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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反思前情提要

小说:

森湖逸事

作者:

PULAKA

分类:

现代言情

输液时间临近结束时,阿莉耶诺尔来到医院接替杜梁做了陪护,她来时,那颗牙又被她接了根线挂了回去,真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像个战利品似的耀武扬威着晃来晃去。

夜里的医院门口有些黑,围绕着飞蛾的光源之外,那些围墙里的树都变成了唬人的影子,杜梁抱起了爱丽丝和二人招了招手,说道,“那我走啦。”她依依不舍地将外套还给了成香五,爱丽丝本来大概是在睡觉,被子的突然消失令它惊醒。

腿上发凉的成香五招了招手,目送对方离去。

“戴安娜小姐有要事与市长商谈,不便探望,就托我带话,她说希望能尽快再次看到你站起来。”阿莉耶诺尔说着,推着轮椅往回走,“真没想我还能开上轮椅。”

在她主动开着轮椅撞别人之前成香五无法对她的行为发表意见,“这瓶空了今晚就能回家了。”她说道,又问道,“你有哪痛也记得找医生看看。”

“免了,我的免疫系统和此地药物可不兼容。”阿莉耶诺尔说着,从身后递来一张支票,“收好吧,这是你的那部分报酬。”

接过支票,借着走廊灯看着那串签名,成香五后知后觉自己完成了一项委托任务,虽然开头和过程都是极其可疑的,但却是她近日来第一次收到劳动所得报酬。

“她有说什么吗?”她说着,将支票收进钱夹,并获得了一种充实感

“针对你,她嘱咐你自己小心点。”阿莉耶诺尔学着顾晚秋的语气沉下声音说,“总之我需要感谢你们的努力,但这种行动方式太冒进了,这次算你们运气好能活下来,希望下次你们准备做些什么之前先思考自己是否能承担后果。”

“你这样说话完全像是在唱戏。”成香五评价道。

“你这样的评价完全没人想听。”阿莉耶诺尔评价道。

轮椅开回输液区,这里永远亮着灯,永远有人交谈,也永远有人在睡觉。

“之前,我们还在天上的时候,我听见了你的梦。”阿莉耶诺尔在边上就坐,她靠向椅背,难得一副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飘然。

“...其实你也不用特地告诉我。”成香五说,她现在已经不再记得那些感觉了,但被这样明晃晃地提起还是感到了一点点不好意思。

“我从没有梦见过自己的母亲。”阿莉耶诺尔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她仰头看向天花板的灯,面色平静,“五香,那是种什么感觉?”

“我忘了。”成香五说。

“...给我想起来。”阿莉耶诺尔不满道。

“...怎么这么麻烦。”成香五扶住了额头,想了想说,“很奇怪,陌生又熟悉,像很久没打扫过的房间,到处都是雾蒙蒙的灰。”

阿莉耶诺尔闭上了眼睛,就在成香五以为她睡着了都时候,她又合着眼问,“那你梦到过我吗?”

“我忘了。”成香五说,“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也不要。”

“哼。”阿莉耶诺尔冷笑一声,睁开眼说,“你们人类在这方面可没有主动权,你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诶...”成香五叹了口气。

夜深了,病患带着遗嘱和药物踏上了回家路。

“你的材料收集目标怎么办?”成香五看着车外的夜景问道,“我们可没机会再去那一趟了。”

“除了地下以外,媒介数量最密集的空间就数森湖大酒楼,生日宴上还有一次机会。”阿莉耶诺尔说道,“顾晚秋小姐同意届时配合我行动,想来她也受够每天晚上配着那股气味处理文件了。”

“…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成香五说,“杜青鱼说想处理地下的就得把那玩意引过去,如果你把它收走了,地下那玩意怎么办?”

