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默还是听进去了一点的,比如谢清晏在健身,在参加很多极限运动。
他没有消沉下去,也没有再想着要去找谢清晏,而是报了个健身课程,开始努力恢复身材。
他知道,谢清晏是个颜控,曾经很喜欢他这张脸,也偷偷跟他比过身材。
只要他这两样没垮,那有一天他们在路上遇见,谢清晏就能在人群里多看他一眼。
周默按部就班地上着班健着身,谢清晏的账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更新,按照许宸那天的说法,很可能去了南半球滑雪,亦或是去了海岸玩帆船。
六月的时候,周默被邀请参加一个交流会,交流会的主办地,是个人文气息浓郁的城市,没有滑雪场,也不靠海岸。
交流会结束的时候,同行的人邀请周默一起去放松一下,感受下这座城市的浪漫,被周默婉拒了。
“周,你不想来段浪漫又回味无穷的旅程吗?”说话的是个金发男子,跟周默关系还行。
周默淡笑着摇头,“明早八点的飞机回国,祝你有个难忘的夜晚。”
对方有些可惜,瞄了一眼周默脖子上的戒指和手腕上的佛珠摇头,“周,你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
不是一个人说他无趣,周默对这样的评价并没有什么不喜。
酒店只隔了两条街,他准备走路回去。路上经过广场,能看到抱着吉他沉醉在艺术里的流浪歌手,也能看到写生的画家,还能看到……
周默猛地回头,再次看向那块画板,只一眼,他就定在了原地,痴迷地看着画上的人。
画的背景是个钟楼,钟楼旁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俊美的青年,青年微微后仰闭着双眼,双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左脚搭在右腿的膝盖上,整个人放松又惬意,西斜的阳光在他的发丝、额头、眼睫上跳动,好看得令人窒息。
画家在收拾画笔,注意到一旁盯着画在看的周默,笑着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画。
“你也觉得他美得像神祇吧。”
周默贪婪地看着画中的人,一点一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他在这里!他就在这里!
周默根不及思考,他疯了一样冲到长椅边,试图找到刚刚坐在这的人,然而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一个是谢清晏。
刚刚还在的,明明刚刚还在的。他要是早一点,早一点点,是不是就能遇上了?
他不死心地拉住路人,一个一个去问他们知不知道刚刚坐在这的青年去了哪里,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别人的眼里,他就像个疯子。
画家背着画板,走到颓然坐在长椅上的周默面前,想了想道:“你认识他?”
手里是那张还未干透的画像。
周默抬头望向清秀的男孩,声音有些哑,“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画家摇了摇头,“我还没画完他就走了。”
周默垂下眼眸,盯着画家手里的画,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你,能把它卖给我吗?”
怕画家不愿意,他拿出手机找到相册里唯一一张合照。严格说起来,这甚至不能算是两人的合照,仅仅是拍了客厅挂着的那副照片。
只是把相框边缘全部裁掉了。
画家恍然,“原来你是他爱人啊。”
听到“爱人”这个词,周默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还能算是爱人吗,但他舍不得反驳,只抿了下唇,默认了。
“江夏。”有人喊画家。
画家转头,对着来人笑了下。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说着他把画塞到周默手里,“本来画完是要送给他的,现在只能麻烦你转交了。”
周默怔怔地接过画,干哑着说了句“谢谢”。
他看到那个画家笑着跑向他的男朋友,将手塞到了对方手里,两人说说笑笑。
周默垂下头,看着画上的谢清晏,内心一片凄凉。
曾经的他们,也会这么亲密无间。
谢清晏会主动牵他的手,两人在夕阳里散步,前面还有一只撒欢的萨摩耶。而现在,他连谢清晏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个。”
周默抬头,还是刚刚那个男孩,身后站着冷着脸不太高兴的男朋友。
男孩指了指画中的谢清晏,“他身上穿的像是演出服,这个应该是出入证。”
周默看向男孩指的位置,但出入证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看不出来是哪里。
男孩又道:“今晚那赛罗那边有个乐队演出,离这边不远,你可以去那里问问看。”
男孩还没说完,周默就已经拔腿往那个方向跑去。
只是他到的时候,演出已经结束,满地只剩热闹后的寂寥,他找不到谢清晏半点踪迹。
等到灯光暗下,大门缓缓关上,他心灰意冷往回走。
有个声音在身后说:“晏哥,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好地方?”
