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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坚守不易

小说:

雁辞行

作者:

梧桐之舟

分类:

古典言情

《雁辞行》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箫恒好几天闭门不出,他刻意躲着沈韵瑾,沈韵瑾去西院探望他,被魏婆子拦在门外:“少夫人对不住,大少爷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放您进去。大少爷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少夫人体谅体谅,还是请回吧。”

魏婆子满脸歉意,身子佝偻得不能再低,沈韵瑾没觉得落了面子,倒被魏婆子的诚惶诚恐打动了,便不再为难她,只是惊奇: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这又是怎么了?

沈韵瑾以为箫恒几天不来寻她,应是相思戒断得差不多了。

阿兰说要断相思只能生熬,沈韵瑾便以为是像忍着疼痛那样熬,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可她不知道现在的箫恒压根听不得沈韵瑾这三个字。

相思嘛,初始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点挂念,像心里蛰伏了一只小虫子,时不时扎一下,带来一阵隐秘的痉挛。但是时间久了,这种痉挛愈发频繁,牵动着每一根神经,渗进四肢百骸,变成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宛如细密的、持续的、不可抑制的情动。

中了相思的人不会想到自己是被药物所控制,因身体和内心都很空虚,会将无端的渴望当成刻骨铭心的爱恋,而那个最能影响他情绪的人或事就会成为爱恋的对象。

有道是:心中若无念想,何来相思?

以相思做毒,要不了人的性命,但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终生,最是狠辣。

沈韵瑾从未相思,不懂相思。

府中杂事多,老夫人有意让沈韵瑾当家,即使病好了仍然把大部分家务交由沈韵瑾,沈韵瑾忙起来很快把箫恒抛在了脑后。

可等她再次见到箫恒,她没想到是那样一个惊惧的场景。

那天夜里极冷,沈韵瑾用过晚膳早早歇息了,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听到有人重重地拍门,从声响和速度来看,来人十万火急。

睡在外间的绿萝去开了门,还没来得及报出来者是谁,就只见一道白影撞进来,直奔沈韵瑾的卧榻,绿萝跟在后面惊呼:“柔姨娘!”

心柔从来没有过这样失礼的时候。

沈韵瑾早已经披了衣服下床,正待问何事?心柔不愿耽误片刻,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你快跟我去看一看箫恒。”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沈韵瑾被心柔这样的状态吓到了,不由自主地慌张起来,绿萝转身要去叫人,心柔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别惊动别人,你跟我去看看,箫恒现在很不好。”

两人踉踉跄跄地赶到西院,沈韵瑾来不及穿外衣,只在中衣外面披了件披风,此刻已冻得牙齿打颤,可见到箫恒,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猛然收缩,手脚都像被冰封住了,往前挪动不了半步。

箫恒半躺在屋子的门槛上,上半身的衣服褪下来,露出清瘦的骨架,消薄的皮肤在冷空气里泛出了青灰色,更可怖的是他的胸膛和手臂布满了新鲜的伤痕,是用刀划开皮肉的鲜血淋漓。

月光冷冷地洒在他身上,了无生气,分不清这是一个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心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哭腔,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箫恒身边,哭喊道:“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沈韵瑾也想跪在地上爬。她强稳住心神,颤抖着缓缓走到箫恒身边,伸手在他鼻间探了探,感受到濒死的蝴蝶振翅般的一点点微弱气息,人没死。

箫恒身上的伤口很浅,不至于伤了性命,就是挨了冻,不知道又会扯出什么病来。

沈韵瑾用披风裹住他,和心柔合力将他抬上床,箫恒全程没有睁开过眼睛。

把人安置好了,沈韵瑾按住慌得怦怦跳的心口,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他自己拿刀划的。”

“为什么?”

心柔哭得嗓子喑哑,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他这几天情绪常常失控,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又不让我靠近,就自己捱着。我听到他在里面呻吟、闷吼,只能干着急,他不肯叫大夫,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沈韵瑾明白那是相思的药性发作了。

心柔哭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刚才晚上他睡不着,说要自己坐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拿到了一把刀。他开始叫你的名字,叫一声就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我进去看时,他身上全是血,我夺了他的刀跑去找你,他又自己走到屋子外面来,他要干什么?要把自己冻死吗?”

心柔声泪俱下,俨然是伤心过头了。

沈韵瑾原本跟着心柔一起坐在床边上,听到这些描述,腾地站起来,额头碰到床架也不晓得痛。

箫恒为了断掉对她的念想,不惜用刀划伤自己,以身体之痛来解相思之苦。

沈韵瑾只觉得愧疚难言,是她把他们害成这样子的,她没脸面对心柔。

她蹲下来握住心柔的手,好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别怕,先找大夫。”

“可若老夫人问起,我怎么跟她说?”

“先别让老夫人知道。箫恒伤得不重,应该只是着了凉,先让大夫调养好他的身子。”

沈韵瑾手脚冰凉,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拽住,每一次呼吸都让她肝胆俱裂。她怎敢让别人知道,她给自己的夫君下药,为了让她夫君能够爱上她。

绿萝还在房里焦急地等待,刚才她也想跟着沈韵瑾一起去来着,可沈韵瑾只让她好生待在房里,她不知道西院那边的情况,直觉事情应该很严重,她不敢睡,随时听候吩咐。

沈韵瑾回来时失魂落魄,脸色难看极了,绿萝颤着声唤她,唤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她让绿萝连夜去请大夫,悄悄带去西院,还嘱咐一定不能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

绿萝遵令准备去了,又见沈韵瑾闷着头往外走,她急忙追上去:“少夫人你上哪儿?你得穿件衣裳啊。”

沈韵瑾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她茫然看着绿萝,又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中衣。

绿萝担忧地服侍沈韵瑾穿好衣服,帷帽、护颈、披风包得严严实实,亲自把沈韵瑾送出了门,确定沈韵瑾的神志是清醒的,才叹了口气往反方向走。绿萝不像绵绵,她知道不该她问的绝对不问。

沈韵瑾徒步走回了沈府,她要问一问她娘,当初送那些药给她时有没有想过今日的这种境况。

沈府的管家因大小姐深夜回门大惊失色,以为是跟姑爷吵了架,当即要去报告老爷,被沈韵瑾一记严厉的眼神给定住了,“敢惊动我爹你明天就收拾包袱滚回乡下放牛去。”

老管家乖乖息了声,他知道他家的这位大小姐脾气是绝顶的好,对上上下下都谦逊有礼,可她动怒的时候你也千万别撞枪口上,后果怎样家里那三位少爷都领略过。

沈韵瑾一直走到沈府最深处角落里的偏院,那里四不靠,幽静得快要被人遗忘了,是她娘住的地方。

赵姨娘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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