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观棋,女,21,刑侦专业学生,“观棋不语真君子”
第一幕
我第一次见到邵悦,是在高校失踪案的受害者名单上。
她的眼睛和其他那些死气沉沉的大人们不一样,刚上高中的花季少女从脚尖到头发丝都闪耀着自然的柔光,充满着对世界的好奇。
听当天执勤的保安悄悄说过,她只是因为放学后没有及时回家,才误入了凶手的作案现场,被残暴至极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顺手杀了。
听说她没有还在国内的亲人了,唯一的哥哥在大洋彼岸收到消息的时候,学校担心影响自己的入学率,早就草草处理完后事,等邵关山赶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到国内,只能捧到一个轻飘飘檀木所制的骨灰盒。
当时学校的推理社团决定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神秘案件,需要一个人去跟进,但是谁也不愿意成为在气头上的牺牲品,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刚入社团不久的我身上。
“柴柴,怎么在发呆?那边人都要走远了。”同行的新人摄影师正在催我,他是个看上去很青涩的男生,和女生说话还有些脸红。
“走吧,要是时机卡的够好,或许我们还能赶上媒体采访。”我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路过他时明显看见了他在脸红,我没留步,继续向前推开了等候室的大门。
我在前面领路,步子有些快,旁边的同伴好奇地观望着这里的一切,我却丝毫没有停留,只轻车熟路地直奔这次的目的地。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这里了,前两次因为亲人的离世被迫披麻戴孝,我不喜欢那些粗糙的麻绳,系在身上麻麻痒痒的,还要佩戴一朵丑的要命的白色大花。
更重要的是之前的我并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正中央的画像,画框中央的父亲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面对镜头还有着下意识的躲避,和后来每次醉酒后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询问我到底是哪家的野种的狰狞野兽,实在是不像同一个人。
对于他的离世我只感受到解脱和恍惚,呆呆地站在墓地上也不知道跪,后来大姑哭累了揪着我的脑袋往地里按去,叫嚷得恨不得让周围人都知道是我的错:“你个小杂种,咋不随着你那不像话的娘一道入土去,活着克死了我弟弟!”
她每说一个字,就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更深的泥土里按,我的鼻腔里嗅到泥土的腥气,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时母亲走的时候把我带走了,会不会我现在就能和她一起转世做一家人?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出生而死的,准确来说我还是杀人凶手呢,妈妈没准儿恨死我了。
恨就恨吧,总比三天两头的挨饿好,只希望母亲打我的时候能够下手轻一点。
前面就是家属领取骨灰的地方了,我跑的越来越快,恨不得抢在邵关山之前抢过那个轻飘飘的盒子。
但是到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慢下来了,只是悄悄地趴在门框边上,探头去看家属的表情。这个忽然暂停的动作使得同伴一下子刹不住车撞到了我身上,摄影师捂着撞红的鼻头呜咽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跟着我往外看。
一个干瘦的男人披着一身皱皱巴巴的卡其色风衣,脸上有着粗糙的胡茬,眼眶发红手腕颤抖,几乎接不住那个精致的盒子。
我探究的目光不停地望来望去,我只是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到哪怕一丝丝的悲伤之感,那种大人口中所说的,因为亲人去世应当有的极致的悲伤,而不是大姑的做戏。
但是我左看右看,只是感觉这个男人实在是反应比较迟缓,工作人员唤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让他签个字也要催了好几遍,除此之外,我都没办法看见这个人脸上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变化。
或许他和我一样,对自己妹妹的死亡没什么实感吧,那我们后来的采访或许能够获得一些不错的进展。我一把把摄影师捞过来当挡箭牌,从角落里推推搡搡地走了出来。
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眼前的人感受到暴怒甚至动手,但是我依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张容貌姣好的面庞,问出的话语仿佛不是从自己手中说出:“我们是学校推理社的,关于这次事件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请问有时间吗?”
按理来说,一个刚刚失去至亲之人的兄长,对于这种很不礼貌的询问自然是会怒气冲天,但是邵关山只是安静的听完了我们俩结结巴巴的提问,然后礼貌地表示这里毕竟是死者聚集之地并不适合说话,几位可以换个地方聊天。
于是五分钟之后,我和同伴第一次来到了那间度假山庄。
过程当中同伴一直不安地拽住我的衣角,他的眼神害怕但贪婪地扫射着周围新鲜的一切,山庄里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的,至少对于没见过世面的我们来说,光后院里面的喷泉都已经足够让我们激动半晌了,更何况这样豪华的游鱼喷泉足足有六个。
邵关山在前面捧着骨灰盒慢慢地走,我们就像两个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揪一片没见过的绿叶,我握紧手中的叶片,任由边角的锯齿划伤了手心。
我攥紧了那片叶子,像我当时攥紧了绳子的一端死死不肯放手,冷眼旁观着那个整日酩酊大醉的生理学上的父亲挣扎嘶吼,手指死死地拽住脖子上的绳结想要挣扎着让氧气透入气管。
但是就和他每次掐住我的脖子看着我不断挣扎然后哈哈大笑一样,我也没有松手。
至少我没有笑过他的丑态,不是吗?
叶片变软,我来回划拉了一下锯齿,发现已经不能造出更多伤口之后烦躁地扔掉了这片已经没用的玩具,红绿两色夹杂轻飘飘落在地上,注定了只能引来蚊蝇的宿命。
前面的男人还在走,我已经累了,小孩子脾气忽然爆发出来,我在背后不管不顾地冲着他吼:“还有多久才能到!”
话一说出去我就后悔了,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让我晒昏了头,或许是叶子造成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我居然把自己脑海当中真正的想法讲了出来,同伴一脸讶异地看着我,好像我们第一天认识。
我有点想要躲起来了,但是走在前面的男人没给我这个机会,他没有转身,只是停下了脚步,声线是平静冷淡的:“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吧。”
本来我们也没有退路了,要是这次不能带回有价值的消息,社团里面的那些长辈也一定不会同意我的入社申请了,那我就没有办法去学校的特殊区域,学习相关的刑侦知识。
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样催眠道。
走走停停,后山很快就到了,这里有一块非常浅的干涸水洼,上面还有着今年春日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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