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黎明
话音伴随着女孩子柔软的身体一起紧紧扑在他坚硬的背上,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连带心脏一起“扑通”一下。熟悉的动作却带来不一样的“快乐”。
孟煜安把双手垂在身侧,极力克制着不去扶住已经滑落到他腰胯上的双腿,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怎么也搞不明白她记性这么差,这么不听话,在学校里老师是怎么忍得住不训斥她的?
他明明重复了很多次不要往他身上跳,他明明已经很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他们的距离,退了又退,退了再退。
他始终没扶她的腿,可垂下去握紧的的拳头却在颤,向前迈步的动作不疾不徐,她双腿力气太小又圈不住他,只能让自己渐渐滑落下去站到地面上。
闹也闹够了,又转身回到饭桌前坐下,把那些剥好的虾一个个吃掉,胃口大开。
“咱们今晚必须把这些菜解决掉!”孟今捧着碗招呼他过来,“不然放到明天就酸了!”
没心没肺。
她朝他贴近的拥抱不是故意而为之,只是习惯了。
不过习惯了也得改,孟煜安不希望她因此失去和男生相处的边界感。
这时他还不知道像这样的矫枉过正,其实意味着心虚。
他倏然松开紧攥着的的拳头,脱力的双手差点端不起来这个小小的陶瓷碗。他告诉孟今:“以后稳重点吧行吗,求你成熟点吧!”
面对他满脸嫌弃的模样,孟今没接话茬,从他碗里把那几块还没吃的,夹着小米辣的酸菜鱼捞到自己碗里,四两拨千斤地改了话题,说:“幸亏你没吃这块!啊啊啊这也太辣了吧!给我水!给我水啊!”
孟煜安看着她被辣到嫣红水润的嘴唇和脸颊,两眼一闭,彻底没辙了。
然而当晚,他却诡异地,突然地做了场梦,并在梦境中向她的不着调做出惩罚。
梦境不受控制,它取决于人在清醒时看到了什么,思索了什么。
孟煜安确实一直在不间断地思考究竟该如何让他的妹妹摆脱吊儿郎当迅速长大,想过直接和她促膝长谈,但就冲她这种耍赖的劲儿,他不仅说不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还会有极大可能被她带偏。
但他绝对没有想过用“行动”代替语言。
梦境太深,深到他以为那是真的,他在孟今朝他的背脊扑过来那一瞬间下意识双手朝后握住她的大腿,往后几寸是圆润挺翘的臀,往前几寸是棉质布料下那双笔直的腿。
他气极了,掌心下属于女孩子身体的触感像是点燃了他脑子里的某个开关,让他一下子失去理智,掌心收力,青筋迭起,她腿上的软肉从他指缝中溢出。
她哭诉说:“好疼……哥哥。”
他厉声让她闭嘴,“别喊我哥,长记性了吗?”
她小声地抽泣着,显然没长记性,并且还觉得很委屈,但还是从善如流改了称谓,“我好疼,孟煜安。”
他又何尝不疼?
孟煜安恍然醒了,被疼醒了。
梦境带来的情感后调太过于惊人,他双手似乎还残余着孟今的双腿传递来的温度,而此时一个窗帘之隔的对面,她正在酣睡。
不对,什么都不对!
他闭上眼,心口剧烈碰撞,完全呆滞地坐起身,身体上的不适和异样感让他感到陌生的同时冷汗直流,他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悸中想……他居然做了梦,那么混账的梦!
极度自厌和内疚像洪水一样攫夺了他的呼吸,他在道德的诘责和溺毙的恐惧中忍到几近窒息,但是那该死的欲望还是直挺挺。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进卫生间,欲盖弥彰地想,是他到年龄了,二十几岁血气方刚很正常。
曾经中学时也有过,不是吗?
