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见她神色似有不对,靠近探了探她的额。
“可是我进来的突兀,吓到你了?”
宋锦茵缓了一会儿才压下眼中酸涩,她双眸浮现清明,摇了摇头,抓着褥子的手松了些许,“今日是要晒书的日子,我好像要赶不上了。”
“外头阴着呢,有风,晒哪门子的书。”
见宋锦茵脸上满是懊恼,像是恢复了些生气,碧玉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适才她瞧见宋锦茵走神,瘦小的身子坐在空荡的床榻上,目光夹杂着空洞和茫然,久久落不到实处,像是随时要消失了一样,看得她心里无端便紧了几分。
好在没多久,那神色便散了个干净。
“今日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天也是一日比一日冷,想来你后头的活又能少好一些。”
“今日有这么大的风?我去瞧瞧。”
来不及穿上鞋袜,床榻上的人起身跑去窗牖旁看了看。
外头枝干低垂,被吹得像是随时都要挣脱禁锢,未落尽的叶在空中飞舞,夹杂着细碎的呜咽
宋锦茵多看了几眼,只是转身时太急,正好碰上碧玉准备端走冷掉的茶水。
木盘上放着茶壶,里头的水因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整个木盘眼看便要撞上她的腰腹。
宋锦茵蓦地往后一退,抬手覆在小腹上。
被吓到的反倒成了碧玉。
她忍下想出手的本能,因着宋锦茵不同于往日的反应怔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
“吓成这样作甚?”
“有些困倦,便,稍稍急了些。”
宋锦茵也察觉到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她有些心惊,可同时又生出一股无力。
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更不知应当如何自处。
走神的一瞬她想到了柳氏,若她母亲在身侧,她或许还能偷偷问一问,这个时候她该如何护住肚子里的胎儿,该如何瞒下这一切。
或许她母亲会心疼地看着她,告诉她初为人母,该要用何种心态对待。
可她身边没有人。
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靠自己。
“你莫急,后头左右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先替你去拿早膳。”
“好,多谢碧玉姐姐。”
离开时,碧玉有一丝迟疑,又侧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人。
平日里的宋锦茵虽面上柔和,周身却总是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倔意。
可此刻的小姑娘站在屋子中央,明明同往日一样的神态,却又多了几分脆弱和茫然,像是在等着谁能拉上她一把,看得人心生不舍,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巧王管家过来唤人,碧玉收回了那一丝探究,将门关上。
王管家看人向来毒辣,若真瞧出不对,世子那不出半日便会得了消息,可昨日世子才宿在此处,若宋锦茵真想让人知晓,断不会露出如此迷茫的神色。
碧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有了偏袒,她只压下心底的疑虑,看向来人。
大殿里,下了朝的崇安帝将裴晏舟留了下来。
兽嘴大张,吐着袅袅白烟,公公端上参茶,而后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说说,昨日为何又同盛家的小子闹了起来?”
“臣不懂陛下所言之意,昨日臣确实同盛家少爷碰了面,只是似乎并未起冲突。”
“并未起冲突?”
崇安帝将看完的折子放到旁侧,端着参茶喝了一口,无奈道:“盛家小子差点被卷入你那烈马之下,今日他盛家没参你一本,是朕替你压了下去,你还敢在这轻飘飘地道一句并未起冲突。”
“盛家以何由头参臣一本?”
裴晏舟眉头微皱,并未因着在崇安帝面前而有所收敛,反倒将不满尽数展露在了脸上。
“昨日那马连碰都未碰到他,且就算是碰到了,他自诩文武双全,连匹马都躲不过,有何脸面在陛下跟前寻事?”
“你真是......”
崇安帝失笑摇头,他看重的便是裴晏舟这毫无遮拦的性子。
只是到底还是被他这略显无赖的话给气到,目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别以为朕不知晓,为着个许家姑娘,你如今倒是越发失了稳重!”
“臣不敢。”
“不敢?以往没瞧见你同盛家对上,如今他家小子不过就是与你看上了同个姑娘,你便这般针锋相对,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不是看上了同个姑娘。”
裴晏舟说罢顿了顿,语气里也添了两分认真,“许姑娘清清白白,陛下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该会让人姑娘名声有损。”
“你就当真这般心仪她?”
“臣,不敢回陛下的话。”
崇安帝目光落到裴晏舟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
余光里是他腰间一个同他并不相衬的荷包,颇为打眼,且日日都被他系在身上。
崇安帝向来多疑,就算是对着他看着长大的太子,他也未曾彻底放下心,故而才会有三皇子,和其他受看重的儿子逐渐分了太子的权。
如今他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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