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娴无奈道:“我承认,之前我是颇为针对她。但这一次,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忍不住怀疑道:“那会不会,是林家所为?毕竟,林妙昨日也在洛嘉容的手上吃了瘪!林尚书若是想为这个女儿出头,派人去刺杀洛嘉容,也是有可能的。”
见季远彰不说话,季思娴又揣度起来:“静嫔身后的葛家,虽说也不是没有嫌疑,但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背着我擅自决定。若她二人真的比较起来,还是林家动手的可能性大一些。”
“娘娘也知道,再怎么猜,这背后行凶的人选,屈指可数。尤其是,葛家也好,林家也好,都隶属于尚书省之下,由为父统管。娘娘觉得,这件事,能将我们给绕过去吗?”
听到季远彰这么说,季思娴心头一沉。
但她随即不乐意地一甩衣袖,心底的傲慢又跟着涌动而出。
“皇上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美人,就对我们季家如何吧!别说本就跟我们无关,真要是季家下了手,又能如何?洛嘉容纵是身死,也休想撼动我季家的位置!”
季远彰平静地看着她,只是这平静之下,似有压抑翻涌的波澜。
“娘娘身居高位,习惯了睥睨一切,老夫能够理解。如您所说,一个小小的美人,的确是死不足惜……”
他顿了顿,却话锋一转:“可她是皇上的女人,她的命皇上可以取,却不该是有人越过皇权,毫无缘由地掠夺。否则,就是藐视君上,目无王法!”
季思娴又不安了起来:“父亲的意思是,洛嘉容不能死。一旦她死了,皇上就会把所有的过错都认在我们的头上。到时,就会在他心里留下嫌隙?”
“正是!”
季思娴不满道:“可她如今中了剧毒,连具体是什么毒,太医院都不能查出来。想要解药,何其艰难!据说,三日之内若无解药,她必定身死。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上哪里去给她弄灵丹妙药?”
季远彰目如山沉:“找不到,也得尽力去找。只要人不死,这层嫌疑虽在,总有冰释前嫌的一日。可人一旦死了,梁子也就彻底结下了。皇上就算不会立刻找我们清算,日后,仍然是一大隐患!”
他叹了口气:“娘娘不宜在宫外久留,还是先回宫吧。这件事,为父自会想办法。”
季思娴担忧:“如果,就是没有解药呢。”
“那就只能……负荆请罪,自罚其身了!”
晋王府,花园的树荫之下,蔚疏澈平卧在躺椅上,神情慵懒地闭着眼睛,阳光从树缝之中零散地洒落而下,在他瓷白的面容上,映出细碎的光点。
孟七行色匆匆地来到了园子里,他走得虽然极快,可脚下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直到走进躺椅边,才打破午后的寂静。
“殿下,右相今日召集了各行各业的门生,说是要打听询问灵药的事宜,颇为劳师动众。看样子,是皇上给他施压了。”
蔚疏澈“嗯”了一声,却仍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孟七很是不解:“殿下此举,属下实在不懂。”
“有何不懂?”
孟七急道:“这毒,可是您给林姑娘下的!眼下,林姑娘命悬一线,说句不好听的,您才是罪魁祸首!”
蔚疏澈这才轻轻睁开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命悬一线,又不是已经死了,你这么激动作甚?”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人家林姑娘也没招您也没惹您,就横遭此劫。明明过去在神医谷,您多次出手指点她,还把各种孤本古籍,想发设法地找来给她,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
孟七撇嘴:“以为您喜欢人家呢!现在看来,都是虚情假意!”
蔚疏澈不满地打量着他:“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并蒂雪莲,整个京城也只有咱们这里有了。您若是真想保住她的性命,就赶紧把东西送入宫中吧!”
蔚疏澈看傻子一样看他:“此局是我替林漪所布,为的,就是让她以身入局,拉季家下水。若是我将解药亲自送入宫中,她的伤便白受了,我的心思,也都白费了。”
“那要怎么送?”
“你去找孟九,让他把并蒂雪莲给董明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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