他的人生中没有成年男性或父亲教过他任何东西,就连学校老师也会在讲生理知识那一节选择跳过,诸如青春期不可以刮胡子、身体的生理性变化意味着什么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他觉得自己早已足够了解,可还是在低下头看清自己的那一刻明白——
不一样的。
是他的梦在惩罚他,惩罚他所有口是心非。
*
孟今一觉醒来,孟煜安已经不在家了。
沙发垫被抬起来放好,被子整整齐齐叠着,上面放了一张纸条,字迹略有些潦草:
【到车队出车,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好突然,他都没跟她说又要出车这回事,要是放在往常都会提前告诉她的。
不过孟今没多想,给他拨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隔了会儿来了条短信:【临时跑个长途。】
孟今回:【怎么这么突然?跑几天呀?】
【老板临时安排的,先送几吨西瓜,这天太热,再晚西瓜就烂了。回来时间还不确定,你出门要是回家太晚就给老贾打电话,我不在这段时间出租车他开着。】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哦,不要开太快。】
【好。】孟煜安回了一个字。
孟今把纸条夹进书里,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出门上课。
第一节课学生对老师的印象分大于老师的专业水平,孟今听姚矜菡说机构不同于学校,讲课方式不能像学校那样有板有眼,尤其是初中。初中生心智还不太成熟,有些同学需要哄着上课,而且绝大多数学生暑假出来上课是家长逼迫的而非自愿。
好在真实情况比她想象的要顺利,这三个学生笨确实是笨了点,但并不难搞,听话好哄,也有上进心。
还是那句老话,“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孟今自我评价她是一个挺会装的人,没课的时候会听一听其他老师的课,有样学样,再加上本身就经历过初中这个阶段,也了解初中生喜欢什么,慢慢的,从三个学生变成六个、又变成八个,都是最开始那三个同学口口相传的转介绍拉来的人。
到最后教务老师直接给她把这些人合并成一个班,她的兼职费也相对高了些。
暑假结束前孟今算了算手头所有的课时,两个机构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拿五千块。放到以前哪里敢想?崇港这个地方能让人饿死,但只要想赚钱,绝对能赚到。
她沉浸在挣钱的喜悦当中,不能否认有些忽略了孟煜安。
要是孟煜安在家,她肯定不能每天这么顺畅地走出家门出来上课,得绞尽脑汁想各种理由,他要是知道她出来兼职一定会阻止,让她安心在家待着学习。
他们仍旧会打电话,不过一般都是她主动给他打,他这趟出车好像比以往都要忙,跟她说话时的语气也掺杂着急匆匆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过暑假,不管是路上还是厂里,哪里都人满为患,他那边总是吵吵嚷嚷,听上去也忙忙碌碌,而他不是正在去开发票的路上就是准备装卸车,总之他们俩聊不了两句就得挂。
直到开学前一天,孟今在机构结了课,从下午等到傍晚,但孟煜安还没来信说要回家。
算一算,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大概是多少天呢?
孟今觉得自己很没良心,想起来这段时间太忙,都没问他这回拉货去的什么地方,怎么时间这么久?
她给孟煜安打电话,那边倒是很快接了,好像知道她这次是为什么打电话,“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你这趟怎么去那么久啊。”她半开玩笑地问:“这次又看到哪儿的风景啦?”
孟煜安说:“这回没看见风景,都是山沟沟,山路弯弯曲曲的。”
那确实不太好开车,走得慢也正常。
“离咱们家这儿多远啊,”孟今的心稍稍放下些,“你今天还能回来吗哥,我还说明天就开学了,咱们趁今天出去搓一顿儿呢!要不以后就没时间了,得等高考结束才有闲工夫。”
说完又赶紧强调,“不吃也没事!你路上开慢点啊,我明天跟贾哥说让他送我。”
那头静了片刻,说:“不用,我明天就能赶到,你不是下午返校吗?”
孟今立刻眉开眼笑,“那太好啦!明天中午一起去吃吧,你先补一觉,等你醒了咱们就去。”
孟煜安哼笑了声,“怎么回事儿?平常拽着出去吃饭都不肯去的人,今天怎么主动要去了,你中彩票了啊。”
“要是中彩票就好了!”
“行了,晚上你自己吃点好的,别舍不得,明天我请你。”
“那你明天到崇港之后赶紧回家哦。”
孟煜安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早点回家。他是在她返校前三个小时才风尘仆仆回来。
第一趟运完西瓜之后就跑了一条车队最远的运输线,从崇港到西部高原,一路过去都是山路,整个人晒黑了一大圈,头发长了点,也瘦了些。
孟今看见他都懵了,准备好的嗔怪他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更没有跑上前跳起来抱住他。
太久没见过这样的孟煜安了。
她半惊讶半心酸地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成黑巧克力了,哥。”
“不是黑,路上风餐露宿十多天没洗澡,身上都是土,”他从衣柜里目不斜视地随意拽了套衣服,“我先洗个澡,洗完澡咱们就准备出发。”
可洗完了澡,黑巧还是黑巧。
他用毛巾擦着头,身上的水汽很重,水珠没擦干就套上了衣服,“对了,我带回来那袋子都是特产,待会儿拎学校去跟同学分一分。”
孟今往外拿了一部分,他制止说:“不用往家里留。”
“你买的你当然要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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