“你终于意识到了啊,五香。”阿莉耶诺尔笑了,她肩颈向后靠去,将自己的面孔从车前映来的灯光中移开,“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竞争对手。”

闻言,成香五侧头,与她偏来的蓝眼睛对上视线。

“所以你说的竞争是指这个。”她说,又问道,“顾晚秋知道这件事?”

“地下生态非她的管理范围,再说她又不在当初那条船上。”阿莉耶诺尔说,“而同时知道我目的的人只有你,如何,要试试看阻止我吗?”

她说着,手里握着的方向盘晃了个圈,这无证司机开起车来总是像在玩游戏,对自己造成的后果概不负责。

怎么办呢?成香五心想,若是要阻止这个人就只能杀了她,若不杀了她,那么森湖市总有一天会再次被笼罩在不明飞行物的阴影下,直到再下一次机会的出现。

“哼哼。”阿莉耶诺尔心情愉悦地笑了,“怎么办呢?”

“…算了。”成香五回头看向窗外,“你是来找我玩的,我总不能把你杀了。”

森湖市的夜景没什么好看的,但她难得一见,倒也觉得还不错。

闻言,阿莉耶诺尔偏头看了她一眼,又在她转头之前收回了视线,尽职尽责地在红灯前刹住了车,夜间也没行人了,对车道也没车过,司机就这样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前停下,用手指敲击方向盘。过了好一会,敲击声停下了,她又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成香五说。

“谁来和你保证?”阿莉耶诺尔不满道,“赶紧思考,这次我可不会再帮你想办法了,追求安逸也是要动脑的。”

“思考,思考。”成香五敷衍地念叨着。

“啧。”阿莉耶诺尔在黄灯亮起时便踩下油门,或者说这就是她的绿灯。

“除去我的目的之外,还有一个不该采用杜青鱼小姐建议的理由。”她说,“三十年前那引起地震的不明飞行物规模相当普通。但如今这位可不一样,三十年的积累加上二中的受害者,即使是用肉眼也能看出那不是常规灾害,若采用老方法,届时受灾的可不会仅仅是矿区。”

“哦…”成香五若有所思。

车辆拐进小区,就位熄火,二人下车。夜里的小区暗得发虚,窗灯不剩几扇,就连猫都不在这个时间点随意出来找补存在感。

“想清楚了吗?”阿莉耶诺尔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问。

“当时,它其实差点要和我们一起掉进湖里去了。”成香五低着头,跟在那多了不少坑坑洼洼的银面金属箱子走着说,“我看见是白云天爬走了,不然我们当时就都死那了吧。”

“还有这事…”阿莉耶诺尔脚步一顿,“但她即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救我们一命。”

“那是为什么?”成香五问。

阿莉耶诺尔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看这反应,成香五明白了,这人也不知道答案。

“…暂时,暂时不知道!”阿莉耶诺尔不满地强调,“我是绝不会放弃思考的。”

“加油哦。”成香五倒是迅速地放弃了思考这一问题,听言,阿莉耶诺尔眯起眼睛盯向放弃思考者的头部,随即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开门,回家。

后天就是生日宴,按照合同,明日就是二人前往森湖大酒楼履行劳务契约的时间,虽然成香五也不知道她去了能干什么,但她也确实有点别的事情想问过寿人。

也不能算是过寿人了,毕竟白浪涛在三十年前就死在了矿道之下,白观海比她小六岁,俩姐妹的生日总不能是同一天。当时周围人或是不知情或是不在意,结果让这个名字一直撑到了现在。

