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段家主宅。
看手机那边果断下播，段衍也把手机放一边，随手拿过秘书送到家里的紧急文件打开。
——《决战（全息）》内测入选主播名单。
“文件拿错了？”段衍问。
小陈还沉浸在满脑子的“飞机”“炸”“三带一对”中。
闻言忙上前看了眼，慌张解释：“楚秘书交给我的，应该是拿混了。”
楚秘书，他哥的秘书。
他爸、他哥、他的秘书办公区域离得近，文件放混也情有可原，但还是要敲打一下。
只说：“下不为例。”
小陈看着他略有些严肃的脸，羞愧低头：“是，绝不再犯。”
段衍本想合上文件扔在一边，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拿起文件认真看起来。
文件里详细介绍了每个入选分公司主推游戏《决战》全息版内测的主播信息。包括游戏id、真实姓名、照片、总粉丝、收益等。
每个入选的主播资料页最下方都有公章，盖着审核通过。
唯有一个与众不同。
——审核通过上又加盖“驳回”。
主播id：横竖都是二。
姓名：方井
段衍看着这个名字，想起两分钟前那张不可置信的脸。
寸照上那俩大眼珠子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或许比小时候还要大些？
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段家家大业大，为了紧跟潮流，不被市场淘汰，近些年开拓网络市场，经济开发区的分公司就主要承担这方面的业务。
几年前段衍还在国外读书，为了不打扰他，家里二话不说就把他哥扔去分公司历练加打江山。
他刚毕业回国，家里以他性格沉稳更适合在总公司为由，把他抓去。自然也就不了解分公司业务。
按理说这份文件不在他管理范围内，但他还是问小陈：“这个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公司决策这么摇摆不定了？”
明明段衍态度照常，像是随口一问，小陈还是吓了一脖子冷汗，回道：“据说是直播平台那边要求的。”
“嗯？”
小陈忙把自己了解的一骨碌倒出：“申请是主播们自己递交到分公司邮箱的，一级一级审核下来，名单本来已经确定了，但喵扑直播那边突然说这个主播经济价值不高，要换人。换的那个人段总恰好认识，就同意了。”说完露出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这个段总显然是他哥。
看小陈的表情，想到他哥那丧尸啃一口都要呸三声恋爱脑的脑子，他哥八成又被薅了。
“换的那个主播叫什么？”
“瑶瑶。”
段衍从文件里找出瑶瑶那页，先扫了眼瑶瑶的照片。
比较有特色的长相，黑长直，尖下巴，睫毛向下垂。
是他哥喜欢的类型。
再仔细看了看瑶瑶的具体信息，直播间收益确实不错。两周时间榜一刷了40万。
这种数据一般是直播平台专门做了推手的。
结果多扫两眼就看到了他哥的id。
榜一。
······
离谱又合理。
你就这么坑你弟媳？
段衍压下心理对他哥的吐槽，重新拿了份文件看起来。
这笔账迟早和他哥算。
--
方井下播后也没别的事干，还没到午饭时间，就带着耳机在床上干躺着。
好一个受了打击的emo哥。
实际——
方井：好饿好饿好饿。
方井开始后悔拒绝了陈姨的早餐。
他饭量本身就大，上一顿还是十小时之前。现在真是饿得能吃八根烤猪蹄。
嘶！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受不了。
方井只好使出表姐教他的减肥绝技之别想别动你就不饿。
好不容易挨到他爸妈回来，不用陈姨喊第二声，方井就往饭厅冲。
没看到他爸妈，估计上楼换衣服去了。
方井垂涎欲滴地看着桌上的菜，忍不住先揭开放在他面前最大的那个盖盘。
嚯！好大一个汉堡！
瞬间两眼发光。再不流口水可就是对美食不礼貌了！
陈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看方井双眼放光的样子：“小井，你先吃吧，这是刚才的早饭。”
对不起汉堡，早上拒绝你是我不对！
方井双手捧着比他脸还大一圈的汉堡，饿得也顾不上形象，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汉堡就是致命一击，垂下眼一看。
汉堡：呵，区区皮外伤。
方井木着脸：“阿姨，以后还是做小一点吧，我多吃几个一样的。”
我知道自己饭量大，倒也不必如此。
陈姨还是乐呵呵的样子：“太太叮嘱的，让今天给你做一个就行，说你熬夜打游戏吱哇乱叫吵她睡觉了，罚你饿一顿。以前那小汉堡，你吃五个才刚够，一个哪行。”又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你尝尝味道和小的比怎么样？”
方井刚想对陈姨说谢谢，就被堪比馒头韧劲的面包皮堵住嗓子眼。
糟糕！
早上一直还没喝过水，又饿着，唾液淀粉酶还没分泌到位。
“咳咳喔呕喔呕，可乐可乐，陈···”还没喊完人，就见陈姨拎过野营用的水壶，把吸管怼到嘴边。
方井立马咬住吸管大口大口喝起来，连喝三口才把这馒头，哦不，汉堡皮咽下去。
“谢谢陈姨。”方井瞥了眼目测2500ml的可乐。
五倍大汉堡自然要配五倍可乐！
陈姨把杯子放到他面前：“你自己吃的时候注意些，我去喊先生和太太吃饭。”
陈姨还没走两步，楼梯口就传来：“爹的宝贝儿子啊！”
方井顾不上放下大汉堡，连忙奔过去：“爹啊！！”
陈姨和方桃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都是对这父子俩的无语。
这十年如一日的仪式感。
亲父子都没你俩腻歪！
方井并不是谢广进亲生的，谢广进是方井他妈妈二婚送的后爸。
他亲爸叫方士杰。
方井他妈妈土生土长的B城人，个高腿长御姐范儿十足。
年轻时被方士杰细皮嫩肉的白面小生样蛊惑，毅然决然远嫁S城。
皮相终会被岁月侵蚀。
这男人就是不能过太好，过太好了他连牙都不刷！
眼看着方士杰越来越邋遢，没了年轻时的斯文样，学识也丢个精光。
方桃忍了几年终于爆发。
起因是方士杰惦记方井姥爷年轻时给方井许下的娃娃亲，知道那家人有钱有势。
方井打小就聪明漂亮，方士杰自己没本事给孩子优越的生活环境和教育，想着不如早送到那边去，自己家里省个人的开销不说，也免得方井在村里一身土气的，过去了让人嫌弃，自己也跟着丢脸。
也不想想他好吃懒做，在茶馆打牌输钱赖皮，最后还是方桃给他还上的时候，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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