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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苦涩

小说:

败将[伪骨]

作者:

知妤yu

分类:

穿越架空

“哎—你说这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他出门前我还撞见了他,他说要去学校接侄女放学,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真是造孽啊,人就这么没了,可怜了林家那两位,还这么小噢。”

“嗐—”女人哀叹着冒出一声唏嘘,转身时,却忽地惊愣住:“小瑜,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林瑜抬起头,痴痴地看着眼前两位女人,因为林也没能准时来学校接她,电话也接不通,到最后,班级里只剩下她一个孩子,因为是考试,学校放学的时候早了些,不然她就能和哥哥一起回了,杨老师见她一个人在教室里等,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于是提出要送林瑜回家。

杨老师将人送到了小区门口便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林瑜背着书包一个人失落又温吞地往前走,她已经在这枯站了快十分钟,从一开始两人交谈起就听了个全乎,越往下听,她脸上的血色就越淡,到最后,她已经差不多要知道她们口中的主角是谁了。

只是她仍然不敢相信,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仰起头,露出被寒风吹红的脸颊,抽抽嗒嗒地问:“阿姨...是不是我...舅舅...她出事了?”

“哎呦,我...你怎么..不是...”谁也没想到林瑜就站在她们身后听着,几人冷不丁地一回头,就对上小姑娘委屈又哭红的脸,瞥见林瑜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两人脸上纷纷露出尴尬又无言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都不敢朝她实话。

这时碰巧钟楹从医院回来,她也听说了林也的事,人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半路就已经没了呼吸。

她站在林瑜身后,瞧见这一幕,心中大惊,连忙走上前,蹲下来安慰她:“好孩子,你怎么在这杵着呢,还哭成这个样子。”说着她摸了摸林瑜的双手,怜惜道:“你看你手冻得唷,跟冰块似的。”

看见钟楹,林瑜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天上有雪落下来,林瑜浑身冰冷的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哽咽着看向钟楹,声音抖得不成调:“阿姨,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舅舅出什么事了。”

听见这话,钟楹心头一梗,忙抱住她抽噎的肩膀,想起那些人嘴里念叨着林也死前的惨状,实在不忍心和孩子说,她暗暗叹气,别过脸,不敢直视小姑娘的脸,“他——”

“阿姨....我想见舅舅,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林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到最后只剩下凄惨的恳求:“求你了...”

钟楹面色纠结地低着头,刚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道暗哑的嗓音:“林瑜。”

这声音甫一冒出来,林瑜顿时停住了抽泣,是哥哥的声音。

林瑜身体一僵,哭声随之止住,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一路滑至下颌,她微微偏头,看见站在钟楹身后的周恪。

他一身黑衣黑裤,直立立地站在冰天雪地里,神色惨然,眼含哀情,显然也是听说了林也的事情。

谁都没有想到清早还在一张餐桌上坐着,说到了晚上要吃蛋糕的人,数个小时过后,会变成一具沉默冰冷的尸体。

那一瞬,林瑜就像是抓住了漂浮在水面的救生圈,她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一把扑到周恪怀里,周恪顺势蹲下来,张开手臂将妹妹抱在怀里。

林瑜被周恪牢牢抱住,脸颊埋在胸前,闻到到他衣服上沾带着风雪的味道,冷冽而苦涩,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哥哥...是不是舅舅出事了,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哥哥...哥哥...”

周恪被她一声声哥哥喊得红了眼,少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干净的递给林瑜,说:“把眼泪擦干净,哥哥带你去找舅舅。”

闻言,林瑜慢慢抬起一张被眼泪浸湿了的脸,她伸手接过纸巾,乖乖地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干净,然后静静地站在哥哥跟前,风雪中,小姑娘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地泪珠,鼻子和眼角哭得通红,看起来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猫。

周恪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往警察局走。

警局的长廊长得像是没有尽头,林瑜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亦步亦趋地跟在周恪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远处有刺耳的哭声划破空气,随着距离的缩短,这哭声愈发的明显,林瑜心尖一沉,逐渐放缓了步伐。

前来引路的女警带着两人顿在一间停尸房前,“就是这了。”

林瑜站在周恪身侧,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样堵在了门外,隔着那道窄窄的门缝,林瑜清楚地听着外婆泣不成声的哭声。

