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不是贪婪之人,他所求不多,只希望落承尘能平安,这就够了。
“只要你平安就好。”他道。
落承尘眉眼含笑,掌心抚着盛朝的后脑,片刻后,他拍了拍盛朝的肩,“放我下来吧,累不累?”
盛朝摇头,又将人抱回了屋。
“王爷,有变。”盛朝身边常跟着的侍卫站在门外,声音中带了些急切。
盛朝将怀中人放下。
“去吧。”落承尘轻推他。
盛朝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落承尘含笑的眸时,他轻点头,转身离开了。
“怎么回事?”
“皇上突然召集所有大臣,说要纳妃。”
盛朝眸光一凛,纳妃,小皇帝是要提拔新臣了。
他知道,墨骄对他从未消过疑心。
与此同时,云梢将一封信递到了落承尘面前,落承尘扫了一眼,将这封信放到了枕下。
枕边的月季被他拿起,“云梢,拿去晒干,之后磨成粉存起来。”
云梢应声接过,随后退了下去。
盛朝赶到殿内时,众大臣已经全部下跪,盛朝这一进,龙椅上的男子自然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盛兄,怎来得这样晚?是去探望谁了吗?”墨骄笑意不明,像是有诈。
“陛下,臣是迟了些,请陛下恕罪。”
墨骄摆摆手,“无碍,盛兄也莫在殿门处站着了,你来替朕评评理,这一个个的贱臣,朕不过要纳个妃,他们便全都下跪反对,这要朕如何是好?”
他面色不耐,语气却隐隐带着窃喜。
盛朝总觉事情不对,他眉头微蹙,“陛下是要纳哪家的千金?”
“朕要废后再立。”他假装思索一番,“啊……朕是想立落妃为后的,只是这朝中无一人赞成朕,盛兄如何想呢?”
盛朝瞳孔微缩,立落承尘为后,这小皇帝真是疯了。
“臣也不赞成陛下这一举。”
盛朝已经发话,众臣纷纷附和:
“是啊陛下,此事怕是不妥,毕竟……”
他们是想说落慎刚因罪被斩,此时立落家人为后,朝内争议会很大。
墨骄最终妥协,“那朕再想想吧,众爱卿,可以退了。”
他扶着额,一副苦恼至极的模样。
盛朝知道,墨骄今日这一出,是做给他看的。
回了王府后,他对身边侍卫问道:“长彻,可有什么消息?”
“新任那位未有任何讯息。”他口中所说那人是指墨骄身边那位太监。
长彻是盛朝养的死士,很忠心。
盛朝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于是便又去了落承尘的寝宫。
落承尘此时刚喝下药,嘴里苦得很,云梢端了盘糕点给他,正是今早他喂给盛朝的那一种。
“这是苦的。”
“比药甜。”云梢道。
落承尘无语凝噎,喝了口清水,示意云梢拿走。
药入口并没有回甘,落承尘忍不住咂舌,“难喝死了,这药配的真叫人讨厌。”
“良药苦口。”
落承尘静静看向她,问道:“云梢,我的树和花呢?”
云梢一愣,“云梢以为少爷那日的话是讲给皇上听的呢。”
“……”落承尘捏起一块糕点,“那蜜饯呢?”
“少爷给钱。”
“……”
不等落承尘开口,门外来人了。
盛朝提着一包蜜饯进了门,“带来了。”
“你忙完了?”落承尘放下糕点,接过盛朝递来的蜜饯,他拆开包装,在嘴里含了一块,并吩咐云梢退下。
“甜吗?”
落承尘笑弯了眼,“你自己尝尝呢。”
他捏起一块送进盛朝嘴里。
“挺甜的。”盛朝认真答。
落承尘起身轻拍他的发顶,转头去洗净双手,后上了榻。他往里挪了挪,侧卧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来休息会儿吗?陪我睡个午觉。”
盛朝喝了口茶,冲淡了嘴中的甜味,随后脱了外衣,听话地上了床榻,就安静地躺在落承尘身边。
两人其实并未用午膳,此时时间还早,睡醒再吃也不迟。
盛朝将落承尘搂入怀中,他阖上眸,打算休息一阵。落承尘唇边勾着坏笑,指腹在盛朝脸上比划来比划去,惹得盛朝无法入睡。
盛朝重新睁开眸子,眼中带着困意,落承尘看了看,又手动将他的眼皮阖上了。他在盛朝眉心落下一吻,轻声哄道:“睡吧。”
窗外阳光正盛,落承尘拉下了帘子,遮住了部分阳光,但暖风不断,很快就将两人哄睡。
盛朝醒后,落承尘睡得正香,只是手被压在枕下,盛朝怕他不舒服,就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从枕下拿了出来,一起带出的还有一张信纸。
盛朝从他手中抽出,本想着叠好再重新放回枕下的,只是他不小心瞥到了纸上的一行字:“想方设法让盛朝对你存愧。”
他眉头微挑,又看了几行,只是越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面色也越难看。
他没看到最后,将信重新放好后,他穿好外衣,轻手轻脚地回了王府。
利用他,利用他的爱。
信上所写,他所看到的,翻来覆去不过这一个意思。
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慢慢填充着心脏。盛朝此时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动,他坐在棋盘一侧,指尖捻着一枚黑子。
他饮了一杯茶,妄想用这茶水压下心中的苦涩。
他不愿相信,他不觉得落承尘这几日对他的爱对他的好是装出来的。可信上都那样写了,落承尘,应是会听他父亲的话的。
泪水匆匆滑落,他落下手中那枚棋,却在几步后被白棋包围得彻底。
输了。
他猩红这眼眶,怒喝一声掀翻了棋盘,黑白子滚了一地。
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方才还怒意冲天的盛朝此时擦了擦挂在脸颊的泪,神色异常的平静。
心中隐隐作痛,他知此时不是他该因爱而颓的时候。
长彻进来了,盛朝与他低语几句,便重新坐下,冷静了许久。
而落承尘在盛朝走后便睁开了眸。
他拿出信细细看了一遍,信的后面几句写的是:“为父知你心悦于他,所以尘儿,莫要做得太过了,如若此法难行便不行了。父亲还是有些私心的,此事我想了多日,最终还是觉与天下苍生来比,为父更希望你幸福。”
“若真到了国破家亡那日,你便于盛朝寻一处静谧之地,就此隐居吧。”
他不知盛朝是否看到了最后,他在赌,赌盛朝是会就此心存恨意于他,抑或是与他携手护天下。
一切全交给命运了,他有些乏了,起身将那张湿透的信纸烧成了粉末。
盛朝,你我之间,是爱或恨,全看你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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