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儿目露询问,低头看向主母,主母却不再理她,仿佛身边没她这个人似的,跟苏姐聊起来。
曲家是陈河县做织染生意的,因跟布坊郑家是上下几代联姻,两家莫说在陈河县,就算放在整个安平府,都能排上最有钱的商贾前五。
通过两人对话,李月儿才知道原来苏姐是曲家下面坊中一个管事的续弦,这也就能解释苏姐为什么才刚二十五岁就有一个十六岁大的儿子。
那管事去世才刚一年,苏姐一袭白也是为了给他守丧。
聊了几句,苏姐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这样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出现在人前。”
曲容,“你多想了,以我如今的处境,就算想用你也是有心无力。”
她将茶盏放在手边的茶几上,端坐着给苏姐看她如今屁股下所坐的位置。
苏姐懂了——
曲容现在是曲家的主母,按着朝堂上的说法,就是有名无权。
看着是被老太太升官了,实际上是明升暗降拿走了她手里的实权,把她架空在高处,等日后随意寻个错处就能将她发落出去,男的流放女的为妓。
这样的事情她家里曾经历过,自然更明白。
苏姐抿唇,微微皱眉,余光扫向门外的身影,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那里站着管事的儿子,名叫时仪,今年才刚十六,苏姐这次过来就是想给他在主母手下寻个差事。
虽不敢想他像他父亲那样做个管事,但只要进了坊中哪怕从染布的苦力做起,也能学点本事,日后好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苏姐垂眼,自嘲轻语,“我以为你喊我来……”
是看在亡故管事的份上,关照一下他的遗孀,这才让她们母子都过来。
曲容右腿叠在左腿上,身体微微后仰,后背贴合椅背,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瞧着她失落的模样,笑了一下,“苏柔,在商言商,我可不是善人。”
要是她手下的每一个管事出事了都需要她去善后对方家里老小,那她把织染坊改成慈善堂算了。
那就是有得谈,苏柔看向她。
曲容跟她继子一样的年纪,可她丝毫不敢小瞧这个才十六岁的姑娘。
苏柔,“除了管商铺,其他的你尽管说。”
她是罪犯之女,虽被赎身脱了奴籍,可还是想低调从事免得惹来麻烦,更不想给如今平静的生活带来祸事。
尤其是,虽差点为妓,可她骨子里还是瞧不上从商,也抛不开自己的脸面……
苏柔怎么想的曲容不在乎。
曲容侧脸,是朝着身旁李月儿的方向,眼睛却没转过来,而是看向苏柔,示意此事跟她身边这人有关,“我有事寻你帮忙,你若答应,他的事情我自然会管。”
苏柔这才看向李月儿。
李月儿攥紧手指压下紧张,面上落落大方的朝苏柔见礼。
许是她表现的还算得体,主母难得将目光转过来,抬眸瞧了她一眼。
李月儿低头朝主母笑,只有主母能瞧见的秋水眸子中,荡着她乖巧的讨好眸光。
出息。
曲容心情肉眼可见的比刚才好,又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苏柔跟李月儿微不可察颔首回礼,然后再次看向曲容,“你说。”
曲容,“教她管家。”
苏柔目露诧异,轻声反问,“如果是教这些,你不比我更擅长?”
曲容,“我教的自然跟你教的不同,如何管理府邸查清府中账目,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懂。”
曲容会管下人会管账,可只针对商铺,府中这些细碎的繁杂的账目,她没耐心周旋也没时间去处理,与其消耗她的精力,不如给整日无所事事的李月儿找点活儿做。
日后她搬到松兰堂生活,也有点她自己的事情忙碌,省得李月儿老围着她谄媚耽误她做事情。
而且术业有专攻,府邸越大活也分的更细致,跟她这个商女比起来,曾是尚书府独女的苏柔,从小就跟她母亲学过如何管家管账做好一个贤内助。
苏柔犹豫了两息,勉强挣扎着松口答应,“好。”
曲容放下手中茶盏,示意李月儿上前,“还不见过你老师?”
同时藤黄捧着茶托过来,上面放着一盏拜师茶。
李月儿朝藤黄走过去,捧起茶盏,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李月儿微微屈膝盈盈一拜,“学生李月儿见过老师。”
苏柔双手接过茶,抿了一口,扫了眼曲容,轻声道:“就如你家主母所说,我能教的东西浅显又寻常,当不得老师的分量。我比你年纪大,你唤我苏姐就行。”
李月儿看向主母。这话主母什么时候对人家说的?
曲容,“……”
曲容觉得苏柔这话都不是绵里藏针了,幽幽道:“放心,她比我听话,应当是个好学生。”
苏柔看向曲容翘腿的坐姿,微微笑了下,“我只怕我不是个好老师,教不出满意的学生。”
曲容却抬脸看李月儿,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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