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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成事在天

小说:

雁辞行

作者:

梧桐之舟

分类:

古典言情

祁王被软禁在皇宫。

楚地洪水决堤一事从源头开始追究,又牵扯出一众作案官员,官官相护、层层剥削,最后自食恶果。

虽然修筑堤坝的银两被私吞这件事祁王事先并不知晓,但事情发生在他的封地,他治理失职,要负主要责任。

王爷失职,罪责可大可小,全看皇上的心情。皇上若念手足之情,罚三年俸禄,禁足封地三年也就罢了。

皇上若有意处置,轻则贬为庶民流放重则砍头都是有可能的。

有世家推波助澜,祁王的罪只重不轻。

肃清朝纲、官制改革、业务严审是鹿鸣书院那批激进派官员主导的,这个时候为祁王说话就是打自己的脸。

当下祁王唯一可倚仗的是安国侯。

安阳郡主为救祁王三番五次叨唠太后,安国侯爱女心切,屡屡向皇上求情,最终皇上发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祁王被罚了三年俸禄,废除对楚地的管辖权力,杖刑一百。

世人皆赞皇上公正无私,深明大义,是为明君。

为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对祁王的杖刑在肃刑殿进行,文武百官皆在场。法杖打在皮肉上梆梆有声,祁王咬紧牙关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百杖下来,人不死也半残,到最后,祁王已是臀骨断裂,血肉模糊,昏迷着被扛回安国侯府。

传闻说安阳郡主见了祁王惨状,哀嚎不止,站在院中大骂“狗皇帝”。

寻常人家说这话,那可是要杀头的。安阳是皇上从小宠到大的亲表妹,骄横无礼惯了,皇上听了只是摇头说:“安阳的骂功十几年了未有长进,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

但皇上对安阳的纵容并未投射到祁王身上。皇上不允许祁王离开京城,祁王留在安国侯府养伤,一养就是数月。

这数月里,朝政上的阴谋阳谋渐次浮出水面。祁王背地里干过什么,皇上又岂会不知?

关于皇上和祁王,史书上记载了一段后来流传甚广的逸事。

说是祁王可以下地行走时,皇上曾邀他和安阳郡主微服出巡,他们从热闹的街市走到阡陌田野,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

皇上问祁王这一路有何感想?

祁王恭恭敬敬答:“自皇上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实乃千秋盛世。”

皇上又问:“若让你来治这天下,你觉得如何?”

祁王说:“皇上说笑了,皇上乃真命天子,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只有在天子手中,才有今日的繁荣昌盛。”

皇上笑而不语。他们走到一处深幽的山坳里,那里有个大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一只幼虎。幼虎刚出生不久,懵懂地趴卧着,显得娇憨可爱。

皇上指着那虎问祁王:“有人说这是只猫,也有人说这是只虎,朕也拿不定主意,子墨,你说说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祁王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臣弟愚昧,也不知晓这是什么?”

“你猜猜看,猜对了有赏。”

“臣弟猜是一只猫。”

皇上朗声笑了一阵,用手隔空点了几下祁王:“子墨,你可千万莫要欺君,朕倒觉得这分明是一只虎嘛。”他又转向安阳:“安阳,你来说。”

安阳很诚实:“臣妾也觉得这像是一只虎,不过这虎尚不足月,没有杀伤力,倒像猫一般温驯。”

她走到笼子前将手伸进去挠了挠幼虎的下巴,“皇上您看,它不咬人。”

皇上却道:“想必你们也听过养虎为患的道理,等这虎长大了,长出了獠牙和利爪,放虎归山,朕和朕的子民岂不是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皇上言重了,这虎不是一直养在笼子里的吗?”

“既然是虎,终有破笼而出的那天,要想永绝后患,就得扼杀于幼时。”

皇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弓箭,他举弓瞄准幼虎,拉弓射箭,箭掀起一阵疾风掠过安阳的耳畔,精准落入笼中将幼虎的身体射穿,血漫延到祁王脚下,祁王面无表情,只躬身说:“皇上英明!”

后人评价这一段,说皇上用心良苦,以这种方式作警告祁王收起狼子野心,然祁王执迷不悟。

当然,这都是后话。

祁王入京后,萧恒一直密切关注栾枫和鹿鸣书院,他原本以为这两支势力就是祁王的左膀右臂,后来发现鹿鸣书院内部也有分歧,其中大多数并不想推翻现在的政权,只是想扳倒世家。

另外少部分是誉王余党,在之前的党争中对太子党打压太狠,新皇登基后他们撤离权力中心成为空有虚职的边缘化人物,心有不甘,于是想拥祁王做新君。

至于栾枫,他的目的大抵也能猜到,他想要的是壮大羌芜,让羌芜能和大昭平起平坐。

栾枫和誉王、祁王的关系都颇深,如果他们做了皇帝,定会扶持栾枫做羌芜国王,然后背靠大昭强盛的国力吞并其他周边小国。然而现在,羌芜只能屈于大昭的淫威之下俯首称臣。

但让箫恒不明白的是,祁王为什么会入这个局?他低调了小半辈子,明明可以安心做个闲散王爷,何必赌上身家性命去争那个位置?权利的诱惑真的那么大?

箫慕解开了他的疑惑。

“上位者不允许有对手存在。你手上没有刀,他不会怕你,自然也不会想要除掉你。若你手上有一把刀,即使你不用,他也会怀疑你、提防你,让你永远也没有使用这把刀的可能。”

“安阳郡主执意要嫁给祁王的那一刻,在皇上眼中祁王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了。”

“祁王从小在皇宫受尽欺凌,安阳郡主把他藏匿的锋芒激发了出来,又有那么多人推着他往前走,他走上这条路不奇怪,与其一直提心吊胆头顶那把悬而未决的剑,不如赌一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萧慕回到京城一年,习惯了天子脚下的人情世故,看问题比以前想得更加全面和深刻。他能理解祁王的惶恐和无奈。

凡夫俗子都有很多的不得已,何况皇室中人。祁王投胎在一个妓子腹中,又流着天下至尊的血,他的一生似乎注定是一个悲剧。

箫慕说:“将来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能保祁王一命。”

箫恒说:“我们所做的一切要先以皇上为重。”

萧家三代忠良,他们坚定不移守护的是皇权正统。谁是诏书上的继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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