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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小说:

酌娇

作者:

发电姬

分类:

古典言情

李家女眷巳时末遇刺,不到未时,消息才刚传出去,就抓到人,也把少夫人找回来了。时间上,不算丢并州军的脸。

不过,抓人救人只是开始。

并州牢狱建造在官衙下面,墙壁左右插着火把,烧得牢中十分干燥。

李缮沉着脸,踩着沾了泥土、汲了不知是血还是水的鞋底,往牢狱外走。

一旁,杜鸣拿着画押的证词,心内后怕,那道婆在女道宫做不正当生意,本是想杀少夫人,因少夫人容貌起意,少夫人才躲过死劫。

根据道婆的指证,他们捉拿了买凶者,那是个官话口音的,一开始喊冤,后面伺候了点手段,那人才肯承认,他是萧家门客,是萧家想杀了李家少夫人。

此举意在破坏谢李联姻,如果谢家女在并州被戕害,不管是不是李家做的,都是李家的责任,能把李家逼到谢家与世家对面。

谢家若女儿枉死,再无反应,还巴着李家,只会遭世人唾弃,刚起复便又跌到谷底。

衙署内,李望拍桌,拧起眉头:“又是萧家!”

李缮一哂,并不算意外。

李萧二家的矛盾,可追溯到五年前的上党一战,当时李望李缮靠军功,成为萧太尉手下将领。

胡人侵入上党后,萧太尉本想作壁上观,等上党造成不可逆的损失,朝野震怒,彻底拔掉谢家,再入局吞下上党。

可惜当年给李家送令的军吏“迷路”了,军令不达,李缮早已率兵救下上党,在萧家看来,就是李缮抗令不遵,独吞了上党一战的成果,李萧从此结下梁子。

这几年,李望不愿得罪世家,屡屡要与萧家缓和,可惜萧家并不乐意。

这也是李望最终选择谢家联姻的直接原因,他想融入洛阳世家,联合对抗萧家,远比单打独斗好。

李望明白,儿子与自己道不同,不过事已至此,李缮也不似之前冷言冷语,只问李望:“父亲,那老妪招了没?”

道婆受萧家指使是一回事,但如果没有老妪要杀谢家人,她也没能那么轻易得手。而一个疯了的老人,定是有人到她跟前煽动,她才知道要杀谁。

泄露消息的人,不能就这么放过,此时抓到萧家的棋子,李缮被扫了面子之恨,还不能解除一二,他势必刨根究底。

李望道:“老妪已疯了几年,话里话外只有战死的家人,再者,她本就是悲剧一桩,亲眷全死在五年前,若再对她用刑,那不是人能做的事。”

又说:“去看看你母亲,她也受伤了。”

李缮不是要让父亲对一个老妪动刑,实则他心里早就有人选,天阳观之行是林氏所荐,十有八.九是她。

李缮最恨暗地里做小动作的人,把他当傻子瞎子,以为没有证据就安然无恙。

只不过,林氏是父亲手下林副将的姊妹,这么几年,林副将兢兢业业,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李缮都喊一声林叔,若处理不好,会寒了人心。

李缮目露思索,从来他要料理谁,就没失手过。

出官署回李府,李缮先去了东府。

钱夫人正和林氏几人说话,翘手指头掐甜瓜吃,状态还好。

李缮看了林氏一眼,挪开目光。

钱夫人只顾着张手给他看:“狸郎你瞧,不是大事,我也是这几年手皮养薄了,放过去,我手上的茧子哪那么容易划破!”

李缮:“母亲仔细养伤。”

钱夫人并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她想到窈窈,以前不喜欢谢家女是一回事,但这回她和窈窈一同遇刺,她比自己惨得多。

她又问李缮:“倒是谢氏,我听说她逃命路上,摔下山崖,她……可得疼死了?还好吧?”

李缮眼前,骤地闪过一抹倩影。

当时在崖下,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后,她手掌勉力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好几次,李缮都以为她要摔倒,他手臂一直微微绷紧,做好了随时扶一把的准备。

可是她终究还是站稳了,似乎察觉他的目光,她还拉了下袖子,挡住腕上绳子的勒痕。

李缮出了东府,杜鸣问:“将军,可要备马回去?”

他们原是去押送拓跋骢,既然事情大体解决了,按李缮的习惯定是要回去的,杜鸣其实早就备好马了,就等李缮点头。

只不过这次,他没等来李缮应可。

他悄悄抬眼,便看李缮微微皱着眉,过了一会儿,他道:“不用了。”

说完,李缮也不用杜鸣跟着,大步往后院西府走去。

……

窈窈回到李府,女医替她好好看过扭到的脚与其他大小伤口,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山下草厚,没有大伤。

饶是如此,她身上撞到地方,还是露出紫红,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郑嬷嬷是被新竹和木兰扶着来的,为了钱夫人,她肩膀挨了一刀,才止了血,得知窈窈回来,她却如何都躺不住,定要亲眼确认窈窈安危。

看过窈窈的伤口,她泣不成声:“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受苦了啊……”

一声又一声姑娘,不是夫人,少夫人。

窈窈喉咙发涩,道:“嬷嬷,你莫要激动,小心伤口别裂了。”

郑嬷嬷:“姑娘无恙,便是要我这条老命又如何,我本就想过了,若你出事,我也要跟着去了,免你在异地他乡孤独。”

新竹和木兰也低头哭了。

窈窈喃喃:“都过去了,没事了……”

新竹再抑不住,道:“姑娘,我不甘心!那老妪发疯,说五爷害她全家战死,姑娘该死,五爷虽是姑娘堂叔,可是姑娘从小可见过五爷一面?”

窈窈眼睫轻颤,自离了洛阳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情绪,便如决堤的水,化成满腔酸楚,从眼角扑簌簌滑落。

其实新竹不说,窈窈也从老妪的话里,猜到自己遇刺的原委。

谢五爷谢翡大窈窈二十多岁,窈窈从没见过他,五年前上党一战,窈窈也才十一岁。

她用力咽了下喉头,道:“是啊,都因我姓谢,也只因我姓谢,我就背上过错与罪责。”

被道婆拖着走的时候,滚落下山崖的时候,她又怕又痛,也想了很多。

“那老人家便罢了,又有多少人因此待我如物。嬷嬷,我有时候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声音很轻,却又利如刻刀,凿下一笔又一笔痕迹。

郑嬷嬷抱着她,主仆几人泪水潸然,哽咽难言。

屋外,李缮背着手站在檐下,他转过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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