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轩的笑没超过十秒接着被迫收了回去。
“.....你们确定开局就要场外支援？”江轩又问了他们一边。
裴夏和江景然几乎在同一时间点头。
“场外支援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用在危机时刻，马上要分出胜负的上一秒吗？”
“这用的也太快了。”江轩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插手。
谁会想在热闹看得正起劲的时候被突然卷入纷争之中？
“现在还不算危机时刻吗？”
裴夏指着刚才顾祁安和沈知意的杰作，试图让江轩认清现在的形势。
比赛规则已经定好了，江轩也没办法临场改规则，只好把裁判任务全权交给工作人员，自己拿着弓走向旁边的赛道。
江轩射箭的风格跟顾祁安完全不一样。
他提箭的时候自带一种风流气息，比起顾祁安的冷静自持，他的射箭动作观赏性更高一些。
可能是把准确率牺牲在了动作美观上，前四箭基本上在六七环之间浮动，最后两箭发挥得好点，一次八环，另一次九环。
抛开其他不谈，这算是业余爱好者里面不错的成绩了，可惜对面是两个天赋怪。
江轩先是看了眼自己前方的靶面，又看了看前面两人足以亮瞎眼的成绩。
他下场长叹一口气，跟裴夏郑重地说：“咱们认命吧。”
此时裴夏正跟江景然抽签，看这一局他们两个到底谁上场，沈知意站在他们两个旁边等着看结果。
裴夏抽中了和沈知意一样的数字1。
裴夏看到结果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在江景然鼓励的目光中，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毅然决然地向赛道走去。
路过江轩旁边的时候，她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轩：“......”
顾祁安：“......”
沈知意：“......倒也不用这样？”
只有身为亲队友的江景然鼓掌：“说的好！”
裴夏说的话跟她射箭的气势有得一拼，将弓快速拉起，微微仰头找准目标，左眼轻轻闭上排除干扰，只留右眼找准目标。
等瞄准器的红点与目标重合，裴夏立刻放手。
羽箭中了九环。
后面将五支箭连番射出去，动作丝滑熟练，其中三支箭中了八环，另外两支一支七环，另一支正中十环。
工作人员把靶面上的成绩报出来，江轩在旁边计算着成绩。
“第一组成绩共计103分。”
“第二组成绩共计98分。”
第二组看似只以5分之差惋败，但裴夏已经没招了。
很快开始第二局，顾祁安的惊艳操作暂且不提，沈知意的进步堪称飞速。
沈知意第一支箭早已不再只停留在五环的成绩。
本回合的六支箭中——
三箭七环。
两箭八环。
一箭九环。
裴夏：“？”
江景然：“？”
第二回合结束，裴江组以8分之差惋败沈顾组。
第三回合开始，裴夏他们在抽签中抽中了数字1。
裴夏拍拍江景然的肩膀，给队友加油鼓气：“江总，江氏的荣辱兴衰都压在这了，能不能逆风翻盘就在此刻。”
江景然：“.....裴小姐言重了。”
赛前激励士气的作用很明显，但似乎没有沈知意的进步更明显。
“嘭——”
五局三胜的比赛在沈知意今天第一次射中十环的闷响中结束。
第三回合结束，裴江组以10分之差惨败沈顾组。
原本江轩以为平衡两队实力后，双方起码可以来回拉扯五局才定胜负，没想到沈知意和顾祁安三比零直接拿下比赛。
比赛中途江轩跃跃欲试问他们需不需要场外援助，让他这个裁判也体会一下胜利的滋味，顾祁安以不想四比一为由拒绝了。
裴夏心如死灰：“我认命了。”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队友：“队友，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咱俩今天好像拿了小配角的剧本，在一场比赛中拼尽全力只为衬托主角的大放异彩。”
江景然有气无力地疯狂点头。
沈知意在裴夏道心破碎的目光中递过去一杯吧台新调好的气泡水。
气泡水上半部分是冰蓝色，下半部分近乎透明，不断有气泡从杯底向上涌着，杯身因温差笼上一层白色水雾。
沈知意语气温柔：“小夏渴了吗，我听调酒师说这是他们的新品还挺好喝。”
裴夏接过气泡水，咬着吸管，暴风吸入的同时小声哼哼：“好气啊，晚晚怎么这么温柔，完全生不起气。”
江景然：“......”
一杯气泡水就能被收买的键盘手。
沈知意接着又给他递过来一杯：“江总，这杯是你的。”
江景然立刻摆出一抹笑容：“谢谢林小姐。”
顾祁安端着杯加了冰的酒在沈知意旁边空着的卡座坐下。
“姜桐说，你最近要报考司法考试？”
沈知意挑挑眉，顾领导明面上不闻窗外事，私下里对自己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扬扬唇：“顾编剧是要提前了解一下，公司艺人的知识掌握情况吗？”
顾祁安好看的眼睛轻轻弯着，沈知意却看不出那人眼中里面的情绪。
他说：“不用，我相信林小姐。”
顾祁安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翻车。
那人用带着纹身的手拿起酒杯，朝沈知意的方向小幅度举起几厘米。
“林晚。”顾祁安叫了她的名字。
沈知意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里。
顾祁安平稳的声音听起来推心置腹：“考试顺利。”
沈知意也端起气泡水跟他的杯沿碰了一下。
“那就，承顾编剧吉言了。”
-
2027年6月16日，全国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正式开启网络报名系统。
姜桐知道沈知意今天跟法考生同步报名司法考试，通过法考给后续备考视频造势。
她特地在报名前一个小时给沈知意发消息。
【姜桐：林小姐，需要公司提前准备公关材料吗？】
【沈知意：我最近好像没出什么要洗的黑料。】
【姜桐：现在没有，一个小时后会有你的专属瓜条了。】
【姜桐：等会儿你报名法考的微博一发，黑子们蹲了好久的机会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有重度抑郁的诊断证明在前面，姜桐是真的担心沈知意被骂到自闭。
沈知意那边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姜桐拿着手机等着沈知意的消息，心底略微有些惴惴不安，指尖在聊天界面彻底暗下的那刻点击，让屏幕再度亮起。
【沈知意：我确实有舆论方面的需求。】
【沈知意：公司能不能请一些水军来骂我？】
姜桐那边沉默了。
正当沈知意以为她不会再回自己消息时，姜桐发来了新的消息。
【姜桐：放心好了。】
【姜桐：不要小瞧黑粉的实力，完全用不到。】
【姜桐：而且到时候你微博一发，陆谊会上赶着给你买黑。】
可能是跟裴夏呆久了，沈知意的消息也带上了一些娱乐气氛。
【沈知意：前东家有心了，还提供售后服务。】
这次姜桐那边彻底不回她了。
沈知意卡着报名时间登入网络报名系统，在报名界面输入个人信息。
反反复复检查个人信息没问题之后，沈知意点击提交。
突然有种梦回大四重新报考司法考试的既视感。
旧路重走，以前考过一次并且有多年工作经验的好处就是，沈知意这次不用再夜以继日地背书刷题了。
页面弹出报名成功界面，沈知意点击笔电上的prtsc按键截了个屏。
别人是被骂到自闭，沈知意恰恰相反，她想知道别人是怎么骂她的，甚至因将要为自己掀起的舆论风暴而感到隐隐兴奋。
宋岚跟沈知意的心态完全不同，她现在紧张得要命，仿佛等会儿再看到任何一条负面信息都会立即休克。
看沈知意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宋岚还是没忍住说：“晚晚姐，要不咱有时间再约个心理医生看看？”
她斟酌着自己的言辞，程度副词一减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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