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只闻得一声鸡鸣。
陵音便猛地从床上坐起。
既然答应了师尊要好好修习功法,她自然要说到做到。
尽管她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摸索着,拿过床边的衣衫穿上。
她因着太过困顿,连穿衣裳都是闭着眼,发觉怎么都摸不到扣子,低头一看才见自己穿反了。
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床边的小几。
小几上是江尽宜给她的净尘符,她拿起一张,口中低低念过咒语,不过瞬间,她乱糟糟的头发便整齐了许多,就连反着的衣裳也穿戴好了。
陵音终于体会到了会术法的好处。
她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净尘诀学会。
收拾整齐后,陵音出了房间。
外头灰蒙蒙一片,雾气还很重。
如今正值冬季,陵音是凡人,并不耐寒,自然不能同修士相比,刚出门便打了个喷嚏。
她回到房中又在脖子上裹了个风领出来,这才去了礼棠院开始打坐。
礼棠院是她和谢怀霁修习功法的地方,一些功法典籍和灵宝都在这里,最关键的是,离厨房也近,方便她吃饭。
陵音和谢怀霁不同,她感受不到什么地方灵力多或是少,就好比谢怀霁说静心草灵气馥郁,而她却只是能闻到香气。
她盘腿坐在院中,回忆起当初江尽宜教她如何聚气的方法。
陵音闭着眼,屏气凝神,努力去吐息。
半晌后,陵音又打了个喷嚏。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浓雾褪去,天也渐渐亮了。
陵音什么都没感悟出来,倒是冻的浑身发僵。
她起身跺脚,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白起这么早了。
看来这种事不能闷着头自己去做,还得是有人引导她才行。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风啸,卷起地了上的残叶。
陵音被风吹得迷了眼,连忙抬手去挡。
等风停下,她再抬眸看时,才发现远处竟是谢怀霁在天上御剑。
他负手立在剑上,单手捏诀。
天际浮金微起,透出一抹赤色,衬得他脚下踩着的长剑光影流转,与朝晖融为一体。风好像都在受他的驱使,扬起他鬓上的玉带,衣袍被吹的翻飞。
他如云外仙客,御光而行。
谢怀霁驱剑停在礼棠院上方,从剑上跳下,稳稳落地。
头顶的那把剑也微微震颤,化作一道流光收进他腰间别的鞘内。
谢怀霁怀里抱着鼓鼓的东西,看到陵音有些吃惊,连忙上前:“师妹,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他上下打量着陵音,发现她发间落了些细小的霜珠,便想要抬手帮她拂去,却不想陵音往后一退,偏头躲了过去。
陵音道:“我早起修炼。”
谢怀霁见她躲开,本来有些失落,可一听她说练功,心中便又替她开心了起来:“那等你开蒙后,师兄带你下山历练!”
陵音倒是没拒绝,点头“嗯”了一声。
说到这,谢怀霁才想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东西。
“对了,这个给你。”那鼓鼓囊囊的东西一直被他裹在衣衫里,从怀里拿出来后,还闹着热气:“是你爱吃的豆泥馅包子。”
陵音先是一愣,而后接过油皮纸打开。
的确是她爱吃的,和记忆中的一样。
“这是你下山买的?”陵音问道。
在此之前,陵音从未起这么早过,平日里都是天大亮了,谢怀霁叫他吃早饭时,她才慢吞吞的起来。
但她一直都以为,这是谢怀霁自己做的。
谢怀霁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正好能温习御剑术。”
陵音一时有些无言,反倒觉得自己对谢怀霁埋怨的有些理亏。
如今这山上四人,只有她还未辟谷,一日三餐不得落下,谢怀霁这日复一日的上下山来回跑,纯粹就是为了给她买早饭吃。
本来昨日还对谢怀霁的怨气,因为他这一趟下山买包子,倒也是消散了不少。
她不好再对谢怀霁冷脸,但一时也有些拉不下脸。
陵音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的把包子递过去:“那你要吃一个吗?”
谢怀霁摆手:“师妹,我辟谷了,不需要吃东西。”
陵音心中汗颜,她这脑子,怎么转眼就忘。
她只好收回手,拿出包子,咬了一口。
包子热腾腾的,入口香甜,烫的陵音张嘴哈气。
谢怀霁连忙也跟着张口,紧张道:“师妹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陵音吃过早饭,天已大亮。
那豆泥包子陵音给姜曦则留了两个,她还在养伤,吃些东西恢复的会更快些。
姜曦则伤势太过严重,昨日晚夜起已是十分勉强,这会儿还在房中休息。
陵音上前敲了敲门,等姜曦则应声后,两人这才推门进去。
房中,姜曦则半靠在窗前。
她脸色苍白不减,鬓发微乱,许是太过虚弱打理不便,也许是无心打理,更显得她娇弱无力,令人心生怜惜。
见到两人进来房中,她想要坐起来,却被谢怀霁先一步按了回去。
“姑娘,你身子未愈,躺着便好。”
姜曦则只好靠了回去。
陵音也跟着走上来,她注意到了半掩着的窗棂,默默地上前把窗户关上了。
这大冬天的,身子这么弱,还开着风吹,也不怕再染了风寒。
姜曦则注意到了陵音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姑娘,我方才也想关窗,只是使不出力来。”
陵音也没跟她客气,点了点头。
她走过来,把手里的包子递给姜曦则:“这是留给你的早饭,豆泥馅的。师兄刚从山下买回来,还热乎着。”
姜曦则看着陵音递过来的包子,一时有些愣神。
很快,她眼眶便有些泛红,姜曦则连忙眨了眨眼,连忙接过油纸,看着陵音和谢怀霁笑道:“谢谢你们,我刚好也有些饿了。”
姜曦则咬了一口包子,安静的吃着。
陵音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其实她很想说些什么,或是说确实有话想问姜曦则,但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便也没了那股念头。
唯独谢怀霁。
他在房中走来走去,环顾四周,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就这么来回走了两趟,又停在床边,看着姜曦则道:“姑娘,这是一间客房,不常有人住,我刚刚检查了一下,目前是没什么问题的,窗户房顶都不透风漏水,你可以安心在这养伤。不过你若是有什么不便,也尽管找我们。”
陵音不免多看了谢怀霁一眼。
上一世陵音也没留心这些,不过这回来看,谢怀霁的确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姜曦则,也难怪她后面养好伤不肯走。
换她她也不想走。
谢怀霁被看的古怪:“你看我做什么?”
陵音摇头:“没什么。”
谢怀霁见她不说,也没追问。
姜曦则也安安静静的吃着包子。
谢怀霁注意到姜曦则的吃相极为优雅,即便是如此憔悴,竟也将她细嚼慢咽的吃出了美感。
他不由想到自己,自己向来都胡吃海塞,何曾注意过这些细节。
谢怀霁这才想起来,她竟然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名字。
他便主动介绍自己:“我叫谢怀霁。”又转头介绍陵音:“这是我师妹,叫陵音,小名簌簌,你也可以喊她簌簌。”
“姑娘,你叫什么?”
姜曦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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