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一瞬。
对上江宴移投来的视线,气氛僵硬到尴尬之际,时橙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网络上流行的沟通技巧里的一条。
不知道怎样恰当回答对方的问题时,不妨把问题抛回给对方。
她伸手扯住江宴移的领带,猛地收力一拉,“你仔细看看,只是长得很像而已吗?”
四目相对。
对方的眉眼近在眼前,距离小到几乎要贴上去。
气氛倒是不尴尬了。
就是滑向了另一个极端。
此情此景,多少有点暧昧了。
时橙:“……”
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扯男人的领带,没控制好力道。
谁知道他跟软骨头没劲儿似的,一扯就过于顺利地拉过来了。
江宴移眸黑如墨,视线毫不避让。
“确实。”他以目光为笔,将时橙的五官描摹了一番,“这么一看,才发现你没她漂亮。”
时橙:“?”
扯呢。
你老婆就是我,我就是你老婆。
我比我漂亮?这合理吗?
时橙憋不住了,“你哪儿看出来的我没她漂亮?”
“结婚照上。”江宴移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领带从时橙手上解救出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她的眼睛比你大。”
时橙在心底无声地吐槽,“……那是化妆了,眼睛放大术听过没?只要眼影、眼线、假睫毛用得好,眼睛双倍放大不是梦。”
江宴移又道:“眉毛比你的细,弯弯的像柳叶,很温柔的样子。”
时橙:“……”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眉毛修与不修,能让气质产生这么大的差别。
给化妆师送的钱的没白花。
江宴移继续道:“嘴巴也红润得恰到好处。”
时橙内心嘶吼:谁说直男不喜欢女生涂口红的!
他们只是不喜欢色号不好看的口红!
色号合适的话,他们就会称赞天生丽质了。
江宴移顿了顿,嘴角轻勾,缓慢吐字:“最关键的是,她比你瘦。”
这下时橙是真沉默了。
她最近有吃很多吗?
早餐朴实无华,两碗奶香丸子南瓜羹,一个手抓饼,一个爱心厚蛋烧,再加一份煎鸡排。
昨天晚餐吃的蜜汁鸡翅、酱牛肉、凉拌虾、四喜丸子和西蓝花虾仁汤,摆了一桌,全部吃光。
昨天中午吃的……
想不起来了。
脑中一下子划过十几道菜名,时橙意识到,她好像是真的吃得有点多了。
江宴移提醒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觑他神色,一副今天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时橙知道逃不过了。
不如干脆直接点,死个痛快,好过钝刀子割肉。
她抿了抿唇,接下来说出的每个字发音都清晰无比,“果然瞒不过你,我想过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是的,我有一个秘密,我是科学家通过克隆技术人工‘制造’出来的人类,你老婆也是。在被放出实验室,进入人类社会之前,我们作为实验体和重点观察对象,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们长得很像,是因为我们出自同一个母体,我们长得都像她。”
她说得干脆利落,说完却不敢去看江宴移的反应。
仅匆匆掠过一眼,就捕捉到他眉心一跳的画面。她马上收回目光,生怕从他脸上看到更多无语表情。
江宴移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照你这么说,我老婆可能并没有抛弃我,她只是被实验室那些邪恶的科学家抓回去了。”
时橙暗叹他丰富的想象力,和给根杆儿就能顺着往上爬的超强适应能力,“对,就是这样!很高兴你能透过迷雾窥见真相,知道这个秘密的你已经打败99.99%的人类啦。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中。”
“时橙。”江宴移语调微沉,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从天而降打湿土地的雨滴,看着没有分量,实际落在身上很痛,“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刚才这番说辞呢?”
“是你看着就善良可亲帅气单纯的外表啊。”时橙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永远不乏精致的皮囊,少见的是你散发出来的矛盾气质。乍一眼很严肃,深究就会发现截然不同的另一面。见过刺猬吗?表面长了尖刺,肚子却像棉花一般柔软,让人总忍不住想摸一摸。”
所以她刚才说出那番说辞,意味和摸刺猬肚子是一样的。
——调戏。
江宴移表情几度微妙:“……”
最终,回抛问题没做到的事情,调戏做到了。
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选择掠过这段小插曲,全当时橙没有说过。
回到D&V,两人分道扬镳,一个上楼回办公室,一个回自己工位。
时橙刚坐稳,气儿还没喘匀,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道声音,“时橙,帮我复印文件。”
循着声音来源抬头。
只见二楼那一圈栏杆处,江宴移双手呈“八”字型张开,撑在栏杆处,并微微俯身释放威压,但脸上却笑得“和善可亲”。
和善,no!
核善,yes!
时橙:“……”
在办公区的众人停下手头的工作,纷纷向两人投来探究的视线。
他们不明白,复印文件这种琐碎工作Cedric为什么会找到时橙头上。
嘶~
众人偷偷互相递眼神,“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答案很快浮出水面。
“时橙,来听会做会议记录。”
“时橙,帮我订机票。”
“时橙,倒杯咖啡送上楼。”
办公区一个个竖起的小脑袋像打地鼠游戏中被打的地鼠一样,马上重新落回去。
破案了,这是Cedric的报复。
时橙肯定哪儿招惹到他了。
少探究为妙,省得惹火上身。
时橙端着冲好的咖啡,忿忿上楼,然后重重将咖啡放在桌上。
“Cedric,我是一名珠宝设计师,不是你的私人秘书。”
“抱歉,老婆跑了是我的私事,我不应该迁怒于你。”江宴移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缓缓说出后半段重点,“但每次看见你,我总感觉她就站在我的对面,并且趁我车祸失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本,时橙梗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听了江宴移的话后,她脖子微不可察地缩了下,显出心虚。
江宴移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淡淡道:“对了,忘了通知你,我已经喊停了你个人工作室的推进进度。具体什么时候恢复,看我心情。”
是报复吧?是报复吧?是报复吧?
这一刻,梅友秉作为专业医生的信誉度在时橙心里全线崩盘。
她严重怀疑,梅友秉和江宴移联合起来诓她,实际上江宴移根本没有失忆!
“我理解,失忆症患者很艰难,你们表面上只是失去了记忆,但记忆是人存在于世活过的痕迹,痕迹被抹除了,人和没未活过有什么区别。也许你们一醒来,就要面对很多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他们自称是你曾经最亲密的家人、挚友,告诉了你很多关于你过去的故事。可是,这些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故事,就一定是你身上真实发生过的经历吗?”
江宴移打断时橙,直接道:“你是指传闻中我老婆新婚夜给我戴绿帽的事吗?”
时橙弱弱“嗯”了声。
江宴移神色古井无波,“我从来没相信过这条传闻。”
谈起老婆,男人声音懒洋洋的,像冬天里刚晒完的被子,蓬松干燥又舒适,和指挥时橙端茶倒水时的强势截然不同。
他对老婆充满坚定的信任,这让他的老婆本人,也就是时橙心头一暖。
下一刻,只听江宴移理所当然道:“对着我这张脸,除非她有自虐倾向,才会想不开去出轨外头那些丑人。”
感动稍纵即逝,时橙沉默须臾,“……”
江宴移冲她挑了下眉,“她弃我而去是不争事实,也许外面的世界有比男色更能诱惑到她的东西,不管那是崇高的理想或是远大的事业,总之不可能是丑人。”
潜台词就是,在男色领域,他没有对手。
时橙心中最后那点狐疑顿时烟消云散。
江宴移确实失忆了,没有失忆的他绝对不好意思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
“看来你也没那么恨她嘛,那要不把我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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