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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晋江独发晋江独发

小说: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作者:

大叶湄

分类:

穿越架空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崔闾是第一次,这么具象化的,从眼前男人身上,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之前要么是梦里,看论坛上的文字描述,要么就是几十年前那次屠戮后的道听途说,没有一次会是通过当事者本人口述,告诉他是怎么亲自处置的败方俘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既已生出了狼子野心,不趁其势弱时,一举剿灭抹杀,难不成还要给予他们死灰复燃的可能?”

明明那人手上捧着的是一只茶盏,可在崔闾眼里,却只觉那茶盏陡然竟化为了嗜血长刀,高高举起,毫不手软的砍落一地人头。

他竟是如此的憎恶东桑。

可就东桑目前的发展而言,还没到有能力侵犯江州的时候,他厌恶东桑,是因为梦里预警,太上皇厌恶东桑,也是在梦里江州被欺凌侵犯之后,是以,此次他们一行人的东桑之行,崔闾只以为会是夺财之战,期间死上一批东桑兵勇,亦是一次削弱他们实力的机会。

他还想着,等哪天江州兵防上来了,他就隔个三不五时的,派船去那边掠夺掠夺,势必叫那边再发展不起来,结果没料,人家头一回过去,直接把那处夷平了,连刚兴起的幕府势力,和当地刚启蒙的文明文化,都一并给摧毁的干干净净。

这仇恨来的如此汹涌,又毫无征兆,崔闾想不通。

凌湙却以为低着头陷入沉思的崔闾,是不赞同他杀俘的。

从古至今,杀俘的将领,都要被打上残暴不仁的标签,受当时的士大夫,以及后世学者指摘、批判,就他所知的那几个,足足千年都成了他们身上固定责疑的点。

可那又如何?

若非开矿需要人手,他不介意灭了他们的种族,就算被后世人按一个暴君名头,也不能阻止他拔刀。

他把东桑岛的男人和女人分开,是打着不允许他们再繁衍生息的主意的,只要断个两三代,再辅以文化入侵,东桑岛那块上的人,之后便都是他大宁子民。

但崔闾的提议,却也是一个进化方向,只要实现那样的布局,光凭那些身心受创的女人可不行,身体的局限性是其一,思想上若不能站至高位,就是给她们机会,也难以自立自强。

肚子不能决定一切,扭转思维是她们的必修课,得从现在开始,就朝她们灌输,我大宁子民,便是

女子,其身份血脉永远高于周边岛民,得根植入脑子里。

凌湙张嘴,想就杀俘之举分说一二,却叫崔闾抢了先,“卫沂可用。

继卫沂之后,又陆续出现了十几例男孕之事,因为崔闾这边刻意的压制,减少百姓对他们的关注度,用一波接一波的市貌改建工作,让人无暇就这些男子孕肚之事嚼舌根,一来二去的,这些变化倒成了寻常事,没有所谓的猎奇指摘,也就没有了喧嚣的指指点点,好赖让那些不幸被耽误的男孩子,有了喘息之地。

可身体上的骤变,到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便是无人指摘,但到一处陌生地,也会引来窃窃私语,长此以往,便会使人裹足不前,再无精进。

妇协部鼓励女子走出家门,没道理让这些改变了体质的男子,因为世俗眼光,而困于家宅,是以,崔闾也在想他们的安置方式。

且不管太上皇这斩草除根的杀意是哪来的,但就这些人的去处问题,崔闾终于有了方向。

不管后世之人,如何吐槽他所在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问题,事实就是,男子以家庭为单位的地方,所受教育,就是除我以外人皆贱的思想,无论他们在外面如何低三下四,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就是王。

是以,但有权利施为的时候,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新身份,而无需再加以鼓励引导,比起从小就受卑贱理念压迫的女子而言,更能胜任早期的管理岗位。

放他们先去东桑进行开拓工作,等这边姑娘们的思想做好了之后,以她们身体上的优势,就能天然的占据行事主导权。

崔闾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陷入沉默,古来男子自我为尊,视女子本弱,可事实是,谁承担了孕育之责,谁就失去了身上铠甲,没有什么是生来本该如此的,一个孕母蛊,就能叫人瞧清性别本质,根本没有所谓的尊卑之分,只是物竞天择而已。

他好像有点懂了太上皇一直以来,坚持的男女平等之意。

无分性别的将所有人拉到同一起点之后,给予同等的教育资源,尔后再看各自发展,且说不好胜负会往哪边倾斜。

东桑岛上,女子一但不用承担孕育之责,崔闾都想不出世事会往哪方发展,那就像一个重启的空白区域,而卫沂他们,又是否能凭先入优势,抢占一席之

地?