而在外婆的跟前,赫然放着一张被白布盖着的桌子,而白布下是一道凸起的身影。

这一刻,世界彷佛静止了,林瑜再也上前不了半步,脚像钉在了原地,眼泪无声的流。

周恪低眸,黢黑的眼中没有任何神采,他面色凄冽地望着林瑜,久久无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宽慰到妹妹,或许,在面对这一幕时,任何的言语都过于苍白。

“舅舅...”林瑜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放了一片刀片,叫她觉得这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说出来,像是沾血带泪般艰难。

她闭了闭眼,眼前突然一黑,耳边只剩下周恪惊慌的呼喊。

“林瑜——,林瑜——”

“唉——警官,警官,前面有孩子晕倒了!”

“快打120,赶快送医院——”

“林瑜!林瑜——”

*

医院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林瑜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时而啜泣时而呓语,高烧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恍惚中总是能看见小时候舅舅抱着她的画面,她嘴里不停地叫着舅舅。

“还没醒?”

“还在发烧。”

“你在医院守了一夜,应该也累了,有我在这看着,你先回去睡会儿吧,等人醒了我立刻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谢谢钟姨。”

话说完,又是一道哀寞的叹息声:“行吧,今天我值班,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嘈杂的声音传进耳畔,意识渐渐清晰,林瑜动了动指尖,试图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没有半分力气。

眼睛慢悠悠眯出一条细缝,随后又闭上,林瑜皱起眉头,脑海里忽然回想出一道尖锐的哭喊声。

好累,身体沉甸甸的,四肢完全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叫:“林瑜——”

“醒醒——”

“林瑜——”

林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模糊,只有雪白的墙和层层叠叠的重影。

鼻翼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林瑜缓缓抬起眼眸,手心传来一道温柔的温度,她缓缓侧过头,瞳孔里的黑白色调慢慢变成哥哥的五官。

“哥...哥。”干涸的唇瓣上下翕动,嗓子像是被一层厚重的沙砾堵塞着,林瑜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见她醒了,周恪终于松了口气,他摁下床侧的按钮,将病床调整成微微倾斜的高度,“醒了...醒了就好。”

林瑜偏过头,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哥哥的面容,一夜过去,他面色看起来极为糟糕,眼窝微微凹陷,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像是一直没休息,唇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周恪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温暖的掌心握着妹妹冰凉的手心,他抿着唇,眼球上缀着好几根明显的红血丝,感受到掌心被人一点点攥紧,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却轻柔:“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晕倒前的画面一帧帧浮现在眼前,林瑜的眼睛很快便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黑睫不停颤动,“舅舅...他...哥哥,我想去看看舅舅。”

周恪眼睁睁看着妹妹的眼泪越蓄越多,他伸出手,一点点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任由这股源源不断的水光浸湿自己的干燥的指腹,而后温声道:“你还在发烧。”

“哥哥...”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啪嗒一下落到白色的床单,洇出一片更深的颜色,林瑜低下头,只觉胸膛像是被人硬生生剖开,汨汨地流着血,她哽咽着抓住哥哥的手,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声音断断续续地在病房内响起:“哥哥,我梦见舅舅没了...他倒在血泊里,然后,家里忽然来了好多人,舅舅就变成了...变成了和爸爸一样的...一张灰白的照片,我...我还听见好多人在哭,他们..”

林瑜闭上眼,语气稍停,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眶溢出,她继续开口,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说舅舅死了...这是假的对不对,哥哥,他们骗我的是吗,舅舅没事对吗,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

“林瑜——”周恪攥紧了拳头,无数次翕合着唇畔,想告诉她那不是梦,可看见她溢满泪水的眼眶,最终还是忍着痛苦安抚她:“没事的,只是噩梦罢了,舅舅没事,你现在发烧了,先听话在医院好好躺着好吗,等病好了,你就能回家见到舅舅了。”

说完,周恪倾身,人坐在她身侧的病床上,伸出双臂抱住妹妹瘦弱的身躯,将苦涩慢慢咽进肺腑,“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又要疼了。”

“吱呀——”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进一阵微凉的风,林瑜依然在哭,眼泪像开闸了的水龙头,泪水打湿了周恪身上穿着的毛衣,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泡在了一坛无穷无尽的酸水里。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林瑜的后背,耳畔是哽咽的哭声,消毒水混合着妹妹身上清冽的栀子香在鼻尖萦绕,他感受着妹妹发烫的体温,看不见的泪水滴落在掌心的虎口上。

