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从承平坊归来便得之妙音被宋墨带走了。
柳娘害怕极了，问她：“七娘，是不是陛下要杀了她。陛下若知道她许多事不报，定要杀了她的。”
茯苓亦是面色沉重，此番带她去先要审问一番，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多，她一个女子怎么受的住。
“七娘你赶紧想想办法。”
茯苓叫她冷静些，她哭道：“这时候了，我如何冷静。”
扶光道：“姑姑，你去寻薛泮，叫他想办法能不能保她性命。”
“哎，哎。”茯苓赶紧应下，是了，他如今是北衙少监，定是有办法的。
北衙监牢中，宋墨正对薛泮叮嘱道：“少监千万要审仔细了，别漏了分毫。”
薛泮颔首，看一眼被吊起来的女子，低声道：“不过...您也给我透个底，陛下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
宋墨道：“背主的奴才自然要杀，只是看她想死的痛快些，还是钝刀子磨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个识时务的，倒免了你我许多麻烦。”
刘直今日在陛下面前说的话可真是诛心——原来在华阴，这卫翕便与夫人有交集，可怜陛下这时才知。此等大事，这贱婢竟敢知情不报，私底下还不知隐瞒了多少事。
宋墨回到太极宫，周元祐斜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事情办妥了？”
“回陛下，已交代薛少监去审问。”
“姐姐没拦你？”
宋墨顿了顿。
“怎么？”
“小人去时没遇见夫人，听说...是去了承平坊，使君住在那处。”
他说完便等着上首震怒，却很安静，他悄悄抬眼，陛下望着桌案，手中揉着一枚棋子，修长的手指来回翻动，脸色愈渐阴沉。
次日，薛泮便入太极宫禀报。
“所以你是说这卫翕与姐姐清白，并无有私。”
“小人已用了严苛刑法，然而这婢女所述并无异样，唯一夫人与使君有交集的地点便是正清观。此事陛下当是知情。”
“是啊，那卫翕当日还向朕请准要带那孩子同去青州。”
薛泮稍有停顿，“反是陛下要我查的，那楼中已被清理干净，不过临水的窗户破损，应是强力撞击所致。另外小人还在床榻底下寻见一抹香灰，仔细辨别应是催情之物。此物溯源是那位张真人，不过他自来了长安，所制的香极受喜爱，城中许多人家都买过。至于那引夫人去更衣的婢女，已不知去向。”
线索到了此处便中断了。
宋墨送薛泮出去时问：“司空可有过问审问一事？”
“夜里来过，要我等务必严审，不可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宋墨轻应一声，若真是刘直坐镇都审不出来，莫非真是误会。
“那婢女？”
“自然是杀了。”他摆袖，转身回殿。
接着又下了两日雨，此事于长安城中传的愈发离奇。
君臣相争为一美人，且那美人经历曲折，又牵扯当朝驸马，故去逆贼，当真是精彩纷呈。
不识字的百姓多道这秦国夫人莫不是狐妖化身，不然怎会将男人迷成这样。合该请个真人做法，一盆黑狗血淋上去，看看会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学子们则斥责萧氏乃我朝祸患，离间君臣，当诛杀她才能安社稷，当然不免将卫翕也骂进去。
这日，扶光一人靠着软枕坐在屋檐下。
脚步声响起，宋墨撑伞在前，周元祐见到她接过伞，一人走了过来，脱了靴子坐在她身旁。算算时日，应是朝会刚散。
两人安静，唯有雨声。
许久，他启唇道：“朕已允了他的求亲，姐姐可满意了？”
“多谢陛下成全。”她心中雀跃，并无面上的平静。卫翕说要去青州，那她可以先随他一起，之后再做打算。
“姐姐可知朕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样？”她疑惑看去，心神已不在这里。
周元祐声音温柔，带了些回忆的怅惘，轻声道：“那时我有意讨父亲欢心，想在他圣寿时为他献上一支新曲，便厚着脸皮上门拜访。我在公主府迷了路，就见得你。你睡着了，就那么趴在栏杆上，半幅帔子遮着脸。春光明媚，落英缤纷，我当时便看呆了。你当我是国子监的学生，让婢女带我过去。后来秋狩时再见，你已不记得我了。”
扶光自然不记得，也无法体会到其中深情，听他话语只有陌生与淡淡的厌烦。于她而言他就是突然闯入的人，突然说爱慕她，还要她接受他的爱慕。在她心中，他与那元无虞实则并无区别。
她沉默以对，却听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姐姐筹谋了多久？”
他话音带着未褪的轻快与柔和，却如蛇吐信叫她悚然一惊。
“他向朕禀报要带阿迦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计划此事？你们二人将朕当猴耍？”
扶光顷刻抬眸，身子后仰已避之不及。
他伸手擒住她下巴，柔和的样子点点皲裂，如破碎的镜面，露出背后一张狰狞面目，目光阴鸷逡巡在她面上，“告诉朕！你何时起的心思？”
扶光仰颈，下颌的骨头被他捏的生疼，两腮剧痛，他的手指压住她的牙齿往肉里碾，叫她很快便尝到了血腥味。
她尽量稳住声音道：“无论陛下信或不信，我与他在千秋宴之前从无僭越。”
他缩眉片刻随即展颜，越笑越冷，愈发瘆人，“姐姐想护他？姐姐是怕朕再罚他几鞭么，呵，那日你就等不及要去看他，关怀之切，你叫朕如何信？”
被他握住的那圈肌肤已然泛红，她眸中噙泪，唇瓣微张，叫他愤怒中生出无尽的破坏欲望。想毁了她，想杀了她。他之真心她弃若敝履，他不显时她对他视若无睹，可即便他登基为帝，她依旧如此。
他手中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扶光拽起身，若非如此，她便要被他扼死。她两只手试图挣扎，却如蚍蜉撼树。稍松开些，还未来得及庆幸，便被他按住后脑，鼻间相贴。
他的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