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煦曾经……真的很好,好到让我想喜欢他一辈子。可他忽然冷下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谢凝荷滚着热热的泪,说了好些醉话,她抱着应子清,眼泪鼻涕全擦在她衣裙上。
夜深人静,到了该休息的时刻,宫女太监轻手轻脚收拾桌椅,小心吹熄角落里的灯。
刘之衍负手在一旁立着,盯着她们瞧,不肯离开。
谢凝荷见他执意带走应子清,心中气恼:“我这么难受,想叫个人陪着我。我借一晚子清姐姐,怎么了?你没有她就睡不着吗?”
刘之衍坦然:“是。”
谢凝荷气得一噎:“……”
“……不要乱说话!”应子清头疼,可是耳朵不自觉地发热。
刘驰骞立在一旁,刘之衍转头看他。
刘驰骞冲他点头:“你们走吧,我守着她。”
“凭什么!你说了不算。”谢凝荷不服气。
刘驰骞走过去,捉住谢凝荷的胳膊,将她从应子清身上扒下来。
谢凝荷自然不肯,就要挣扎,两人你来我往,别扭撕扯,差点打闹起来。
应子清正想开解:“要不然,今晚我留下来陪着她……”
应子清的手腕被刘之衍握住,那男人用了点力,拽着她离开这里。
“干什么?”应子清着急回头。
只见那边,刘驰骞低声道:“你若是不听,你信不信,我把你抱回房间。”
谢凝荷诧异抬眼,可惜她醉得很了,迷迷蒙蒙,她看不清刘驰骞眼底的郁色。
应子清闻言,也十分惊讶。
她还想看个分明,但被刘之衍拉着,出了门,雕花漆门将视线一阻,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红灯笼亮着耀目火光,檐外的白雪纷纷扬扬,假山影影憧憧,温泉水汽缭绕。
刘之衍霸道地把她往回带,英气的眉眼微冷,什么都不说。
应子清望着他月白袍衫,高高的个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生气。
关上房门,刘之衍放开了她。
“你想休息了?”应子清揉了揉手腕,她皮肤素白,又薄,被他这么一顿拖回来,留下红红的印子。
刘之衍“嗯”了声,盯着她的手腕,仍然面无表情。
应子清只得上前,帮他解开复杂的外衣和腰带,直到露出里面纯白的亵衣。
自从刘之衍行了冠礼,他戴的玉冠,变了样子。不似以往简洁的一根玉钗,现在用的玉冠更复杂,也更好看。应子清替他拆掉温润的莲瓣纹玉冠,散开乌黑漂亮的长发,束成简单的发辫。
刘之衍坐在镜前,把玩一枚嵌了宝石的匕首:“过完元日,该回长安了,那里不比这里,没有温泉。若是喜欢,你今夜可以去泡一泡,以后再想来,不大容易。”
刘之衍说的是,沐云居那口自带药浴的温泉。
上次应子清自行泡温泉,撞上突然回来的刘之衍,她心中尴尬,以后都和香巧语兰她们一起,去宫人专用的汤泉。
宫人专用的汤泉,建在一处偏僻的山间,搭了简单的围栏与房檐,勘勘遮蔽风雪,池子又小又拥挤。
不过,大家是女孩子,系着浴巾泡温泉的时候,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吃些糕点喝着果酒,有度假的感觉。比独自一人,好玩得多。
刘之衍说得不错,泡一次少一次,应子清心里珍惜,点头道:“好吧。”
见她乖乖听话,刘之衍一路上冰封的脸色,稍稍融化。5
炭火融融,刘之衍坐着织金褥子,拿着一根长箸拨弄火盆。
薄薄缎面屏风,映着月色般朦胧皎洁的身影。
听着水流轻响,刘之衍一直盯着那道纤细的影子,心跳缓慢而镇定地跳动。
应子清心中烦闷,泡澡泡得并不安宁。她还以为,刘之衍叫她自己在这里沐浴,谁知道他就在外面!她想,古人的标准怎么时而古板,时而生猛,这符合刘之衍君子本性吗?
所幸,刘之衍坐在外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像是无聊,才呆在这里似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好像知道刘弘煦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凉薄的……”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话,又同时沉默。
“你说。”刘之衍先让一步。
“我好像知道刘弘煦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应子清瞥一眼屏风上高挑颀长的人影,“可能是,因为安景王。”
“嗯。”刘之衍听着她清凌凌的声音,心不在焉。
应子清也听出他兴趣缺缺,不过她想,既然她决心改变任务人选,有些话,最好通通气。
应子清沉了沉气,终于道出:“安景王有异心。”
虽说没什么,这么隔着轻薄的屏风说话,到底暧昧。
应子清手上的动作利落,迅速将自己洗干净了,从温泉中走出。
湿热水汽弥漫,温泉池中,一双修长白净的小腿,将瑰色花瓣打散。
转眼间,应子清擦干了身,穿上亵衣,再在外面罩一层青色纱衣,穿得严严实实,才肯走出去。
坐在织金褥子上,应子清将一头墨色湿濡的长发,垂在肩膀一侧,就着热烘烘的炭火烘烤。
刘之衍却朝她靠近,拿着一方锦缎,要帮她拧一拧水滴。
应子清没拒绝,半对着他坐着,细细思索道:“安景王有野心,但他不是一开始就有计划。”
想到那日松云雅集,神秘人与安景王的对话,应子清继续道:“我曾经撞见安景王与一神秘人,处处贬低你,那神秘人必定是他的同伙。但这个神秘人,让我觉得奇怪。因为除了你,就属安景王,具备登位的资格。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投靠太子,难道不比投靠安景王,更容易吗?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难道那个幕后之人,也跟她一样,未卜先知?
知道大晋朝在刘之衍的手中,会走向覆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连穿越这件事都会发生,她不得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存在。
但,应子清之所以转变投靠者,是她看到刘之衍正在日渐变好,她相信她能辅佐刘之衍,阻止灾难的发生。
可是,如果她阻止不了呢?
安景王或许就是那个天命之人呢?
应子清越想越乱。
刘之衍似是看出她的迷惘,解释道:“没那么复杂,利益驱使。”
“嗯?你说什么?”应子清回头,与他对视。
刘之衍看着她那双清亮剔透的眼眸,映着自己的影子,心中一动。他仓促转开眼,语气有些烦躁:“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被他一问,应子清闪烁着眼睛,心虚道:“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这些东西。”
刘之衍没有追问下去,两人重归沉默。
应子清为何会知道安景王的秘密?这其中的蛛丝马迹,刘之衍早就一清二楚。他一直派着影卫在暗中跟踪着她,所有的举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早知道应子清会弃暗投明,重新选择他,若无这个自信,他也不必当这个太子。
谋士另投他主,实乃屡见不鲜之事。作为谋士的灵清子,只会投靠明主,否则他该怀疑灵清子的眼光。
至于,应子清说的那个神秘人,他也知道是谁,是窦皇后的人。
窦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刘之衍隐约猜到,只是没有证据确认。
鼻息间,传来温软甜美的香气,是应子清身上的。
少女微微侧坐,眨着长睫凝思,不施脂粉的嘴唇殷红,说话时轻抿着,感觉很软。
两人离得太近,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在应子清青色纱衣与亵衣之间,露出的一块柔软肌肤。
刘之衍视线,顺着往下滑,落在她的素白纤小的锁骨上。再往里一点,亵衣遮挡得很好,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象着温软起伏的线条……
他放纵着自己的目光,丝毫不知收敛。
举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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