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昭儿在外头喊,登时酒便醒了大半,他急匆匆的披上外衣打开门来到门外,问道:“一大早的鬼叫些什么?到底怎么了?你个狗奴才,不说出个道理来,看爷不一脚踢死你?”
昭儿急得脸上都变了颜色,大声说道:“哎哟,我的二爷,咱们昨个可闯了大祸了。”他说罢,急的直跺脚。
贾琏见他急得脸色发白,知道必然是有缘故,急道:“到底怎么了?你个狗奴才倒说话呀?”
昭儿说道:“昨儿,我们打的那个人,是甄家的宝玉!”
贾琏如遭雷劈,什么?甄宝玉?
他虽然没见过甄宝玉,可不妨碍他知道这个人呢,他们和甄家是老交情了,更别说两个宝玉都很特别, 总被人拿起来比较说嘴,贾琏知道那是甄家的凤凰蛋。
他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不由得“哎呀”一声,就那小子长的那个模样,打扮的那个样子,他怎么没想到呢?
不对,甄家不是在江宁吗?怎么来扬州了?
“你打听清楚了吗?确实是甄宝玉?”
“小人打听的真真的,真的是他,听说昨天甄大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这里,断乎不会错的。”
甄应嘉来了?那小子不过是被自己揍了一顿,都是些皮外伤,甄应嘉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这甄宝玉还真是凤凰蛋,比自己家的那块石头也不差了。
这事儿可不好办了,这要是被京里知道了,自己去游花舫,还打了甄家的凤凰蛋,等自己回去,断乎没有好果子吃。
就他那个老子,平日里对他便是非打即骂的,不知为何,看他总是不顺眼,自己哪里是他的儿子?分明就是仇人,审贼都没有那么狠的,这一桩事一出来,不把自己打死都是好的。
贾琏有些慌神了,他对他老子是真有些惧怕。
贾琏急得在门口直踱步,这可怎么办呢?
昭儿见贾琏着急,眼珠一转说道:“二爷,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二爷何不去找林家大爷商量商量?依小的看,林家大爷是个好的,又是今科的探花郎,必定是个有主意的。”
贾琏一拍手,对呀,他可以去问表弟,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表弟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待人十分真诚,不是个心里藏奸的,他可以去找表弟救命。
“你马上去给我打听打听,表弟出去没有呢?快点回来报我,我先去洗漱,马上就出来。”
昭儿不敢怠慢,一溜烟的跑了。
不过片刻便回来禀报。
“门上的人说今天林家大爷没出门儿,好像还在内宅里呢?二爷想要见,必得先找春茗报进去。”
贾琏看了一眼天色,这都多早晚了,表弟还在内宅里,当真是醉卧温柔乡,不知晨昏了。
“你快去找春茗,就说我在书房里急等,要他快快的报进去。”
昭儿答应着跑了,贾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丫头们端了饭菜上来,他也只略用了几口,便匆匆地往林琛的书房去了。
林琛正斜倚在梳妆镜前的绣墩上,将袁怡半抱在怀里,执笔细细的为她画眉,他的神情专注,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袁怡身上只着一件红绫子的小衣,玉色的薄绸裤,秀发垂在肩上,眉目之间有着晨起的慵懒,她娇嗔道:“夫君的一手好丹青,上书房的李师傅都夸赞的,怎的如今画个眉竟如此艰难起来?”
“那岂能一样?为夫人画眉乃是闺房之乐,既然是享乐,自然要细细的,慢慢的品味才有趣不是?”林琛言罢,托起佳人香腮,仔细端详,指腹轻抚着娇嫩的肌肤,心中一阵荡漾。
袁怡抱怨道:“夫君倒是得了趣儿,人家坐得怪累的呢。”
“怎么会?”林琛低语了几句。
引得袁怡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尖在他唇上一点,说道:“一大清早儿的,发什么昏呢?一会子让人撞见了,像什么样子?”
“闺房之乐,那样假道学的有什么趣味?待日后,你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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