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激发出大量肾上腺素,众人汗毛直立,濒死感让人窒息。
应慈惜和石厦山两人死咬着下唇,旁边的从萱他们在快要撞击到地面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喊出声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失重与沉重交替,跳楼机重新向上升。
死亡骤然退开,众人都有短暂的失神。冷汗留下,濡湿鬓角,浸湿了衣领,包括应慈惜在内几人面色像纸一样白。
“吓、吓唬人吗?”虹男冷不丁开口。
确实是吓唬人,但也太吓人。
不能再重蹈覆撤,在还未上升多高的高度时,应慈惜突然说:“已经这么高了,往下跳的时候我们能受得了吗?”
话音落,还在上升的设备没成为焦点,应慈惜反而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他们面色古怪,尤其从萱,皱着眉头认真看了她一会儿,不解的问:“这话是不是听上去有点耳熟?”
其他人哪怕没立刻跟着附和,但眼神中也有同样疑问。
应慈惜承认:“就是模仿上次从萱你说过的话。”
石厦山最先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上次从萱说完之后设施就立刻往下走了?”
应慈惜点头:“没错,我以为是那句话触发了关键点,不过显然我猜错了。”
不然不会还在一直上升。
众人全都抬头望,交谈的功夫,不知又升高了多少,总之四周又是漆黑一片难辨东西。
虹男试探性猜:“刚刚落地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死定了,然而其实没有,童谣里唱的又是爱吓唬人的跳楼机,那这样一看,是不是无论高低,其实没有任何危险,只是看起来吓人?”
话音刚落,上升的速度骤然加快!
高速带来的窒息感和失重感重新袭来,每个人都发出了声嘶的吸气声,渴望更多的氧气。
缺氧到晕眩,黑幕中布满了星星。
眼白代替了黑色眼瞳,所有人全部都要昏死过去。
应慈惜用后槽牙咬破舌根,疼痛让思绪清明片刻,窒息般嘶吼:“要、要死了,这次。”
语毕,骤升的设施戛然而止,在半空悬停了将近半秒钟,才重新失重坠落。
下坠的速度比上升竟然还要慢上一些,适应了心脏七上八下,应慈惜难得陷入思考。
几次起落都在他们说话之后,可学从萱的那次为什么没有效果,反而刚刚的要死了却停了下来?
第一次从萱担心升太高掉下去危险系数会增加,第二次自己模仿说话,第三次是虹男说的看起来吓人,结果突然加速,第四次是自己感觉到真的要窒息而死……
没用的是第二次莫得感情的模仿,其他几次全都是真心实意的想法和情感。
失神的时间有点久,直到旁边传来韩出余的嚎叫:
“啊啊啊啊,要摔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韩出余眼泪都出来了,旁边的从萱吓得只剩飙泪都说不出话,虹男脸色啥班,嘴唇上都是自己咬自己出来的血,鼻涕眼泪一起流。
石厦山最惨,不但来回失重把肋骨弄得生疼,还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以防自己把自己内脏送给断掉的骨头插,诸多限制条件不仅憋紫了脸,一双眼睛充血充得吓人。
而随着韩出余的一路嚎叫,跳楼机在双脚距离地面将将一厘米的时候改变方向,瞬间开始上升。
结果这次四周景色仍在,应慈惜突然声泪俱下:“我不想再玩了,我好怕,我真好害怕,呜呜呜,再从那么高掉下来我会死的呜呜呜……”
旁边的石厦山震惊的转头看她:“……”不是,原来您反射弧这么长吗?
不止石厦山,其他人也用看疯子的眼光看向应慈惜。
应慈惜还在哭。
她哭得声情并茂,上气不接下气,比之前因高速而产生的窒息不遑多让。
结果这次跳楼机竟然没上升到周围全黑的地步,周围风景才刚化成小点的时候就开始往下坠落。
石厦山估算了一下,是一个合格的跳楼机应该有的高度。
然而应慈惜又开始嚎:“呜呜呜,夏夏我真的好怕,我们要死了,刚才距离地面只有那么一点点,我的腿会先断掉,继而是腰椎,折断的骨头会戳破我的皮肉,我一定会先疼死的吧呜呜呜……”
石厦山:“……”您不是反射弧长,您是有点毛病。
还没等明白突然哭嘤嘤的应慈惜,跳楼机这次竟然在距离地面十厘米处就转而往上升了。
接下来,跳楼机上上下下,应慈惜变着花样哭,颈椎、胸骨、颈骨均被拉出来溜了一圈,不是断了就是碎了。
五脏六腑配合演出,脑浆也跟着客串了几场。
相比于跳楼机的起落,应慈惜哭喊的内容更令人恐惧。
毕竟,若是跳楼机发狠,她嘴里说的都会成真。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应慈惜被吓疯了,多听几次以后便渐渐被她口中叙述的场景感染。
恐惧最容易加诸想象力,每个人都汗毛直立,发自内心的惧怕逸散,一时之间,跳楼机上几人眼眶全红了,身子更是抖成筛子。
石厦山肋骨随着颤抖一阵一阵的疼,她都怕肌肉收缩给骨头整碎了。
虹男本就因为身体受伤是最严重的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担忧自己的性命,第一个绷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应慈惜你别说了,这他妈的吓人!!”
他一喊,韩出余和从萱也不再憋着,一时之间,跳楼机整片区域响起鬼哭狼嚎。
站在出入口的工作人员听后向这边仰了仰头,白色的面具上笑容的弧度似乎又大了一些,悠哉的将头转向其他方向。
不知吃了几口鼻涕,令人害怕的跳楼机终于到了时间,慢慢停了下来。
韩出余和从萱腿都软了,互相搀扶着艰难的下来。
虹男直接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像一条涸辙之鱼。
石厦山不但腿软,上半身还疼的厉害,刚要跌落在地的时候,被一双手搀扶住。
抬头一看,只见刚刚第一个鬼哭狼嚎的应慈惜哪里还有半点哭样和害怕的影子。
石厦山惊诧:“你……”
应慈惜言简意赅:“先盖章。”
鼻涕眼泪的盖完章,精神体力双重消耗让他们急需找一个地方休息。
应慈惜舔了舔被泪水浸润的唇,勉强缓解了口渴的感觉。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躺平在应慈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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