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画中人】
她是顾家送来的“礼物”。
这句话是林芙昭在第一次见顾怀宁时,林母半含笑半讽刺说的——她当时正在化妆镜前挑选一枚耳坠,耳后那只银白色羽毛刚贴上肌肤,林母便进来了,手中夹着一份薄薄的人事档案。
“顾家真舍得,把这朵白莲亲自打包送过来。”她随手翻了翻,言语轻描淡写,却裹着利刃,“二十六岁,北大法硕,八国语言,无恋爱史,五年陪读、三年基金会实习,两年在顾氏集团底层调岗,一路上来,从不声张也从不出错,真是训练得……像个工具人。”
林芙昭懒懒扫一眼:“你想让我收她当什么,秘书还是宠物?”
“你要真能收服她当宠物,顾家不怕。”林母笑了笑,指腹轻轻敲着那页纸,“他们怕你爱她。”
林芙昭那时没说话,只淡淡戴好耳坠,起身时顺手拿了那份档案。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黑色衬衫,一张素淡的脸,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眉眼沉静如水。她翻了几页,文件最后一栏标注着一行小字:
“顾怀宁,顾老爷子义女。”
她轻笑一声,把文件合上。
林母没错。
她一看这照片,就知道这个人会惹麻烦。
……
顾怀宁是第二天被接到林家的。
那天正好入秋,林宅深院,草木初黄,她穿着一袭黑裙,站在玄关外的小径上,阳光从树影缝隙中洒下来,落在她的发顶和眼睫。
她像一幅画,白得不真实。
林芙昭是从楼上窗台俯视她的。
她从不喜欢别人站得太规矩——那种仰视、安分、低头顺从的姿态,总让她想起某些寄人篱下的野兽,在等待被选中时连喘息都小心翼翼。
顾怀宁正好就是那样的。
她拎着小巧的行李箱,手腕纤细得像玻璃做的,在庭院边等候了整整三十分钟,也没催促一句,连表情都未变分毫。
林芙昭直到下楼才对她说话。
“顾小姐?”她唤她,声音里微含笑意,却冷得像冰。
顾怀宁抬头看她。
那双眼果然如资料所写,淡得没有焦点,像一潭死水。但林芙昭却微妙地顿住了几秒。
那不是死水。
那是封印过深的湖,连波澜都不敢有。
她忽然就生出几分恶意,弯唇说:“我不喜欢太规矩的人,尤其是不敢看我眼睛的人。”
顾怀宁静静迎上她的视线,然后在下一秒,缓缓低下头。
“抱歉,我只是怕不合您的规矩。”
她声音极轻,像落在掌心的雪,不烫却透骨。
林芙昭莫名被噎了一瞬。
她不该生气——这是顾怀宁。这是顾家送来的“礼物”。她再冷漠、再谨慎、再可怜,也不过是个棋子,是她要的东西。
可她偏偏不爽了。
她走过去,轻轻抬起顾怀宁的下巴,用极低的语调说:“你要学会取悦我。”
顾怀宁看着她,眼底一片寂静。
她没有躲,也没有应下。
只问了一句:“您需要一个秘书,还是一个宠物?”
林芙昭怔住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卑不亢,不软不硬,说话时眼里没有光,但每一个字都能精准地让人心跳偏移半拍。
她终于笑了。
“都不是。”林芙昭松开她,“我需要一个懂规矩的陪玩。”
……
顾怀宁成为她的“影子”之后,林家的仆人常私下议论她。
“林小姐换秘书换得快,这次这位倒是沉得住气。”
“我看她不是沉,是怕。”
“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太冷,见人也不笑。”
“听说是顾家义女,顾家那么多心眼,她可别是来挖林家墙角的……”
所有这些议论,顾怀宁都听到了。
她从不辩解,也不反应。她每天定时起床,打理文件,安排林芙昭的行程与私人会面,连咖啡都调配得无可挑剔。她记得林芙昭最怕栀子花香,也记得她胃寒不吃冰饮,甚至在林芙昭发脾气砸杯子时,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跪下去,把碎片一一捡起。
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也没有一个动作是自我的。
林芙昭一开始看得不耐烦。
她讨厌这种不露情绪的“完美工具”,觉得冷得恶心。可她又忍不住逼她,看她能忍到什么地步。
她故意让她深夜加班到凌晨三点,又突然取消一切安排让她连夜备车。
她在酒会上装醉,把她逼到阳台上,一字一句在耳边说:“你知道我穿什么内衣吗?你这种人是不是想爬我的床?”
顾怀宁只是把披风轻轻盖在她肩上,淡声说:“我知道小姐不喜欢被摸,尤其是后背有旧伤。”
林芙昭停住动作。
她甚至忘了什么时候透露过这个细节。
“你怎么知道?”
顾怀宁低头:“林小姐醉的时候,会喊痛。”
林芙昭那一晚没有再说什么。
她静静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忽然有点晃神。
她恨她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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