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死寂一片,偌大的长安城只有几声犬吠稀落,孤零的打更人慢踱过无人街口,一敲一喊“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年迈苍老声响彻虚空,随后一顿,夜更显幽深。
“呜呜!”麻布袋里不断传出救喊呜咽,里面之人竭力撕扯挣扎,束缚的套袋却越来越紧实,她始终无法找到一丝活口透气的地方。
“你这小贱蹄子再喊!要不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老娘还用大半夜劳累!”叶施施香抚了抚脸上被风吹满脸的尘,越发来气,直愣愣往那麻袋踢一脚,恶狠狠说,“谁也救不了你!”
两大粗汉扛着麻布袋的动作明显加快些,沈杜若就立在偏门,威严如山。
“快点!”叶施香见沈杜若一来,面上立即变得和气。
“大娘子,我将人带了过来,你看要怎么处置。”她命人放下解开绳索,把阿玥放出来。
沈杜若摆了摆手,阿玥给拖到跟前,如刀锋的指尖捏挫着她下巴,一使劲,插进□□勒出几道红印子,声音嚼着碎冰子,“我见过你,那日大婚时你也来了,阮厢那小贱蹄子从山野出来,估计是你的使计。”
“算起来,我把你绑来出气也不过分。”
阿玥嘴巴被封住说不了话,一看到是沈杜若便火气汹涌,想起娘子曾经遭受的苦楚,她巴不得上去撕了她。
可是任由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法伤到沈杜若皮毛,双手被两大粗汉擒住,动弹不得。
沈杜若一使眼色,叶施香马上意会,吩咐说,“看她要说什么。”粗汉把阿玥嘴巴上的封条解了。
“不过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晚上犬吠张这血盆大口,它们可都饿着呢。”
“沈大娘子你要做什么!”阿玥知道此处是沈杜若的地头,拼死相搏万万不可,眼看已经到了宵禁,娘子发现她不在一定会来寻自己,唯今只有缓兵之计。
沈杜若哼笑几声,空气骤然肃冷,阿玥不得抖了一下,若是凶神恶煞面相她倒还能经受,怕就怕像沈杜若这般两面三刀之人,最是毒辣。
“我要做什么?你家娘子让我好生烦恼,狐狸精不在了,崔郎心思可是一刻都未曾归。”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沈杜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阿玥脸蛋,倏地通红。
在一旁的叶施香吓得噤声,她虽不是什么好角儿,也难抵这么一掌,自己慌得捂紧脸。
被掌掴的脸辣痛,阿玥瞬得渗出泪花,即便是从小为婢,她也未遭受过如此对待,忍着咬牙,脑筋开始晃荡迷离,“我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阿玥听不懂。”
沈杜若看她面目可憎,恨不得抽她皮拆她骨,可再一想,她的用处可大着了,吩咐老嬷嬷,“今晚可盯紧了,别再出什么差池。”
“是的夫人。”老嬷嬷说,“把她扔到柴房里!”
转即沈杜若与叶施香往内走,叶施香在一侧躬身陪着,“小叶子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办好了,您看……”
她赶紧推开门扉,等沈杜若先行了回去再轻掩上。
“你着急什么,只要解决了那小贱蹄子,崔府二夫人身份,会是你叶施香。”
“可是……”她不敢轻言,心知这位大夫人何等手腕,倘若真的剪短了崔郎在外的花花草草,还能有自己的名分吗。
她不得不怀疑沈杜若,想着今日不是要借她的手拔草除根,再抛弃?
越想越不对劲,嘴边的肉她得赶紧吃。
话腔立马比适才多了几分冷淡,“大夫人莫要怪小叶子多嘴,这事儿确实办到了,大夫人也允诺了小叶子,可不能不做算,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一定不会说什么。”
沈杜若没想到叶施香还敢在她头上索要,本想着等阮厢一事处理好再动手也未迟,看来现在得一并处置了。
“好妹妹这是还怀疑姐姐不成?”她转过身拉着叶施香的手,贴心交腹道,“今夜崔郎吃醉进了书房睡一宿,我早眠不知动静,但也心知崔郎该有个贴心人儿,府中杂事繁多,需要妹妹相携。”
说罢指了指案上那一碗合欢散,嘴角不明笑意,怪生渗人,“你知道怎么做。”
“这……恐怕不妥,老爷若是知晓……”她有些退缩。
“这不是你想要的?”沈杜若给她下定心丸,“只要你我不说,按照崔郎好面子性格,他定然不会背上污辱民女骂名,收你为妾。”
这话给叶施香说了心安,本想着要上位也不能用此腌臜手段,但沈杜若兜底,她便豁出去。
“那夫人可保证不能将此话说出去……”
沈杜若心底里是完完全全看不起叶施香的,一个拙劣的婢女,无门第无样貌,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此,她便助推一把。
“你放心,我沈杜若说到做到。”
——
沈府。
浴房氤氲磬香,片片花瓣漂浮在水中,美人如鱼徜徉,白玉肌肤挂起点点露珠,忽闻窗棂动静,美人一惊,水滴簌簌滚落。
“谁?”如布了水帘的玉足轻轻一跃,美人出水芙蓉,溅起来的水滴落到青丝,更显清欲,旋即展开如藕条流畅的晶肤小臂,葇荑微微一翘,取下衣裳,系紧绫条。
一把锋利的匕首置在那人脖颈,周身黑衣的男子笑笑,顷刻间二指夹住沈颐安手腕,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先机。
“姑娘家别碰这些利器,伤着自己那就不好了。”明灭间,黑衣男子反身将沈颐安擒住在自己胸前,小心地取下她手中匕首,“我送你的东西还没扔?”
“李郢湛!”沈颐安来气,朝他耳畔叫骂了句。瞬得恢复高傲姿态阴阳怪气说道,“我还当是哪个浪荡子夜闯香闺,原来是城南王。”
李郢湛将她放开,把匕首轻扔在杌上,嘴角带了些纵情玩味的笑意。
“近些日子大忙人是收了哪家的娘子,浪子回头了?”
沈颐安遮实香肩坐下,故意与他生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什么事。”
李郢湛听出人话里有醋,也不解释,跟着坐下,“夜闯香闺确要美人帮忙。”
“不帮。”
她沈颐安喜欢李郢湛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晓,为了他不知拒绝了多少权贵之子,这次冷落她数月不见解释,她可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风言风语说他与昔日在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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