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林安正好传了那几起在首都发生的突然发狂杀人事件相关人员的资料过来。
因为是很细致的资料,涵盖了行凶者和受害者的生平,加上陈家的事情,涉案超过三十个人,所以打印出了几百张资料。
孰湖和丁令威还在排查其他城市类似的案件,所以甘霖就分了一半给飞廉,两个人一起看。
寒流已经过境,风也停了,虽然气温很低,但是天空透蓝的就好像画家手里透明的水彩,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飞廉身上,照得他右耳的耳坠和神色的皮肤都在发光。
甘霖看了一会儿他翻动文件的筋骨分明的手,问道:“大人,你是天生黑皮肤吗?”
飞廉抬眼,“嗯。”
“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奇怪,神仙妖精都有自己的本貌,这个本貌是天生的,只可伪装不可改变,就和人有各种长相一样,飞廉天生皮肤黑也正常,但甘霖还是问了,因为他总觉得飞廉不像是中原神仙,尤其是皮肤和深刻的五官,异域感太重了。
飞廉想了想,“因为我是在雪山顶峰永不日落之处化生出来的,晒黑了吧。”
这个回答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但他的表情却很认真。
甘霖迟疑了一下,“是雨神屏翳将你点化的吗,他为什么叫你……龙雀?”
飞廉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坐直身体放下手中的文件,“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甘霖被问得有些语塞,不过看飞廉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所以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想了解同事领导,所以就查了点资料,也听别人说了一下吧,至于龙雀的名字,是有两次做梦,迷迷糊糊听到的,是你以前的名字吧……这个不能说吗?”
飞廉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嗯了一声,“没什么不能说的,那是屏翳给我起的名字,算是乳名吧,只有关系亲近的人会叫。”其实只有屏翳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原来如此。”甘霖猜到了,应该是他第一次梦到飞廉时那个神仙和屏翳两个人会这么叫吧。
第一个是飞廉爱而不得的人,可惜他也没梦到对方的脸,或许是因为对方在飞廉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不过屏翳的脸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因为屏翳终究还是在飞廉生命中占据了太多太重要的地位吧。
想到这里甘霖还有点开心,没有有了媳妇忘了爹,他这个爹当得很安心。
“你应该知道我是盘古大神陨落前的最后一口气息所化了。”飞廉道。
“嗯,和雷神惊泽一起。”甘霖点点头。
“风雨雷三大神里,我是最小的,屏翳比我大五千岁,惊泽比我大两千岁。”
“啊,你不是和惊泽同时在盘古大神陨落时化生的吗,怎么差这么多,还有,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少岁啊?”甘霖很惊讶。
“一万七千多,再仔细的,我也记不清了,一两百年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飞廉道,“陨落时盘古大神已经非常虚弱了,他的最后一口气息比云还轻,若不是屏翳用灵力将那口气息捕捉保存,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在那之后屏翳就把装着盘古气息的瓶子挂在身上,本来打算找个什么天材地宝点化出来的,结果东逛西逛,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
“他逛什么啊?”甘霖不解,什么事情能比生孩子更重要吗。
“喝酒,那时候盘古大神刚陨落,世间灵力值正处于上升期,虽然还没有像他或惊泽那样的神,但孕育出不少灵兽,白泽麒麟那些,就是其中之一,屏翳为人不拘小节,人缘很好,所以他到哪里都有酒喝。”
飞廉神色变得有些柔和,想起什么唇角还带了点浅笑,“有一次他找到一眼天生酒泉,没有容器,就把收着我的瓶子拿来当酒杯,要不是那时候我因为从盘古大神哪里继承的天生灵力把自己培养出了灵识,可能就消散了。”
“那你……”甘霖都要眼泪汪汪了,这什么黑暗童年,多么不堪回首啊。
“被酒泡醉了。”
也是因为这次事情,屏翳终于想起自己身上还挂着盘古的一口气,然后才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那时候他正好飘到极西之地日光用照的雪峰上,那里因为当地凡人部落的信仰崇拜催生了名为龙雀,背翅生风的灵兽,正好轮回成一颗尚未孵化的卵,屏翳就把飞廉投进了那颗蛋里。
屏翳把蛋放在雪山顶峰,偶尔去看看,送些琼浆玉液或灵气结晶,托当地人好好照顾龙雀卵,就这么又过了一千年,飞廉才彻底出世。
“大人……是卵生的?”甘霖眨巴眼睛,莫名觉得有点萌,一颗圆乎乎的蛋啊。
飞廉蹙眉,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那你的原型就是那种名为龙雀的鸟咯?”甘霖思忖,那他到底是和屏翳一样的天生神祇,还是和白泽一样的神兽啊。
“不,我就是我,只是吸收了龙雀的灵力,借了卵壳而已。”飞廉一眼就看出甘霖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
甘霖再次感慨,“飞廉大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感觉那位屏翳大神没把您给养废,也真是你自己够争气。”可能是受极西异域之地的龙雀影响,所以飞廉外貌才会有异域风情吧。
飞廉看着他,语气罕见有些戏谑,“他本人要是有你这种自觉就好了。”
虽然自己不是屏翳,但甘霖莫名就是心虚,“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绝对不让你操心。”生活中也会尽心尽力照顾你,当一个好爹地!