现在想来,下矿道的人并非白观海的原因也是简单的,白云仙今年三十整,那么三十年前,于情于理,她的母亲都不该从事一些体力活。

如此简单的逻辑为何一直没能想到呢?成香五思索着,也只能得出一个“她根本没在乎过这个问题”这一个答案了。

她在卧室收拾着自己,洗洗簌簌一回客厅,就看见那位客人将自己的伴手礼铺了一桌一地一沙发,行李箱现大敞着空空如也,对自己被掏空的内涵表示无能为力。

“我会收拾的,书房桌子太小了。”阿莉耶诺尔头也不抬地说道,她坐在茶几边的地板上,一边往记事本上写东西一边给那些瓶瓶罐罐袋袋排序。

于是其中那唯一没被装起来的存在就显得额外显眼,方头铁叉被一块白布包着,勉强露出一角。

“不许碰。”阿莉耶诺尔头也不抬地说。

“我洗过手了。”成香五说。

“你碰了就等着细菌感染吧。”阿莉耶诺尔冷笑一声,“作为人类,你还是在乎一点自己身上的常驻菌群为好。”

“这是你家的东西?”成香五擦着头发,在沙发上找了个空坐下了。

“当然。”阿莉耶诺尔得意地说,“还是我母亲为我寄来的,五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妈会发快递。”成香五说。

“…说起来。”阿莉耶诺尔终于抬起了头,盯着成香五看,“五香,为何我听见白云仙小姐私自称呼我为‘奶奶’?”

成香五顶着毛巾站了起来,“我得去睡觉了。”说完,她又顶着阿莉耶诺尔的视线走回卧室,关上门,随即关灯,入睡,准备以最好的姿态面见自己明日的同事们。

客厅与窗帘下的投光一直到她睡着时都没灭掉。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炎症反应已经消去大半,上了新药后,身体状态虽然还摸不到平时的标准线但也能称得上是及格的,离开卧室一开门,她看见了状态绝对不可能及格的人。

客厅完全没如约被收拾过甚至更乱了,阿莉耶诺尔摊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控诉那视线前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似的一眼不眨,她没换衣服,一手拿笔一手拿记事本,仿佛被这两个东西钉在了原地。

抬头,纸张痕迹从半开的书房门一直铺散到这人脚下,门里灯都没关。

“你还活着不?”成香五凑过去问。

闻言,阿莉耶诺尔转动眼珠和她对视,随即又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天亮了…”声音很轻,听起来也是沙哑得吓人。

这就是不愿意放弃思考的代价,成香五点了点头,问道,“早饭想吃什么?”

“…想知道白云天为何能自由行动,想知道水能携带金属侵蚀矿物的原因,想知道为什么是蜡,想知道为什么传感器是苦的,想知道…”她喃喃自语,思考从脑流进了食道,思想侵占了她的食欲。

眼见这人离进医院不远,成香五回了厨房,从冰箱里掏出冰淇淋,想了想又端出了牛奶,将二者一比一混合并送入微波炉定一分半,并将这杯闻起来相当不错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我去买早餐。”她说着,带着外套出了门。

就医嘱而言,成香五今日也只能吃点半流质食物,这样想着的她本想走进便利店,却在八爪大王的早餐铺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在排队。

“啊!”带着口罩棒球帽的高尔森拎着塑料袋离开店面,一抬头就看到了来人,“香香姐!”她招呼着,一路小跑凑近了成香五。

“森森。”成香五点头,“你来找我?”

高尔森的家不在这附近,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从安全角度来看她也不该再次出现在这里,来找一个危险人物。

“是啦。”高尔森说着在成香五身前站定,看向那些伤疤,眼神是在担心。时隔几日,她看上去健康了许多,在原地站着时不会低头又东张西望,也不再时刻散发着警戒与不安的气息。

“…这样。”成香五笑了,说道,“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森森,不要再来见我了。”

闻言,高尔森愣了愣,却是笑了,“我有猜到可能会出现这句话!听上去像电视剧台词一样。”

“…好吧。”成香五无奈道,“那么,找我是有什么事?”

高尔森笑了,随即顿了顿,开口说道,“这几天,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像是做梦一样,但逐渐我又觉得似乎以前那段时光才更像是梦境,现在我看到你,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做梦一样?”成香五看着晨间熙攘的街道,“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也会这样想吗?”