听见开门声,周恪回过头,就看见钟楹提着两袋东西出现在病房。

看见这一幕,钟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走上前,坐到病床的另一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瑜的后背,柔声喊:“小瑜。”

闻声,林瑜将脑袋从哥哥胸膛移开,露出湿红的脸颊,看着来人温吞的喊了声:“钟姨。”

钟楹轻欸一声,随后指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打包盒对兄妹俩说:“我买了一碗馄饨和一份小米粥,先垫垫肚子。”

周恪:“谢谢钟姨。”

“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完,钟楹侧过身子指了指门外,“那我先去忙了,买来的东西记得趁热吃哈,凉了就不好了,有事记得过来找我,我就在护士台。”

等人出去,周恪从床头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纸巾轻轻地给妹妹擦去脸上的泪水,随后绕到另一边,打开钟楹买来的晚餐。

小米粥的淡香混合馄饨的清香扑面而来,渐渐掩盖了病房的消毒水味。

周恪端起一次性的小碗,拿起勺子舀了颗肉馅饱满的馄饨,先放到唇边吹了吹热气,随后凑到林瑜唇边,说:“先吃点东西。”

林瑜摇了摇头,“我没胃口,吃不下。”

周恪依旧维持着喂食的动作,就像幼时很多次照顾妹妹那样,“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好,舅舅从前怎么教你的,按时吃饭才能长大,听话好吗。”

话音一出,林瑜就像陡然醒悟一般,她想起放学后小区里发生的一切,想起警局里若近若远的哭声,想起那块雪白的棉布。

她想起,舅舅已经不在了,可昔日的教导还规训在骨子里,他不是一个严格的长辈,却总是会用小孩子容易接受的方式教导她颇多道理。

鼻子又开始泛酸,林瑜张开嘴,凑过去吃那颗喂到嘴边的混沌,同时,一颗眼泪啪嗒一声掉进汤里,她细细地嚼着,一点点吞咽进肚子里。

室外苍茫的雪花还在不停的下,静默无声的病房里,林瑜混着泪水吃完一碗馄饨。

因为发烧,林瑜在医院一连待了四天,期间烧退了又反反复复的复发,为了照顾林瑜,周恪和学校请了假,直接缺席了期末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在医院里,大多时候,林瑜都是睡着的样子,药水有催眠的功效,她醒来的时间不长,即使是清醒,也是睁着一双肿胀的双眼,痴痴地发呆,周恪给她喂吃的,即便吃不下,她也会逼迫自己吃下一两口。

林也的葬礼定在两日后,连着下了五六日的雪终于停了,改为绵延的细雨。

这天,林瑜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和周恪一起出现在乡下外婆家。

蒋惠芳也憔悴了许多,像是一夜之间生出了满头的白发,她这一生一女一子,女儿因为难产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怎料,十年后又是这样的结局。

她哭哑了声音,人在风雨中站不稳,只能靠被人搀扶着。

林也活着的时候,从来没带林瑜回过老家,没想到第一次来,居然是参加他的葬礼。

一间斑驳的旧房子,好多地方连墙皮都掉了,白色的花圈从里屋一路摆到门口。

哭灵的声音大到林瑜几乎要失聪,她站在灵堂中央,忽然想起,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件事,是跟着林也参与江国华的葬礼。

那时她尚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舅舅说,死亡就是——从此以后,天南海北,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林瑜听完,只是低低地噢了一声,她不会因为见不到江国华而伤心。

但现在,她只为再也见不到舅舅而难过。

林瑜虚弱地站在细雨绵绵的寒风中,周恪就静静地陪在她身侧。

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二人,林瑜听不见她们在议论什么,多半又是可怜这样的字眼。

蒋惠芳瞧见她,原本浑浊的眼眸忽然变得狠厉起来,她一把挣脱身边人的搀扶,猛地冲到了林瑜跟前,眼梢一横,骂起来:“是你,都是因为..你,当初,你妈要不是因为生你,也不会难产,你舅舅要不是去学校接你,也不会被车撞,都是因为你,你...你就是个灾星.....”

