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秽,一个既好对付又难对付的东西。
说它好对付是因为邪秽怕火,遇之即化为灰烬。说它难对付是因为邪秽本为无形之物,却能寄生在人身上,侵蚀人的神志,直到彻底成为身体的主人。
“立刻服用内火丹。”放寒山取出几枚色泽鲜红的丹药,本想一人分一枚,然而李恕早有准备,第一时间把内火丹喂给了暗河。
众人对邪秽都不陌生,自打灵气枯竭,邪秽便应运而生。起初修士对其全无防备,也不知如何应对,许多人甚至是在救治感染者的时候被感染的。
后来终于有人发现邪秽怕火,只有用火将感染者烧成灰烬,寄生的邪秽才会一并消失。
很长一段时间,这意味着一旦被感染便只剩死路一条——直到内火丹被白羽观研制出来。
彼时白羽观掌门已经闭关,不想门内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杨璞,根据邪秽怕火的特性研制出了内火丹,服之可为筋脉“镀”上一层火焰,使得邪秽无法寄生。
邪秽带来的人心惶惶终于被遏止,杨璞名声大噪,一时间被奉为白羽观最前途无量的弟子,没想到事情正是坏在这里。
原来杨璞还有一位识于微末的相好,名叫慕容诺。杨璞大放光彩之后,明里暗里想与他结交的修士不计其数,其中自然不乏女修。慕容诺生性善妒,自己才貌不如别人,便怀疑杨璞对她不忠,多次无理取闹,最后竟然杀了杨璞逃之夭夭。
白羽观痛失一名天才,门内长老震怒不止,重金悬赏慕容诺,可惜至今仍然没有她的下落。
内火丹下肚,高个子盗墓贼的四肢百骸很快热了起来,准备给邪秽一点儿颜色看看,被胖子同伴拉住了:“老大,你看……”
墙头上,悄无声息地趴着一颗又一颗脑袋,漆黑的眼睛盯着场中众人,竟然全是邪秽!
高个子盗墓贼默默挪到后面,乖乖嘞,这是捅了邪秽窝了。
“走!”意识到情况不对,李恕当机立断退出院子,邪秽穷追不舍,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火符,这会儿谁也不藏着掖着,噼里啪啦全丢了出来,能烧死一个是一个。
高个子盗墓贼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腿骨捡了回来,当作防身武器:“我说城里怎么没人,原来都变成了这种东西。啊!你敢咬我,老子把你脑袋打开花!”
啪的一声,高个子盗墓贼使出吃奶的劲儿,直接把邪秽的脑袋打得凹了进去。
“哈哈活该!”然而还没乐完,邪秽就在他面前站了起来,眼球滚动几轮,凹陷的脑袋吹气一般恢复原状。
高个子笑不出来了,破口大骂:“早说了我最讨厌这东西,都怪那些该死的魔族!”
暗河问道:“何以见得是魔族做的?”
“还用问吗,谁不知道邪秽不会感染魔族,反而是魔族出现的地方才有邪秽。”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往魔族身上想,所以才取名叫邪秽,后来习惯了也就一直怎么叫了,其实应该叫魔秽才对。
幻幻小声嘀咕:“我们魔界没有这种东西啊……”不过盗墓贼有句话说的没错,邪秽确实不会感染魔族,幻幻吃内火丹只是不想暴露身份,毕竟李恕也吃了。
高个子还在骂:“我受不了了,谁能想个办法解决这些腌臜玩意儿?”
李恕讽道:“你去引开它们不就好了。”
高个子被噎了一下:“凭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对,我正要去。”李恕抓住暗河的手,竟是真的要去。放寒山赶紧拦住他们:“等等,你们要把邪秽引到哪去?引过去后怎么解决?”
说话间放寒山丢出一张火符,反手一扇吹出万千星火打在邪秽身上,烧得它们哇哇乱叫。可惜火不够大,邪秽身上虽然留下了自愈不了的伤疤,却还是能跑能跳。
“很好,就用你这个办法。”地下城宫殿颇多,殿中不乏轻纱帷幔,这些都是易燃物,只要让放寒山像方才那样点一把火,宫殿马上就能变成熔炉。
“这样你们会很危险。”
“没关系,我相信放统领的本事。”不容多言,李恕放慢速度落在后方吊着邪秽,等到放寒山等人拉开距离,这才飞身进了一座宫殿。
殿中装潢精致,桌上甚至还有美酒,李恕与暗河交换了一个眼神,借着打斗将坛中的酒泼的到处都是,又将各个窗户堵死,只留一扇当作出口。
邪秽争先恐后涌进殿中,密密麻麻潮水一般,李恕退到窗边,问暗河:“准备好了吗?”
“嗯!”
收到答复,李恕扬手掷出火符,那符被她灌了灵力,飞到空中时炸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一道狂风刮了进来,殿内顿时火花四起,落到沾了酒精的帷幔上瞬间变成火柱。
来不及躲避的邪秽被烧得哇哇嚎叫,带着火焰四处乱窜,反而把火势烧得更大了。
李恕翻出窗外,御冰堵住窗口,“成了。”事情比她想的顺利。
然而就在李恕转身背对窗户的瞬间,一只邪秽猛地冲破冰墙,五指成爪抓向她的后颈。
“小心!”暗河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把拉住李恕带到怀中,邪秽的手落在他的肩头,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李恕眉目一凛,反手将火符拍到邪秽头上,腾起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它。再看暗河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条手臂。
“抱歉。”
暗河压住伤口:“没关系,你给我吃了内火丹,这点皮外伤不要紧的。”
李恕想为暗河处理伤口,忽然听到大殿中传来轻微的爆裂声,立刻揽住暗河掠出数丈。热浪伴着巨响炸开,即便两人已经飞出去很远,仍旧被热浪灼得浑身发烫。暗河咬咬牙,用力把李恕压进怀里。
等到爆炸平息下来,方才那座宫殿已经完全塌了,来时的路也被堵死了。
暗河在混乱中摸索,手指不小心碰到李恕的脸,又赶紧收了回来:“你没受伤吧?”
李恕摆了摆手,浓厚的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此地不能久留:“继续走吧,也许能在前面碰见放寒山。”
听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第一件事就是挂念放寒山,暗河心中不是滋味,她就那么喜欢他吗?即便如此,暗河还是强行扯出一抹笑意,安慰李恕道:“你别担心,我们、你们肯定能会合的。”
没走多久,宫殿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墙上绘着壁画。这些壁画不知是新是旧,总之看起来色泽鲜艳,栩栩如生,即便没有亲临绘制现场,也能感受到画师对画中人的虔诚与崇拜。
李恕粗略扫过,壁画中最显眼的是个男人,身材高大,哪怕在幽兰古国人中间也要再高出一个头,古铜色的肌肉雄壮有力,手执利剑犹如战神下凡,想来他便是幽兰国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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