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一个月来几乎都是晴空万里,偏从昨夜子时开始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直至今日也未有任何停歇的迹象。
原该是张灯结彩的显国公府,也在这样的阴雨中显得有几分寂寥。
可再是阴冷的天,一早京城的达官显贵就陆续往国公府来了,只因今日显国公府的三爷谢敬存要娶妻了。
这按说娶妻是高兴的事,来往的宾客也多是借此会会老友,或借此替自家儿女相看有没有合适的婚事。可今日显国公府的气氛压抑又尴尬,宾客们心思也根本不在这些事情上面,而是全都放在了今日的新郎官和新娘子身上。
“这显国公府还当真让三爷娶了那虞氏过门了?真是唏嘘呢,若换做我是老夫人,断不会让三爷娶这虞氏的。”
“这只怕不是老夫人点不点头的问题。毕竟谁不知道,虞氏原是和长房大少爷有婚事的,如今嫁给了三爷,这三爷可是大少爷的三叔,可是差了辈分的。只怕这里面少不了什么内宅阴私,否则哪家会做这样的事情,不顾及外头的流言蜚语。”
另一人插话道:“可不管有再大的内宅阴私,最终也不该让这虞氏过门啊。这不管是嫁给长房大少爷还是三房的三爷,她那出身哪配啊。”
说话的人正是礼部侍郎夫人,而她之所以这般态度,那就必须提及今日这新娘子虞珣的身世了。
这虞珣若是运气好些的话,原该也和京城这些高门贵女一样尊贵的。只可惜,她的外祖也就是当时的内阁大学士顾家因着牵扯进科举舞弊还有贪墨一案,阖府获罪,男子皆被问斩,女子则被卖往教坊司。
而这虞珣的母亲,因着已经和信国公府当时的世子爷虞淮之有自幼的婚约,所以虞淮之不顾家族反对,愣是要继续这门婚事。毕竟,若在降罪旨意之前他娶了顾氏,依着本朝的法律,不会殃及外嫁女的。
可信国公府如何能同意这门婚事,所以闹腾到后来,虞淮之为了娶顾氏,被信国公府逐出族谱,而后带着虞氏离京,这些年再未有任何的消息。
当初这件事情闹腾的沸沸扬扬,有人感叹虞淮之情深义重,对顾氏不离不弃,也有人说他不忠不孝,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舍弃世子的位子,至家族于不顾。
可不管怎么,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也只有京城的一些老人们偶尔提及此事时还会唏嘘一番,其他人便更少提及这事了。
所以三年前当大家再次听说这两人的消息时,瞬间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没想到这些年这虞淮之竟是在江南总督府做一个小小的幕僚,闲暇之时还当着教书先生,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虞珣。”
“是啊,谁能想到呢。偏老天爷还要让这两人遭受更大的劫难。据说这次太子殿下巡查江南,竟遇上了流匪,虞淮之挺身而出救下太子殿下,自己却命丧当场。顾氏闻着这消息,当即就自戕了,只留下虞珣这个尚未出阁的女儿。”
“哎,你这话可不好乱说,什么遭了劫难,虞淮之救了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这不,他这女儿虞珣不就被殿下直接带回京城了。而且虞淮之未被逐出家族前,信国公府和显国公府老人们早就给两家未来的嫡长孙和嫡长女立了婚约的。只是因着当初那件事情,这事两家也就再没有提及。”
“可如今虞淮之救了太子殿下,这婚事可不得继续了。否则殿下又如何会带了这虞珣回京。”
大家窃窃私语,原想着为了这门婚事,可有的闹腾呢。毕竟,即便是虞淮之救太子有功,可如今的显国公府大太太哪里舍得自己儿子继续这门婚事。
而且虞珣虽说姓虞,可当年她母亲和他父亲不被家族认可,说句不好听的,你说她是外室女也算不得她委屈。
显国公府大太太不会满意这门婚事的,肯定会借着守孝三年的事情,把这事情能糊弄就糊弄过去。
而今三年时间一晃而过,这婚事果真再次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更让显国公府大太太没想到的是,三个月前太子妃竟还请虞珣往东宫赏花,之后又带了虞珣往太后娘娘的慈宁宫请安。而太后娘娘也召见了虞珣,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显国公府即便是依旧不满意这门婚事,也得娶了这虞氏。毕竟这里面夹杂着一个东宫,太子可是储君,虞淮之对太子有救命之恩,那他之前那些陈年旧事,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东宫这般表态,京城的贵夫人们直替显国公府大太太头痛。可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这虞珣最终确实嫁入显国公府了,可所嫁之人竟不是长房的嫡长孙,而是三房的三爷谢敬存。
因着这些过往,今日大家往显国公府来,可不都带着看戏的心情来的。
外头的议论纷纷虞珣尚还不知,这会儿她整个人还是懵的,只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她努力睁开眼睛往外头看去,下一瞬她整个人身子都僵住了。
这若不是在做梦,自己竟是回到了上一世大婚那一日。
可怎么会呢?人怎么可能重生一世呢?
虞珣震惊到浑身都在颤抖,却在这时,耳边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姑娘,你可是累了,你再忍忍,三爷过一会儿该就往后院来了。”
说话的丫鬟正是上一世虞珣的贴身丫鬟青黛。
当年入京,自己也只带着她一个旧人。
可听着她的话,虞珣却是差点落下泪来。
上一世若非父亲出事,她从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有着那样的过往,更不知道自己和显国公府还有过婚约。
她在同一日失去了父亲,她还未来得及悲痛,竟又传来了母亲自戕的消息。她恍恍惚惚,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太子殿下的帮助下替双亲办了葬礼。之后便随太子殿下回京了。
她知祖父不喜自己,可碍着东宫,还有外头的流言蜚语,她到底还是被接进了信国公府,入了族谱。之后便是三年的守孝期。
可她在信国公府,又如何能真的招人待见。便是连上门打秋风的表姑娘都比她有脸面的。
她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堂姐妹们丝毫不掩盖对她的敌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别以为进了族谱就当自己是京城的高门贵女了,祖父不过是碍着东宫,所以才勉强让她入族谱的。她实际上不过是外室女,她母亲和父亲是私奔,她一辈子便是和她母亲一样是个下贱胚子。
那些人还骂她别想肖想和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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