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上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行走。
两位侍者立在路的尽头,别着的胸针和尤沉之前捡到的一样,是艳红的、厚重的蔷薇。
同样的花纹缀满了整面高耸漆黑的门页。
“欢迎光临晚宴,尊敬的女士,如果需要帮助,请您及时呼唤我们,祝您旅途愉快。”
侍者推开门的霎那,六点的钟声如期而至。
尤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到底是他们航行的第几天?
如果说晚宴是旅程的开始。
那他们真的开始了嘛?
还是说在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出现了偏差。
没等尤沉多想,喧闹的人声已经迎面兜住了她。
蜡烛悬挂着,垂下暖黄的光影,旋转的楼梯就在大门的左手边,哪里是通往三楼的路。
乐手藏在蔷薇花墙后,弹出的每个音符似乎都沾染了猩红的香味。
7
尤沉俯瞰着楼下热闹的人群。
他们几乎是一致的。
鲜红的蔷薇冲破胸膛,生长的枝条是他们涌动不息的血管,穿透皮肤,支撑着躯体旋转。
他们看起来像是永不凋谢的永生花。
昂着头、呐喊着欢愉。
旋转的裙摆一刻不停。
口腔生长的花苞随着光的方向移动。
似乎有丝线牵引,尤沉被迫抬头。
花苞跟随的位置,上千只蜡烛组成了巨大的、足以覆盖整个天花板的眼睛,瞳孔中央是还未完全盛开的花苞。
它们低垂着,看着底下的一切。
而此刻尤沉正在跟它对视。
被控制的牵引感在不断加剧,像是枝条在血管里生长。
温度在降低。
无形丝线拉扯着尤沉往楼下走去。
乐声不知道时候停了,跳舞的人群不再昂着头颅,而是歪着脖颈,盯着楼梯口新出现的人。
在一片死寂中,尤沉看见一片被颜料画上去的粗糙五官。
它们快要融化了。
糊在脸上。
细长的人影飘忽不定,比尤沉还要高上半个身子。
人群就这么盯着,缓慢移动,给尤沉空出堪堪能走的小道。
头顶的烛光并没有落到一层的舞池。
这里有一种近乎黄昏的暗淡、森冷。
还有被注视的死气。
不过好消息是,尤沉发现她能动了。
但人多势众。
算了。
尤沉叹了一口气,跟着不太舒适的路标。
扭曲的人群在几番转折后,尤沉狭长的视野终于拓宽。
她被带到了舞池中央。
唯一亮着光的地方。
那儿坐着一个人,拿着画笔,匍匐在脚下的枝条框架昂着头。
她在给它们画上五官!
尤沉站在原地。
那人影的衣着她见过,就在不久之前,她代替了她的脸。
那是画家
——埃文斯。
埃文斯画完最后一笔,手指托起干枯的枝条,仔细打量。
脸上刚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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