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认得这是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徒言却并不认识他。
见他上前请安,本是并不在意,听到一个“贾”字,不由得心头火起。
这半年来,因为贾元春他和母妃没少受委屈,父皇原本待他虽然不及老四,也比老五不差什么。
如今见了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又联想到父皇近日总往贾妃宫中去,徒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更兼,近日来影影绰绰的他又听到了一些流言,皆言贾妃天生命格贵重,日后必然贵不可言。
“命格贵重”?徒言不由得冷笑,一个妃妾而已,又不是皇后娘娘,怎么也谈不到命格贵重罢?
还说日后贵不可言,这么个贵不可言呢?难道还能当太后娘娘不成?
无论徒言怎么想,显然人家贾妃心大的很,流言越传越凶,徒言心中也有了猜测,这贾妃娘娘八成是有了身孕,有了龙子傍身心中就有了奢望。
按道理说他是不怕的,纵然贾妃怀了身孕,也不一定就能生龙子,即便是生了龙子,也不过是个奶娃娃罢了,徒言还不放在眼里。
可渐渐的就变了味,皇宫之中已经有几年没见新出生的孩子了,父皇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十分特别,竟然隐隐有殷殷期盼之意,徒言怒火中烧。
有一次在御花园偶遇贾妃,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结果当日就遭到了父皇的训斥,罚他闭门思过。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不过是冷哼了一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甄妃为儿子抱不平,却同样遭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训斥,他们母子二人竟被贾妃逼得几无立足之地了。
三皇子此番下江南,一则因着奉圣夫人病重,再则也是因为心中烦闷,来江南松散松散。
未曾料想,在江南也能遇到贾家的人,这简直是阴魂不散了。
更兼听说了甄宝玉之事,更是心下大怒,这贾家也太狂妄了一些,简直欺人太甚。
三皇子看着贾蓉的眼神冷冰冰的,他咬着牙问道:“你此来是有何事吗?”
贾蓉倒没察觉异样,贾家和甄家是多年的老亲,年初的礼单子还是他亲自审过的,显得十分亲厚。
虽然他也知道贾琏和甄宝玉有些摩擦,但在他想来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不过是两个人打了一架,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甄宝玉不能人道的事也没有传出去,别说贾蓉不知道,就是贾琏也不清楚。
再说在贾蓉看来,他们家如今也有了宫妃,腰杆子也比从前硬一些,至于宫里的那些事,他也不太清楚,也不可能传出来。
听见三殿下问他,便实话实说:“如今,我们家有了大喜事,正预备着接娘娘的驾,因手头的银子有些不凑手,父亲派我前来,欲将原来甄家收着我们的银子拿回来先用着。”
他自认为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催债的意思,又说明了这件事是为了娘娘不得而为之。
岂料听到徒言耳朵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张口娘娘闭口娘娘这贾家是什么意思?
贾元春那个贱人在背后没少给他使绊子,如今,贾家还想用她来欺压自己不成?
况且说的再好听,还不是来讨债的?
徒言越想越来气,他恶狠狠的看着贾蓉,一挥手便命人拖出去揍了一顿。
贾蓉被打的奄奄一息,丢出了甄家,在江宁布政使衙门里养了一些时日,林如海方才打发人送了他回家。
这里贾蓉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众人都紧皱着眉头不语。
此事关系重大,他们上了甄家这条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彼此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此事还得细细斟酌。
不提贾府心思浮动,却说这一日是甄太妃的生日,袁怡林琛带着黛玉和徒渊去岐王府赴宴。
今日是岐王府大宴宾朋的第一日,只单请袁怡、徒渊、南安郡王妃、镇海侯夫人等贵人。
一进岐王府的大门,林琛和徒渊便被请去了前院正堂,袁怡带着黛玉在仪门下轿去了内堂。
甄太妃坐在上首正在同南安郡王妃打机锋。
“我刚刚在仪门外见到一个好齐整的孩子,一问才知道是甄家的宝玉,太妃娘娘家里风水真是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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