飞廉重新拿起文件,“好。”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重新抬头,“你说你梦到过我两次?就这两日?”
“那倒没有,中间也隔了好多天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天天和大人在一起,所以受到大人灵力的影响,才会梦到大人的回忆吧。”
“上次呢,梦到什么?”
“呃……”甘霖想了想,梦到对方把爱而不得的初恋从男人池子里捞出来的事情可不能说啊,“忘了,梦吗,有时候眼睛一睁就忘了。”
飞廉便没有再问什么。
两个人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的案件资料,结果什么也没发现,甘霖起身的时候都有点头晕眼花了,“完全看不出来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陈家虽说没落了些,但也是富豪之家,有的住在首都最边沿,靠着家里一亩三分田辛苦度日,有的是公务人员,有的是街头小贩,生活根本没有交集嘛。”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始作俑者挑人的标准是什么,也不知道承泣和朱晦去西北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甘霖饿得眼冒金星,“这些事情要是被普通老百姓知道了,肯定会引起恐慌吧,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和无差别杀人没两样嘛。”
“所幸这些案子之间的间隔都比较长,基本都在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之间,陈家的案子刚发生过,我们还有时间。”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甘霖准备去吃饭,迟疑了一下,他决定还是邀请一下飞廉,“大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好的父母不管孩子吃不吃,都一定会做好准备的。
飞廉起身,“走。”
甘霖非常愉悦,“一个人吃饭很寂寞的,两个人就很好,还可以聊聊天什么的。”他最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了。
飞廉看他弯弯的眉眼,心里也是一片柔软,“以后你可以找我。”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只要孰湖不在,我一定找你。”甘霖能感觉到飞廉的心情很轻松,心中长叹,果然爱能感化一切啊,让不吃饭的孩子都爱上吃饭了。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飞廉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两人在食堂门口碰到孰湖后,飞廉整个人都变得冷硬了,进了食堂也没点餐,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孰湖,我和你一样的套餐就可以。”甘霖百思不得其解,跟着他坐下,而且就坐在他旁边,育儿专家说了,情绪起伏大的孩子其实就是缺乏安全感,需要父母无条件的陪伴。
果然,飞廉看了眼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胳膊,情绪就好了很多,甘霖察觉到了,心里非常得意,虽然是半路父子,不过他已经找到窍门了,拿捏。
孰湖也没敢问飞廉吃什么,就给他点了另外一个套餐,然后坐在了两人对面。
“丁令威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去跑各个区的城隍收集资料了吗?”甘霖问。
“哦,老丁说他不吃饭……”孰湖呆愣地看向食堂门口。
甘霖回头,丁令威正和其他科室的同事走进来,不像平时在办公室一样板着脸,虽然也说不上表情多开朗,但明显一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模样。
孰湖眨巴着蓝色地天真大眼,“他这么快就饿了?”
甘霖冷笑了一下,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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