“她们都是被你克死的...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蒋惠芳伸出手指,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地数落着她。

林瑜抬起眼,对上蒋惠芳冰冷的眼神,脊背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恪站在她身旁,听着蒋惠芳说的这些话,眼风顿时沉了下来,谁也没料到蒋惠芳会突然发疯,周遭的人瞧见这一幕,纷纷上前拽住她胳膊,不让她继续上前,周恪侧眸,下意识关注林瑜的状态。

雨幕如蛛丝般将她缠绕,凛冽的寒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像困在了一场风暴中,旋转的风眼毫无预兆地将她拖拽进逆流,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发胀,让她几乎站不住脚,看见林瑜惨白的脸色,周恪挪动着步子,一把挡在林瑜身前,随后抬手,紧紧的,用力地将手心放在她外耳廓,捂住她的耳朵,用手背替她挡去所有的污言秽语。

那些带着唾沫星子的漫骂就这样悉数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周恪毅然决然地将她护在怀里,他的身躯像一道天然的屏障,为她筑起一道高墙,将她牢牢圈在安全地带,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林瑜呆滞在原地,她抬起眼,对上哥哥阴冷沉恸的眼神,他眼睛里盛着太多太多,有心疼、有坚定,还有一个满满当当的倒影,她极轻的眨了下眼睛,视野里,她看见蒋惠芳唇瓣还在不停的翕动,但她已经听不见了,只剩下眼泪还在无声的流。

寒风呼呼从她们身体里穿过,像掺杂着无形的利刃,让每寸皮肤都生出如刀割般的疼痛。

眩晕感忽地袭来,让林瑜脑子嗡地一下变成了空白,她身形一晃,再也坚持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倒进了周恪的怀里。

高烧未退,又不顾身体在寒风中吹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冷风,林瑜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这次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她睡了一天一夜,冰冷的点滴顺着长长的管道滑进她的身体里,她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钟楹来看过她很多次,知道她的遭遇,暗暗淬了口唾沫,在心里直骂老太太。

分明是自己的错,硬生生套到小姑娘身上,真是没脸没皮。

周恪垂着眼睫沉默不语,自从林也出事以来,他就没怎么合过眼,眼底冒出许多红血丝,整个人透着瘦骨嶙峋的苍白,钟楹担心他病倒,一个劲地劝他回家休息休息,周恪只摇着头说不用,他要等妹妹醒来。

好在,老天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林瑜在入院后的第二天晚上睁开眼睛,虽然醒来,但整个人大受打击,形同枯槁,只有眼睛会时不时动一动,她不说话,也不主动进食。

医生也没办法,只能给她开些营养液维持身体的各项机能。

等到终于出院了,周恪带着林瑜回了家,冷冰冰的一栋房子,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生机,冷冰冰的月光罩着客厅,家里的一切还跟那天出门前一般,什么都没变,只有在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三个人变了。

周恪站在玄关,摁下客厅的灯光,然而,不知是人太久没回家,还是怎么的,客厅的灯泡在兹拉一声闪过一缕白光后彻底偃旗息鼓不干了。

兄妹俩站在原地怔了怔,还是周恪先反应过来,“灯泡坏了,你在家待着,我去重新买个灯泡换上。”

林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干涸的唇瓣动了动,眼睛无神地说着三个字:“天黑了。”

虽然林瑜没明说,但周恪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那你先去客厅坐着,我去找找家里还没有蜡烛。”

“不用麻烦了,哥哥。”林瑜出言止住他的行为,语气孱弱弱地说:“我想先去休息了。”

周恪垂眸,看着脸颊比从前更加削瘦的妹妹,心里渐渐涌上一股心疼和自责,“好。”

那天过后,林瑜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不主动踏出一步,每天做得做多的便是浑浑噩噩地发着呆。

周恪一直很担心她的状况,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一直用来守着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直到那个动荡不安的夜晚来临。

或许是因为一起生活的原因,在某些时刻周恪和林瑜总能拥有同频的默契,如心灵感应一般。

窗外雷声渐响,紫红色的闪电在漆黑的夜空冒出一阵惊人的白光,像是将天劈成了两半,雨水倾盆而下,滴滴答答地迸落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窗户也被风吹着哐哐作响,好似恶鬼低鸣。

或许是因为雨势太大,周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半点睡意。

他睁开眼睛,借着那点稀薄的月光,看着窗外被狂风吹动的树枝,摇曳间发出低沉的窸窣声,周恪心里顿时冒了个突,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脑子里猛地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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