“…会的。”高尔森说着,看了看手里的食物纸袋,“哪边都是一样的,反而是之前,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更超自然,更不可思议,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她抬头看向成香五,说道,“其实,春游日那天,放学后我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闻言,成香五一愣,思索着说,“…可是,我记得…”

“…是的,当时,我非常自然地这样想了,还自己补上了一些细节。”高尔森看着街道人流,缓缓说道,“但我后来问了爸爸妈妈,她们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找出了当天的一些记录才纠正了答案,最后的证据是当时的书包和衣服根本就不在家里。”

她说着,叹了口气,“…然后我想起来了,是广播那样说了之后,我就一直这样想。甚至现在我说出这些时,我都莫名觉得那才是正确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成香五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会帮你告诉阿莉耶。”

“这是…”高尔森一顿,随即惊喜道,“这肯定是弗弗姐的名字,她原来叫这个哦。”

“阿莉耶诺尔。”成香五点头,“我想起来了。”

“那弗弗姐肯定很高兴,她最喜欢别人猜出她藏着的东西了。”高尔森点了点头,又笑着说,“这就是我来找你想说的事情了,但果然,我还是更想看看你们。”

“能看到你这样,其实也不错。”成香五说。

“那…”高尔森抿了抿嘴,轻声问道,“假如以后我们在别的地方遇到,我还能像这次一样,和你们打招呼吗?”

“…可以的。”成香五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下次再见吧。”

二人分别,成香五去了趟便利店,又跑水果摊称了点苹果和草莓,放回公寓的路上,路人常常提起白浪涛的贺寿宴席,尤其是其场地规模与来宾列表,言辞间多是因链接上过寿人出身地这一共同点而产生的的自豪感,以及向往。

路上成香五去了趟周弥的便利店给她汇报杜梁的近况,以确保她不会再拿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自己,周弥双手交叉抵在柜台上,一边听一边点头。

“那么,还有一件事。”周弥痛心疾首地看着成香五开口道,“香香姐,你是被谁打了?”

“…我自己摔了。”成香五说。

“不要为凶手找理由!”周弥一拍柜台站了起来,“而且这一看就是猫打的,我这这方面还算是有点人脉,说吧!”

“真没什么。”成香五无奈道,又问,“人脉,大仙吗?”

“当然啦!”周弥点头,“大仙会保佑供奉它的愚民。”

话音落下,仓库门开一缝,大仙露出了一个脑袋来看是谁在喊它。

“…它还在这里啊。”成香五看了过去。

“没错!”周弥一摊手,“所以来吧,告诉我,我明天就去把它抓了洗洗做绝育。”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成香五想了想说,“那个应该算是它以前的同事,让它打同事不太好,算了吧。而且主要是我自己掉了颗牙,其它的都还好。”

“…怎么会掉颗牙?!”周弥大为震惊。

“…就是,掉了…”成香五不太好意思说是自己拔的。

她顶着周弥痛心疾首的眼神离开了便利店。

回到公寓,门开后那走廊尽头的客厅依旧没有被收拾过多少,空气里多了股甜腻腻的味道,电视被打开了,主持人用一如既往的平和语气播报着晨间新闻,沙发上摊着的人不见了踪影,徒留一地知识。

走进厨房,成香五看见阿莉耶诺尔蹲在冰箱旁边愣愣地吃冰淇淋,眼神发直动作僵硬,见她来了也不动不吭声,跟等着被抓的小偷似的。看一旁的空盒,显然这人在她不在家的期间把之前的库存几乎全吃完了。

“…水果。”阿莉耶诺尔的视线移动到塑料袋上,“我要吃这个。”

“行…”成香五伸手把她拎了起来站好,见这人跟个木桩似的没反应,就无奈地说,“你赶紧去收拾下自己,一会还有白浪涛的委托,酒店很多人的。”

闻言,阿莉耶诺尔的眼皮子缓慢地眨了眨,身体晃了晃,视线移动向成香五的脑袋,问道,“…什么委托?”

