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力、眩晕。
张祎宁在地铁上握着扶手感到因气压差带来的耳鸣更严重了。
她翻出一块巧克力囫囵塞进嘴里,这本备着给小派的零食算是救了她一命,高度紧张的情绪、过度用力再加上空腹的饥饿,她感觉自己是低血糖了。
再撑一下,马上就到站了,今天又可以吃到老金的私房菜。绝不!绝不能在地铁上倒下,第一次被头痛击倒就是在地铁上,她绝对不要再出洋相。
张祎宁甩甩脑袋,不知是信念的力量还是巧克力的极速补充,她确实觉得自己稍稍缓和。
憋着一口气看到1980taste的灯光,莫名的暖流升起,涌上她的鼻腔和眼眶。这夜发生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黑夜重新变得危机四伏,她总恍惚看见那一双双蛰伏的眼睛,来自恶鬼,来自未知的别的怪物。只有1980taste,那里如同被隔绝开的世外桃源。
如果董昊也能受此庇护就好了,她突发奇想。
叮铃。
张祎宁向后看了一眼,确保身后无人,急忙关上大门。
“你怎么了?”刘元詹一个箭步冲来,吓了她一跳。现在不管是什么,都能很轻易地吓到她。
她无力地摆手,扯出个假笑:“没事。”
今晚要去找董昊的事她事先知会过刘元詹,在杜文新他们面前说话留三分余地也是共识,所以刘元詹虽然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和心事重重的表情,还是将更多的问题咽回肚子里。
没有看见食客,不知是已经用完餐了还是今夜冷清,张祎宁急切地冲进厨房,当然,她还记得先敲敲门,虽然来不及等老金同意就推开了门。
“老金,还剩一口吃的吗?我快饿晕了,是真的要晕了。”
蛋香。浓郁的蛋香。
“今晚备的料不多,不过有剩饭,蛋炒饭怎么样?”
老金正在切胡萝卜丁,一心二用,切菜的节奏也没被打断。
“可以,有一口吃的就行!”
张祎宁的眼神瞟向锅里,她现在就想吃口饭,冷的硬的都没关系,只要能下肚,那阵眩晕的感觉又回来了,胡萝卜丁也是能生吃的……
一堵人墙突然立在自己面前,杜文新又将她给拖了出去。
“去坐着,他马上就能好。”
张祎宁脚步不稳地一路踱到桌边坐下,那里放了一大壶水。
“来,喝水。”杜文新贴心地将壶中的水分到杯子里放在她面前。
还是有服务意识的嘛。
张祎宁也不客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杯,两杯水下肚,她才感觉重新归位了一魂一魄。
杜文新接着往空杯里倒水,张祎宁看了看他,沉默地将杯子挪到一边。
就像故意作对似的,杜文新将杯子又移回她的面前。
?
“老金是慢工出细活,没这么快好,你多喝点水,喝饱点。”
“你刚刚还说他马上能好。”
杜文新促狭地笑:“给他留面子。”
没力气和他抬杠,张祎宁又喝了一杯水,眼睁睁看着杜文新继续往里倒。
没关系,事不过三。
张祎宁仰头饮尽。
“杜文新,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一天嘛!一天!”她看着再度满上的水杯,确定以及肯定,杜文新又在手欠。
他轻点下颌,不置可否,只是评价道:“声如洪钟,很有力气。”
可能由于确实喝水喝饱了,又或者被他气到,气血上涌给自己提了气,张祎宁感觉手脚都重新充满力量。
她瞪了杜文新一眼,再看看仍然在锅灶前忙碌的老金,无知无觉,她又把面前的水喝完了。杜文新见状,带着得逞的笑转回他的吧台,顺手敲了敲和厨房相隔的那扇玻璃门。
就在这时,厨房门打开,浓郁的炒蛋香味直勾勾地冲着张祎宁而来,她食指大动。
不知道是自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还是老金的厨艺实在了得,简简单单一盘炒什锦、一碗蛋炒饭胜似人间美味,她全都吃光了,没剩一粒米、一颗豆,就是稍稍稍稍有点咸,她将那一整壶水喝得一滴不剩。
“我来的时候外面风可大了,也不知道现在停了没。”
张祎宁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她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随意闲聊。
“要出去看看吗?”只有刘元詹回答。
她瞟了一眼杜文新,见对方毫无反应,又说道:“不用,等走的时候再看。家里楼下那些小孩一天到晚太吵了,房子也不隔音,诶,杜文新,你们这的那个结界能给我家也安上吗?”
他连头都没抬,斩钉截铁道:“不行。”
“那是高科技还是什么魔法呀?”
“是活尸。十三具活尸摆成阵法埋在这地底下,神鬼莫入,生魂勿进。”
毛骨悚然,张祎宁的第一反应是相信,桌子底下的脚偷偷抬起,悬空离地。她现在什么说法都能相信,冷静过来转念一想,才后知后觉这是杜文新一贯的套路。
“真没意思。”
张祎宁不再多费口舌,自觉地将碗盘端进厨房洗干净,真心诚意地夸赞了老金的厨艺一番后拉着刘元詹跑走了,她迫不及待要讲述自己的全新发现——天变了!这个世界很危险!
从她因为加班迟到见到董昊一直到加上了灰灰人微信,张祎宁事无巨细地竹筒倒豆子,一一讲出,关键时刻更是直接一跃而起,站在罗汉床上手舞足蹈,掐脖子啦、抱腿啦、贴脑门啦,力图还原最真实的“案发现场”。
“你知道最恐怖的点是什么吗?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恶鬼,他和你、和其他鬼一模一样,颜色、状态都一样,谁知道我以前有没有遇见过恶鬼。”那股惊悚的战栗感仍笼罩在她头上,挥之不去。
她看向刘元詹,期待他给出反应。张祎宁说了多久,他就安安静静地听了多久,不出言打断,不提出问题。看着他沉静思考的面容,张祎宁突然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
刘元詹……会不会……
不不不,她用力晃着脑袋,把奇怪的想法赶走。
刘元詹不一样。她虽然说不出哪不一样,但反正不可能。
“人中有掌簿,代为执行鬼之执念,而鬼中有恶鬼之分,便有相应之人执刃清理,此外还有别的角色吗?若无,掌簿与这执刃者之间又有无联系?”刘元詹将所有的话在脑海里组织了一遍后才不慌不忙地发问。
张祎宁也顺着他的话思考,“掌簿与执刃者……我和……他们……”
“目前看不出,他们的任务是清理恶鬼,我是分辨不出谁是恶鬼的,也碰不到,所以我这个角色对他们没有意义,他们对我来说也是这样,恶鬼伤不到我,我也不需要帮恶鬼实现执念。我和你、他们和恶鬼像是两条平行的轨道,互不相干。”
“但是……”
接下来便是张祎宁最想说的,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但是,有一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办法下判断,就是鬼与恶鬼之间的关系。恶鬼是怎么来的,你们从产生到运转就是两套独立的体系呢还是有转化空间?还有,那天晚上你有碰到那只老鬼吗,有感觉到他对你存在敌意吗?恶鬼会不会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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