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猛地炸响在耗子和高达的耳边。
乌鸦的视线停留在阮稚身上,瞧见她看来的目光。才先一步移开。
耗子的脚步瞬间僵住,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乌鸦?指南针的那个乌鸦?!”耗子的声音猛地拔高,又瞬间压下去,语气里充满了荒谬感。
梨花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被几人吓到小脸,下意识地往阮稚身边靠了靠。
只有阮稚,不知道他们在震惊什么?
但她表情管理依旧完美。
而她终于明白,之前那若有似无的审视感从何而来。
除此之外,她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好装。
下次她也要。
阮稚知道男人是乌鸦后,没有主动上前去搭话,一方面她和李铮的合作没有谈融。另一方面,假如后续在副本中能合作,没必要现在暴露在人前。
所以也就没有上去认亲。
乌鸦报上名字来后,就安静了下去,可依旧没有人敢小觑他。也没人敢去窥探他的神色,自然也就没人看见他望着阮稚的视线中,闪过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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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一旁寂静,缓缓走进一片空地,面前的教堂不复印象中该有的神圣光辉,灰沉沉的天空,更让眼前这座空荡的教堂显得压抑,阴沉。
有人上前推开了教堂大门的缝隙,确定里面没人后,众人走了进去。
教堂的内部,随着大门拉开卷起的一阵灰尘。
弥漫着一种陈年灰尘,凝固蜡油混合的味道。
彩窗被木板钉死,只有零星几缕光线从缝隙中透入,在布满灰尘的空中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无数飞舞的尘埃。
小队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碎木和杂物,四处观测着。
阮稚的目光扫过那些歪斜的长椅和破损的圣母像,最终落在祭坛后方一面相对完整的石墙上。
她凑近了些,用手指拂去厚厚的积灰。粗糙的石板表面显露出来,上刻着被反复触摸过后磨平了的图案和文字。
浮雕描绘着许多模糊的人形。他们的身体被刻意雕刻得残缺。而在这群人的上方,是一个巨大,模糊,没有具体面容只有一双冰冷眼睛的轮廓,正伸出手指触碰,被触碰处,雕刻者特意加深了线条,表现出增生的细节。
阮稚仔细辨认着石板下方那些仿佛用指甲抠挖出的文字。
经过弹幕的翻译,大致的意思为,
上帝不会惩罚无罪之人,所有的痛苦和畸形都是神选的标志。
唯有背负苦难才能接近上帝,神给你的伤痕是你的荣耀,痛苦的呻吟是神在和你说话。
身体没有残缺的人,他们是被神遗忘的。未被神明标记的,不完整的存在。
丑恶是用以测试世人的虔诚,并将选民与庸众区分开。
残缺的仪态更接近神明,只有追求痛苦,才能接近上帝。
因此,
流脓的疮疤不再是诅咒,而是神明的恩典。
巨大的肉瘤不再是病痛,而是神明触碰过的痕迹。
密集的麻点不再是毁容,而是信仰的勋章。
读着这些文字,莫名的情绪蔓延上心头,它堵塞在胸口,闷得发慌。
梨花站在她的旁边,分析着“在地球,中世纪的麻风病患者,他们被宗教化地认为是“罪孽深重”而受到上帝的惩罚。”
耗子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基督教义中也常有“背负苦难接近上帝”的说法,就像圣徒的殉道。”
“看来这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阮稚沉默着,她看着那些浮雕上被“神明”亲手塑造出的痛苦形态,广场上那一场表演哽在了她的心上。
从恐惧到接受,从接受到主动追求,最终将这种施加于□□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经历了多长时间而被内化为唯一的信仰和美的标准呢?
教堂外,黑夜如同潮水般漫过荒芜的村庄,也漫过她心头那点无用的悲悯。
夜色已深,要解决下温饱问题,几名男性队员决定分头行动。
这时,梨花转向阮稚,她对着阮稚说道“阮姐,我们一组吧。这样也能互相照应。”
她的眼神沉着冷静,这让她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请求。
阮稚同意了,她看出了梨花的利用,也看出了她隐藏的胆怯。但梨花确实聪明,她不介意帮她一把。
“哼。”
轻微的冷哼从旁边传来。是乌鸦。他正要出门听到他们的对话,转过头。
他掀了下眼皮,目光在阮稚那张即便涂满泥污也难掩灵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小脑袋转得挺快。知道谁最好拿捏。”
阮稚瞥了眼梨花,眼睛与乌鸦对视,看着他迟迟没有出门像是在等谁。
大概清楚乌鸦的情绪来源于哪。
她朝着乌鸦笑笑,低着头对着梨花说道。“检查伪装,重点是耳后,脖颈和手腕内侧,这些地方容易忽略。”
梨花率先行动,不仅检查自己,还非常细致地帮阮稚查看。
阮稚的余光往原先男人站立的地方一扫,乌鸦果然不见踪影。
再次踏入街道,此时的村庄与白日的空寂截然不同,村落不复来时的空荡,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村民,巡逻队也更加密集,看见可疑的人就上前掀开他们的头巾或帽子查看。
阮稚被巡逻队这举动搞得精神紧绷,紧张的腹部都在隐隐作痛,不敢大喘气。
然而,再看着连掀几个都是原住民的面孔,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疾病也影响了他们的视力。
尽管准确率为0,但也熬不住这样高强度的探查和精神压力。阮稚和梨花只能借着夜色,小心移动,偷偷摸摸的去干事。
借着昏暗的夜色,她们顺利的从一些摊子偷到了些食材。
梨花还有点愧疚感,随着阮稚一句,想想那些人可是会杀我们的,也放开了手脚。兜走了满满一衣服的事物。
就在她们准备返回教堂时,隔壁街区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怒骂。
两人猛地缩进拐角的阴影里,就瞧见隔了个街区的耗子被某个原住民撞得趔趄,脸上的泥灰蹭到了对方的棉麻衣服,被蹭掉一块。
那原住民独眼中看着耗子的眼神充满厌恶,难听的咒骂声顿时炸响在狭窄巷道里。
“哪来的贱人”他猛地后退,手指几乎要戳到耗子脸上,“滚开。”
躲在拐角后的阮稚和梨花呼吸一窒。梨花下意识想冲出去,却被阮稚按住手腕。只见场中耗子虽脸色发白,却不见多少慌乱。他竟顺势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里,动作夸张地磕了个头,声音颤抖却清晰:
“大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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