太颠倒了,崔闾竟然想的头疼,不知道这对于卫沂他们而言,是机遇,还是又一次承重的心理打击。

到底他不曾真的受过后世教育洗礼,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在他所在的现实里,产生了严重割裂感,一边希望已经承担起了孕育之责的卫沂他们,能抵住身体带来的改变,继续在那片土地上掌握主导权,又一边期待着后续进入的姑娘们,能为自己活一把,彻底为自己以及后世的女子,挣出以女子为主导的生存空间。

嗯,这约莫就是那论坛里,时常有人嗷嗷哀嚎着的,精神分裂症?

崔闾囧默,偷偷觑了眼旁边的太上皇,想来他应该是乐见其成,极为期盼那边会成为女子的掌中物吧!

这莫明发散,又了然的神色,把凌湙觑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好几眼,不知道自己这又是招了崔闾什么腹诽。

感觉哀怨与期盼齐飞,踌躇与坚定并存,然后汇集在一起,就成了对他的满腹牢骚。

凌湙:……杀个俘,难不成还杀的这老古旧文人,与我离心离德了?

哟,难不成他还遇到个,觉醒了民族平等的旧时士大夫?

可以啊!怪不得接收他的新思想理念,接受的如此平和、良好,并不遗余力的进行推广呢!

以士大夫固有理念,应当不全是为了官位,而刻意来讨好他的。

凌湙眯眼,把自己想开心了,然后决定给这个古人,解脱一下固有思维,免得他把自己绕进死胡同,想的脑袋打结。

“咳,圣人言,人性本善,其实认真来算,恶者占大头,善者以群分,就我大宁所在版图,自古礼仪之邦,得圣人教化,善从心发,普及世人,是以,在我大宁这片土地上的善者,当有至少八成往上……

崔闾斜眼不吱声,嘬着茶听他狡辩……哦不是,分辩!

凌湙摸了摸鼻子,“那化外蛮夷之地,恶里生、恶里长,无圣训滋养,胚胎里就带着恶性种子,教无可教,不如毁之,咳,以后你就懂了我的先见之明,所以,无需替他们报不平,有良知的人族,不当包括他们。

总结:我族人民都是好的,东桑那岛生来就恶。

崔闾:好的,确定了,太上皇对东桑,确实有着赶尽杀绝的厌恶。

也不知道脑子里打了什么

结,先前在地墓里骤起的试探心思,这会儿就异常强烈,尤其就太上皇身上起的这莫名的,族群鄙视链,按理以他宣扬的人人平等思想,哪怕化外蛮夷,也当有一个教化改正的机会,可他偏偏给一刀切了,还下了胚胎里带恶的断言。

这简直与他坚持的理念,太不相符了,在崔闾看来,就很没来由的恶意。

崔闾心头蠢蠢欲动,一眼又一眼的觑着太上皇的脸,见厅门正紧紧的关着,没有人来打扰的样子,于是,咳,他清了把嗓子,学着从梦里听来的怪腔怪调,张嘴就道,“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习习物)者为……俊杰~

轰隆一声巨响,是靠背长椅倒地的声音,然后,崔闾眼前一花,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扼住了咽喉,提了起来。

他脑子里一瞬间空白,然后就因为呼吸不畅,而拼命挣扎了起来,脚尖够不着地的,想要挣脱开钳制,可掐在脖子上的大掌跟铁钳似的,他用两只手都扒拉不开,整张脸因为不能呼吸,而涨的通红泛紫,生平过往走马灯似的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大爷的,别是要死了吧?

很寻常的一句话,他就转换了个调调而已,这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正昏沉的以为要被掐死的时候,就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一点劲,那掐着他的人,将他抵在桌几旁的屏风上,压着他凑近了耳朵,咬牙切齿的逼问,“哪年的东桑人?藏的挺好啊,若不是听朕将东桑岛夷平了,怕是永远露不出马脚了吧?

怪不得之前老是用眼睛,一眼一眼的觑他,这是被夷了祖宗的敢怒不敢言吧?