“…你不会真忘了吧。”成香五伸手贴住对方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没因为吃过多冰淇淋而生病,“白浪涛,她生日。”

“…哼。”阿莉耶诺尔盯着成香五看了许久,退后一步,蹲下身收拾起了自己的垃圾,说道,“昨天下午,你陪我去了白家的矿井。”

“嗯。”成香五应声,回头挽起袖口,去洗水果。

“我们进入矿井最深处,随后,我们掉了下去。”阿莉耶诺尔说。

“嗯。”成香五应声,将草莓放在一旁沥水,摸出水果刀给苹果削皮。

“为了从那里爬出坑洞,我们去探索了废弃矿道区域。”阿莉耶诺尔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在关上门前回头问道,“我们发现了一具白骨,并且确认了她的身份,为什么?”

“因为——”成香五不需要想多久就能回答,但很快,她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厨房的采光窗外,水珠打在玻璃上的的声音仿佛有规律,今天是个雨天。

客卧的门被关上,客厅只留下成香五,和播报着新闻的主持人。

“近日,白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白浪涛即将迎来她的六十岁生日,公共安全与交通安全部门在此提醒各位,出行请多注意个人安全,勿轻信陌生人。”

“…这样。”成香五喃喃自语,低下头继续给苹果削皮。

配着加了大量薄荷的早餐茶,成香五将高尔森的事情讲给了阿莉耶诺尔,她一边吃着盘子里的水果一边听着,渐渐地,她停了下来,转身走向客厅,在成香五的注视下从那堆放着大量书籍纸张的桌上取出了一本笔记,蓝色塑料封皮线圈本,是成崧的。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白云天小姐需要一个替身。”阿莉耶诺尔一边阅读着其中内容一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声音起起伏伏,“她自己就有行动权,虽然可疑,但毫无疑问是足够支撑她完成工作所需的。”

成香五想了想,猜测到,“不喜欢出门?”

“…至少你有在思考。”阿莉耶诺尔抬起头看了回答者一眼,随即带着笔记和自己的记事本站了起来看,“顾晚秋小姐认为,造成认知才会被影响,但根据成崧女士的看法,那种金属作为材料时最独特的性质是,传播,尤其是传播信息。

同时作为金属,高纯度和低纯度时,它的效果完全是两回事,至高纯度造物,也就是那不明飞行物所能造成的效果恐怕远不止传播信息这么简单。高尔森小姐的错误记忆,白云天小姐的自由行动权,甚至更多我们目前遭遇的所有与其相关的异常事件,都是因为那不明飞行物长期笼罩在森湖市的上空,以做信号塔。”

“…传播什么信息?”成香五问。

“任何。”阿莉耶诺尔拉开成香五前方的椅子,与她对坐,对视,说道,“就像手机,我与你通话,我说什么,手机就传播给你什么。但我说的东西你可以不信,但它说的却可以绕开逻辑影响你的认知,这就是成崧女士想做的事情。”

阿莉耶诺尔摊开了自己的记事本,将其放平在桌上,执笔写下了一段话,垂着眼说,“五香,你的母亲想利用这种特性改变你的认知,从而治愈你的残疾。”

成香五没有说话,她低着头沉默片刻,喝了口茶。

事到如今,生命对她而言已经可以用价值来衡量了,同价值的人命没有哪边更该死一说。但现在,她意识到成崧的命一定是有着非比寻常的价值的,白白让她葬送在一场大火里,实在是令人感到惋惜。

思及此处,成香五叹了口气。

“这种做法是在抄近路,很多人认为白云天小姐还在上班,那么她就真的该去工作,很多人认为白浪涛女士要过六十岁大寿,那么她就该真的活到六十。”阿莉耶诺尔收起笔和本子,笑着说,“近路不够稳妥,她们的死都留下了痕迹,所以活法都是片面的。”

“这样看来,它和骗子也没什么区别。”成香五晃了晃茶杯。

“有一起例外。”阿莉耶诺尔伸出一根手指。

“是哪位?”成香五问。

“森湖围岸的居民供奉湖中仙人,于是,便真的有了‘湖中仙’。”阿莉耶诺尔晃了晃手指,心情愉悦地笑道,“淡水湖怎会有鲸鱼,是地下水以认知改变为其生态扩了容,何等邪恶!”

