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云山一事,沈妙妍可谓是闷声发大财。
她的震云镖行,打通了自京城到锦州的路。震云镖行在乌云寨的势力范围中,不仅不会被为难,还会得到保护。
省下分成的钱后,震云的运镖本钱,比其他镖行低了不是一点半点。在与他们竞争的过程中所向披靡,几乎是垄断此处镖路的生意。
自此,京城到锦州这条镖路,其余镖行只能捡捡震云不要的生意来做。
在此之上,她自己从前在锦州的人脉和路子都可以用起来,她可以大肆从锦州购买绸缎布匹,来京城售卖。
自家镖行运送成本更低,里外里,她能比别人低两成进价。
她想在京城打开个新商路,变得轻而易举。
这几日,沈妙妍便已经开始有源源不断的进账了。新的绸缎铺子也已经选好位置,不多时便能开张。
手里有足够的钱,才能养更多的人手,发展更大的势力。
更为重要的是——
沈妙妍指尖磨蹭一张信纸。
信纸粗糙且坚韧,微微泛黄,上面写着一行大字:
若当真能做到此事,寨中人尽数随公子调遣。
落款是,古灵。
她捡到了一整个乌云寨。
这可就是完全的意外之喜了。
她原是只是想要交好和拉拢,没想过要一下就收为己用。谁成想,魏麟自己管不好手下,养在凡云山的私兵就这样和乌云寨结了仇。
古寨主又是个性情中人,她答应沈妙妍,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有朝一日必须砍下魏麟的头,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动手。
第二,沈妙妍达成目标的时日,要还她寨中全部的人良籍,分她们田地,给她们选择其他方式生活的机会和条件。
这等要求,并不过分,沈妙妍自然是一一应下了。
小楼上,谢昭又在与杨策对饮,不过这次是饮茶。
房间里只有两人,一壶。
目前谁也没去动那茶壶,显然两人不是来悠闲品茶的。
杨策的眉眼压得很沉:“皇上他都说什么了,为什么这件事会让你来查?他一向不敢给你实权,在西疆用你,那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为此掐了你多少个把柄!现在又怎么会突然让你管事?”
见谢昭没接茬,杨策眉眼间怒气更胜。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引导民间舆论传皇子的流言,这人他最好和夺嫡之争没有关系!否则这不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吗?他到底知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对你下手了?外面虎视眈眈,里头还要闹事,要是没有你,西疆他自己亲自去守吗!”
谢昭垂着眼,行云流水地泡茶,给杨策斟了一杯。
“皇兄说他不想严惩魏麟。”
杨策一愣,随后一双眼带了狠色:“证据明摆在那里,可不是假的,养山匪尚且死不足惜,何况那山匪还是他偷了边疆军饷养起来的!大魏边疆的城墙,都快让这群耗子给蛀空了!”
谢昭目光散散地落在杯中一叶茶叶上。
那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
杨策猛地拍桌站起:“谢昭!难道这样你都要忍?你欠他们一家的不成?”
谢昭抬眸,清澈的眼直视杨策:“杨兄,他说,养大的八哥吵闹,他恨不得宰了。如今还留着,全是看在自小养大的情分上。”
杨策像是突然被掐了喉咙,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后,杨策低声下来,带着不敢置信:“皇上他真这样说?”
谢昭低声道:“这事做之前,我便有所准备,想让君父惩戒他宠爱的儿子,我不可能一点苦头不吃。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他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谢昭说罢,放下茶杯,转身离开。
只留杨策一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呆呆地站着。
皇帝说了这种话,几乎是已经撕破了脸面。
那如果最后,谢昭真的查到了自己人的头上,他准备怎么办?
这事搅作一团,若是最终变成了夺嫡过程中的蓄意陷害,那莫说让魏麟付出代价,便是参与进此事的谢昭,都极难全身而退。
除非,他愿意将那人交出,处死,以儆效尤。
以谢昭的性格,这种事,他会做吗?
千万不要是自己人啊……
皇帝居然把调查流言源头的事情交给了谢昭。
这件事一传出来,沈妙妍就皱了眉。
谢昭在朝中,向来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这似乎是皇帝第一次把什么事情交由他来全权负责。
若说此事不是皇帝态度转变的一种体现,那也过于自欺欺人了。
前世这件事,没有被谢昭捅出来。
直到她嫁给谢昭前,她都觉得谢昭从未有过任何实权。
如果前世谢昭也如今世这般,去了凡云山。
那么,是否是皇帝暗中干预,才导致事情没被暴露?
无论如何,至少可以肯定,今世的皇帝,绝对不愿意见到谢昭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如果流言是谢昭自己暗中搞鬼,这一番便是要敲打谢昭,叫他不要总是自作主张。
谢昭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也得更积极地参与进去才是,总不能让他们查到她头上来。
而且这事……还有利可图。
沈妙妍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养在桌边的一盆睡莲。
淡紫色的睡莲,在水中轻轻一沉,随后弹起。
水滴自花瓣滑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来晚了吗?”
谢昭穿着一件宽袖祥云样的金线广袖长袍,并且难得的,佩戴了他那代表文王的玉佩。
京城中有眼力些的店家掌柜,都不会放过这个细节,必会为此给出最好的服务。
沈妙妍今天依旧穿了男装。
不过这次她不是溜出来的,而是从平阳侯府正儿八经地走出来的。
她的禁足已经结束了,穿男装只是不希望京城太早出现一些风言风语。
这些被平阳侯和平阳侯夫人知道了,可能会导致一些她并不想见到的后果。
她约谢昭出来,是想拉他入伙。
她手中的银两,既要发展壮大震云镖行,又要在锦州采购绸缎布匹。
如今还想在京城最好的位置上开绸缎铺子抢占市场,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
孙涟漪的钱倒是能借,但孙涟漪的生意需要不停地收购新原料,还要研究新款式,她那里的银两借太多,多少还是会影响到她。
谢昭就不一样了。
即便不考虑谢昭在皇帝没看到的地方,暗地里还有多少搞钱的方法。
单论谢昭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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