崔闾倒吸着一口气的,解了胸口窒意,眼角禁不住的沁出生理泪水,卡脖子上的大掌仍蓄着下一秒就扼断颈骨的力道,他头晕眼花,控制不住的想往地下溜,却一次次的被眼前人用力往上提,气息紊乱之下,呛咳声顿起,一副要咳断气过去的样子。

凌湙脸色黢黑,手掌不由自主的松了松,虽仍提着人没放手,力道却是收了许多,态度依然冰冷,甚有股叫人愚弄的愤怒。

他大爷的,这要真是个东桑穿者,那前面的所有交往,会变成恶梦,一辈子如鲠在喉的。

愤怒让他失了冷静,也根本没心思去理顺之前,相处中的所有小细节,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充斥着,这不是他同胞,这是

个骗子骗的他把人当成了知己挖心掏肺。

他狂躁的简直想杀人!

那手不自觉的开始往腰上摸可他与崔闾商量事时一向喜欢解了配刀往桌上撂的。

厅内气氛凝固崔闾咳的肺都要炸了努力蓄了一脚的力道猛的抬腿要踹过去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了便要死也得叫他当个明白鬼。

凌湙岂能叫他踹着?抬腿一挡就卸了他的劲再次将人压屏风上瞪眼直盯着他“你老实点否则朕卸了你的胳膊腿。”

从怀疑崔闾身份起他就不再以我自称而是端起了太上皇的自我称谓势以各方面碾压之意。

崔闾心头飙出一串沾亲带故的诅咒可理智仍死守着最后一片清明只瞪着通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喘气咬牙反问“便是要杀我也得有个前因后果

凌湙冷着张脸凑近了他脸上看甚至还拿手往他耳侧鬓角扒拉想看看这是个披着人皮的什么怪。

他是胎穿就不能禁止各种穿魂穿的、鬼怪附身的万一真叫他碰上了呢?

这思维发散的换个人他都能冷静的想一想其中的高难度可崔闾这猛然间的一句话跟天灵盖被人掀了似的叫他根本淡定不了。

他刚认定的此人为继义兄之后的又一个可相交之人那找到知己的欣喜余生不再孤单的欣慰统统都毁在了那样一句特有的语调上。

所有的红旗人终身不能忘的场景大约都有被后世东桑大佐拿枪指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劝他们顺服的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怪腔调。

刻在灵魂里的杀意直冲脑门顶。

崔闾鬓角的头皮都叫这人扒的生疼梳的整齐的头发此时早乱了给他气的眼花耳鸣实在怒的顾不及身份仪态的拿头怼着这人的脸就撞了过去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好在凌湙让的快又加之身高优势他这撞过来的猛烈动作最后只擦到了他的下额反倒回弹之力撞的他自己飙出了一腔鼻血。

腥红的血液往下滴时怒极失去理智的凌湙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衣襟前面被血染红了一片整个人显出异常狼狈相的人张了张嘴声音终于有了一丝

和缓,“你是谁?”

崔闾摇晃的站不住,喉咙疼的发紧,咽口口水都费力,想起面前这人刚才的力道,闭眼一阵眩晕,气的想直接死过去,好容易攒出一口气来,根本顾不得上下尊卑,操着嘶哑的嗓子怼道,“我是你大爷!”

凌湙面色眼看着又往青里发,崔闾却实在支撑不住的要往地下滑,他习惯性把人往上一拎,人就挂在了他的胳膊弯里,撑着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指着旁边倒地的椅子,道,“坐下说。”

再气也得把话说开了气,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挨一把掐,崔闾要早知道一句话能把人试探成这样,他一定不会轻易开口。

见鬼了,明明他在梦里看两人接头时,操这口音说话时,可嘻嘻哈哈的不行,怎么到了他这,还差点要了他命?

他哪里知道,他学的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打暑假工时拍的影视素材,那是人家花絮里的搞笑台词。

崔闾压根没闹清楚,这句话,在特定语境场所里的杀伤力。

到底有着之前的情谊在,凌湙见他这副样子,终是起了恻隐心,将之扶到了椅子上坐好后,又拎了茶壶来,从地上捡了唯一还完好的茶盏,涮洗了一下后,给他倒了杯递手上去了。

崔闾撑着脑袋,拿手揉着隐隐发疼的脖颈,闭眼狠狠调整了片刻,敛眉看着塞进手心里的茶,嗤笑一声饮了。

凌湙就在他旁边站着,好似一头随时吃人的老虎,虽收起了獠牙,却颇有一副错失机会,说不好话,再来补一把掐,了结了他的意思在。

生生要把人气的撅过去。

崔闾一口饮了茶后,直接抬手把茶盏往他脚下砸了过去,怒极愤慨,“太上皇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怎么到了闾这里,便如那爆竹般,一点就炸?你是打算过河拆桥,趁机夺财害命?”

凌湙瞥了眼脚下的碎瓷盏,张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若是朕误会了,凭你处置。”

崔闾撑着桌几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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