说完,她又吃起了自己的第二份早饭,思考所得让她容光焕发,与先前那摊在沙发上散发问题的干哑活体判若两人。

“…”成香五思索许久,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态度,“森湖市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早饭时间过去没多久,姚少琪发来信息表示车辆抵达公寓楼下,二人下楼,还是熟悉的那辆车,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热爱工作的司机。

“白董事长和白总已经到酒楼了吗?”阿莉耶诺尔问道,并将自己的随身箱放进了车内,出门前成香五看着她收拾了一堆有的没的进去,好像要工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我不知道董事长的行程,但白总确实已经在与场地负责人沟通了。”姚少琪点头,“白云仙小姐与白云间先生一家也正身处酒楼,客人们基本上都到齐了。”

“说起来。”成香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白府的祠堂修得怎么样了?”

“您还知道这件事啊!”姚少琪有些意外,“府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白总似乎正在联系当年修缮祠堂的工作人员来修复材料,那一块的地板都是定制的一整面,这可是个大工程。”

话是这样说,成香五摸了摸脖子,觉得这可不能算在她头上。

车辆启程,今日是个拖泥带水的雨天,人车减速以维护自身安全,泥土发腥,雨点打在哪里都很吵,沾湿哪里都麻烦到令人感到烦闷。一些平日看不出错处的点在被雨水一冲就变得无法被遮掩,积水的道路,坑洞,与排水能力不足的下水口,这座城市总是有修不完的漏洞。

天气预报表示今日全天有雨,有风,气温却不降反升。

“我到了现场具体是要做什么?”成香五问道。

“具体请问白总!”姚少琪说,“不过您作为厨房工作人员可以到处看看,尤其是后厨,记得与同事多沟通。”

这沟通可能会带来一些问题,成香五心里决定离后厨远一点,点了点头。

森湖大酒楼的停车场难得近乎满员,广场中央,那鲸鱼雕像喷泉在雨天依旧坚持不懈地涌动着,风刮落叶,池塘水面上相当热闹。

围池之前,傅萧打着把伞站着不动,她偶尔转伞,视线目的地是鲸鱼的尾。

“那么,祝二位好运!”姚少琪将二人送到上下客区便离开了。

成香五摸出手机给白云天发消息说自己到楼下了,对方迅速回复表示请来二楼宴客厅。

“去二楼。”她收起手机说。

“借过,借过!”两位身着雨衣的工作人员口里喊着,一前一后带着推车走进酒店大门,车内是个大型保鲜箱,滑落水珠的箱面隐隐散着冰与海鲜的气味,显然它们的目的地是后厨。

这样的工作人员与货运车占去酒店上下客区的一小半,货车司机坐在边上,和其它人一同声讨这鬼天气。森湖大酒店只有正门一处主要进出口,不设有单独仓库门,东西两侧倒是有应急通道。

“一段时间不见了,幸会。”傅萧打着招呼,收起伞朝二人走来,又在一步之外站定,微笑说道,“明天就是重要的大日子,二位作为协力者,今日想必是来见白总的。”

“确实。”成香五点头。

“白总应该正在核对酒单,由我来带路吧。”傅萧将伞放在伞架上,点头道,“这边请。”

酒店大堂以空间感与装饰物解释气派这一形容词,棕色格纹混着花卉在大理石地板上反着光,那些不知几时年前定下位置的摆件借这次机会终于得以休息一会。像是在强调不知哪位艺术家的审美,工作人员为了给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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