拍拍胸脯,松一大口气。差点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燕辞归乱说一通,没听见回应,渐渐噤了声。
怎么没反应?
他睫毛轻颤着,想要溜条缝看看,耳朵突然抚上一抹温热,整个人猛然一惊,头脑空白片刻。
“下次再敢胡说,就把你耳朵扭下来。”冷雀知轻轻揉着,方才揪耳的太用力,耳朵红成一片。
燕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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