慵懒的嗓音带着微微上扬的尾音。
熟悉到灵魂都在震颤,周默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怔在原地甚至不敢回头,怕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那几个人经过他的身边,他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背影。
那人侧着脸同身边的人说话,笑容依旧明亮耀眼。
与三年前一样。
却又不一样了。
他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停留一下,也没多看他一眼。
……
谢清晏轻笑,“什么好地方?”
常翰挤眉弄眼,“能长见识的地方,鸣哥肯定也感兴趣。”
时鸣闻言有些意外,“哟,还能有我没去过的地?”
常翰挤在谢清晏和时鸣中间,左拉一个右拉一个,神神秘秘道:“嘿嘿,gay吧,据说是这边最出名的一个,里面很多极品。鸣哥以前没去过,结婚后更没机会了。这次出来,不得去长长见识?”
另一边谭夏忍不住道:“不合适吧。”
范乐生却立即响应,“走走走,我也想看看。”
谢清晏是上次登山时认识他们的。
他所在的登山队快到山顶的时候,遇到了时鸣和常翰的登山队,当时常翰出现了失温呼吸困难的情况,需要立即背下山救治,但队伍里剩余的人力量不足。
谢清晏体格好,见情况危急,便与时鸣和另一个人一起,轮流将人背了下去。
后来常翰他们乐队重组巡演,邀请自己来当特邀嘉宾。
他那会儿离得不远,便答应过来凑个热闹。
就这样,多了四个朋友。
谢清晏闻言挑了下眉,“那确实得去看看。”
范乐生见他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有些惊讶,“晏哥你真是gay啊。”
其实范乐生和常翰都比谢清晏大,但他们习惯这么叫,毕竟喊谢总有点太见外了。
他们五个里,时鸣有老公,谭夏也有男朋友,只有范乐生跟常翰是直男,但他俩常年跟几个gay当好朋友,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
范乐生惊讶,只是觉得以谢清晏的各项条件来说,实在是不太像,不过他看了一眼时鸣,行吧,他家鸣哥也不像,最后却是他们里第一个结婚的。
谢清晏笑道:“人生嘛,不要轻易下定义,最主要还是得遇到合眼缘的。”
常翰有些意外谢清晏对性向的态度,“得,咱们这还有个属性不明的。”
时鸣倒是挺认可谢清晏的观念,“除了裴涧,我也不喜欢男人啊,所以还是得看对眼。”
他一说话,其他人立即开始起哄,“哟哟哟~”
谢清晏也忍不住打趣,“那你去gay吧,不怕被裴涧知道?”
时鸣摸了摸鼻子,“咱也得多看看森林,才能知道吊死的那棵树,到底值不值得吧。”
几人说说笑笑往外面走,即便有人注意到路边一直注视他们的男人,也只以为是刚刚看演出的观众,对方没有上前索要签名,便也没主动过去打招呼。
只是注意到男人的人里,并不包括谢清晏。
常翰不愧是常年在各国混的人,很快在酒吧一条街上,找到了今晚的目的地。
五个人一进来,两个gay和一个属性不明的立即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谭夏内敛漂亮,时鸣一张明星脸帅气逼人,谢清晏更是俊美无俦。只是相比于纤瘦的谭夏,和为了保持上镜刻意减脂的时鸣,谢清晏的身材无疑是几个人里最好的,走到哪都有目光追随。
几人找了个卡座坐下,常翰就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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