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宿主
距离傅偏楼坦白实情已过去一炷香时间,011看着正在清洗碗筷的谢征,小心翼翼地唤了句。
傅偏楼被打发去房里擦桌子了,后院没有其他人,即便如此,那张清俊的脸上依旧不露山水,仿佛对发生的所有无知无觉,一派淡定。
然而,011要真以为自家宿主像表面一般平静,那可白过这么久了。
它顶着低气压,硬着头皮解释宿主别生气嘛,说到底,小boss咳咳,小偏楼也是想帮你分担些呀。况且他一向心软,宿主又不是不知道,李草跟他那么要好,怎么可能不挂心
谢征凉凉道“这就是你瞒着我的理由”
每回傅偏楼出门他都会让011跟上去,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近况,却什么都没和他交代。
011明白自己算踩到了宿主的地雷,心虚不已。
它本打算等尘埃落定,再给谢征来个先斩后奏,马后炮一下祈求原谅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露了。不愧是宿主
011觉得让小偏楼这样做比较好。它咕哝,宿主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嘛,我知道宿主不希望小偏楼自力更生,但他在慢慢长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宿主现在养着他,还能被说是溺爱表弟,等小偏楼十六七岁呢成年弱冠呢还不让他干任何事、一直游手好闲吗到时候,别人该怎么看待他,又怎么看待宿主
不用它说,谢征也知道。
人言可畏,尤其在这时候的小乡镇上,有什么不对劲的,转眼就会传开。
他有安稳生活的意愿,取舍之下,早有觉悟。
但能拖则拖,绝不是现在。
谢征微微蹙紧眉,一言不发。
他总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对,说白了,傅偏楼没有违背他们默认的约定,尽管在后厨帮忙,却也没领到半分工钱,只是作为替代,钱掌柜答应给李草置办冬衣罢了。
顾及到这个份上,他按理来说,并不该有意见才是,可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挥之不去,让他难以静心。
是介意傅偏楼和011共同的欺瞒吗
他扪心自问,似乎也不全是。
只不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偏楼居然能和钱掌柜单独接触了,令他十分惊异。
谢征是清楚傅偏楼有多厌恶类似钱掌柜的中年男人的。
就连成衣坊不算多胖的坊主,隔着衣物给人量尺寸时,他也会因受不了而下意识抗拒。
就像他费心侍弄的一株娇弱禾苗,某天回来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它蹿高许多,也更为坚韧了。
一面为它的成长欣喜,一面又颇不是滋味。
他对傅偏楼并不存在无法控制的感情,究竟为何如此
谢征思来想去,从各方角度入手剖析,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出乎意料的不快。
生生压下这种不快,他没继续反驳011的话。
等收拾好回到房里,谢征已经冷静到完全看不出异状。
桌子和地面都被打扫得很干净,傅偏楼背着手,不时忐忑地瞄他一眼。
看他这副心惊胆战的样子,谢征难得反省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太过严厉,傅偏楼才宁愿去找钱掌柜,也不和他沟通
思忖了番,他稍稍柔和下神色,摸了摸少年的头
“下不为例。”
傅偏楼原以为谢征会很生气这回自作主张的行径,却不想没被责怪。抬眼看去,对方眉梢舒展,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既然你打算好了,就这样吧,往后也不必向我隐瞒,一点小事罢了,我还不至于那般计较。”
“”
谢征不追究分明是件好事,也省得他每日提心吊胆地出门又回来翻窗,说不定日后还能争取到更多。
可傅偏楼别扭极了,谢征怎么会这般轻飘飘地揭过,甚至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不是最烦他不听话吗为何放心地随他去
难不成,这件事严重到谢征彻底对他失望,打算放弃不管了
反正确定了他肯定也不想走上老路,与其费神操心,不如顺其自然
越想越慌,傅偏楼一片混乱,上前一步拽住谢征的衣袖,仰头瞪着他,半晌,憋出一句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谢征唇角一抽,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打蛇上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他都同意对方继续完成和钱掌柜的交易了,还要让步
翅膀硬了想单飞
强行按捺下的躁郁浮现于眼底,阴晴不定。谢征冷下嗓音,漠然道
“没有下次。”
仅是简单的四个字而已,意思和之前的“下不为例”几乎没有差别,傅偏楼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顿时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以谢征的掌控欲,怎么可能一点
芥蒂都无
确定还是熟悉的感觉,不会被扔下,还得到了准许。傅偏楼又高兴起来,眼睛弯成一轮月牙,认真应道“好。没有下次。”
谢征对他乖顺的态度很满意,便又揉了揉他的发顶。
“徐师傅前两天还夸我来着,下回做了什么,先让你尝尝,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嗯。”谢征抽回手,“我等着。”
气氛和谐,唯独011迷惑不解。
宿主,你他我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唉
今天的系统心也很累。
陈勤的到来很突然。
杨飞鹏的家书之后,不消几日,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有辆精致的马车驶来永安镇,停在镇口的田埂边。
尔后,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华服、气宇轩昂的青年人,一张口就说要寻李草。
消息传到来福客栈时,被寻的那个正巧受傅偏楼之邀来家里做客,就坐在桌边,眨着眼睛大口啃馒头,完全不知外边已因他引起轩然大波。
“杨婶给我带口信说,那人正在杨家做客,听说李草在外边玩,一点都不着急,讲等他玩够了回来再论其它。”
傅偏楼哼了声,“还没认亲呢,舅舅的样子倒摆得不错,也不晓得真心还是假意。”
他看向李草,神情有些复杂“小傻子,杨婶说那大概真是你舅舅,跟你有六成像。你要再养胖点,长大点,大概能有八成”
李草听他念叨,又低头啃了口馒头,好像根本没听懂,眼里毫无波澜。
“现在怎么办”见状,傅偏楼转头去看谢征,“杨婶让李草快些回去,别让人家久等。我们带他去吗”
谢征略略沉吟“去。”
“左右是要见上一面,不如趁早。”
他说着,掀起眼皮,视线浅浅掠过门外,仿佛在打量那个凭空出现的陈勤一般,淡然自若。
傅偏楼不安地拽了下他的袖口“你来么”
“和你一道。”谢征颔首。
悬着的心安定落下,傅偏楼望向吃完馒头吮吸手上碎屑的李草,轻车熟路拿过布巾,替他擦了擦脸,又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
李草任他施为,咯咯生笑。
“别傻乐了。”傅偏楼无奈,“我上回给你的银锁呢拿出来,一会儿要给你舅舅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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