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楚瑜半醒的时候,屋外还在淅淅沥沥下小雨,久睡导致的倦怠感挥之不去,他抬手想揉揉发沉的额角,胳膊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楚瑜不满地抿了抿唇,旋即瞌睡醒了个彻底——这触感!他分明是被人抱在了怀里!
“醒了?”头顶容溪的声音清明,好似早已醒来多时。
楚瑜枕在容溪的胳膊上,他一抬头就能蹭到容溪的喉结。
极近的、极易察觉的距离让他整个人动一下都会格外明显。
同样的,容溪的动作也会无限放大。
楚瑜慢慢往下滑进被里,试图无限延缓回话时间。
容溪适时递来台阶:“昨晚后半夜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这被子还是有些单薄。”
“啊,是是。”楚瑜闷着声,被褥单薄得都有些透光,着实耐不了寒,他睡着了无意识寻找暖源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情有可原归情有可原,不妨碍他现在出去面对容溪会很尴尬啊……
“容溪,我给你加钱吧。”楚瑜绞尽脑汁,准备用容溪最在意的金钱转移他的注意力。
“行啊,你别闷着自己。”容溪答应得很爽快,随即双手探进被窝里来捞楚瑜,“只是你枕了我一夜胳膊,实在是有些酸麻,要不小公子帮我捏捏,我给你打个折?”
楚瑜对于和容溪的亲密接触表示敬谢不敏,但是容溪好像跟他较上了劲,两人一通心照不宣地打闹下,楚瑜腹部猝然硌上了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两人皆是一僵。
楚瑜悚然炸毛,像被什么烫了似的猛地一挣。可他裹在被子里手脚都不利索,只听吧嗒一声闷响,楚瑜连人带被掉进了床里侧,躺平的姿势很是安详。
“昨晚没给地面‘请安’一直惦记着呢?”容溪打趣的声音响起。
他刚要伸手去捞楚瑜,便听被子里炸出一声:“你……你、你先解决了!”
“当着你的面吗,这不好吧,当然我也不是很介意。”
楚瑜:“!”
被子凸起两块手掌印,疯狂左右摆动示意大可不必。
容溪看着好笑,二话不说将人捞回了床上,无奈道:“至于么小公子,正常男人清晨的正常反应吧,难不成你没有?”
楚瑜不敢苟同,被捞了回去也没敢探头,闭着眼自我催眠道:“啊,你们江湖人士四方游历故而豪迈热心不拘小节,都是性情中人。”他顿了顿,“只是有些朋友互相帮助的习性,抱歉容兄我实在有些接受不来,多谢你的好意,我可以给你多加点钱,不知你意下如何……”
“容、容兄?”
容溪从楚瑜一长串话里隐约咂摸出了点意思:虽然你们江湖人可能会没事亲个嘴子同床共枕,但我把你当好兄弟,愿意用金钱维系你我纯洁朴实的兄弟关系。
容溪笑开了,他一把拽开楚瑜蒙头的被子,掰过他的下巴在唇上浅啄了一口,恨恨道:“楚小公子,我们江湖中人,当兄弟是不需要这样的。”
楚瑜当场呆住,三魂七魄顷刻飞了一半,疯狂眨巴着眼睛试图看清世界是不是幻境。
容溪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哼着小曲起床穿衣,一派游刃有余,只是在出门的瞬间左脚绊右脚,险些也给大地请了个安。
楚瑜直直坐起身想跟出去,意识到他跟出去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复又心烦意乱地躺回了床上。
容溪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把他当兄弟?
还是说江湖上的兄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楚瑜翻来覆去滚了一会,直到被子里的暖意散尽,都没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那第二个吻,他才不情不愿地起床穿衣洗漱。
推开门,堂屋只有蔡禾一人在低头剥着什么,八仙桌上一个碟子罩着个白陶碗,旁边摆了点咸菜。
蔡禾见他醒了招呼着楚瑜入座:“大人,这是大侠方才凉的粥,他说等你起来时吃冷热应该刚好,果然如此。”
楚瑜点头道了声谢,白陶碗薄不耐热,热粥凉了一会,此刻端着确实不会烫手。
容溪如果细心起来,是会在生活方方面面将人照顾得妥帖周到的。一路走来,楚瑜许多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习惯,容溪都能及时留意并打点妥当。
除了嘴不饶人,说话跳脱了些,雇容溪完全价值三千金……有余。
而且,他说的话也从不会叫人反感,顶多让人尴尬。
这样想来,楚瑜就更无从说服自己早上的那个吻是容溪无意为之。
但楚瑜又不想将思考方向往情爱方向想,毕竟无论什么感情都建立于了解信任的基础上,而他,一点都不了解容溪。
他在容溪面前无所保留,一览无余。容溪在他这,却是防线高筑,一触即离——他不清楚容溪来历、家人、朋友……更不明确三千金联系起的交易过后,容溪的去处。
算下来,他唯一了解容溪的,就是他喜欢钱、喜欢赌,养了两只鸟,一只叫旺财,一只叫来富。
楚瑜心不在焉吃完早饭,然后从蔡麦蔡粟的去市集干什么,有没有风险,问到了蔡禾剥的是什么果子,最后东扯西凑胡乱找着话题,几番欲言又止。
蔡禾见他这副模样狡黠地笑了笑:“大人,你是想问大侠去哪了吧?”
楚瑜默然,嗯了一声。
蔡禾瞥了眼屋外潮湿泥泞的土地:“大侠说他出去锻炼,叫我提醒你起来了记得吃早饭。我说这外面还下着雨呢,话还没说完,他咻一下就飞走了。”
蔡禾夸张地模拟了一下,旋即好奇地看向楚瑜:“大人,你说他们大侠是不是都这样——为了保证自己能独霸武林,无论多恶劣的天气都得出去练功……”
楚瑜笑了笑,他哪里知道,又跟蔡禾闲聊了两句后,楚瑜借口休息回了屋。
他翻找行李一一拿出了笔墨纸砚,一回身,却见容溪昨夜放外衫地方,有一纸残页。
看着参差不齐的毛边,像是从什么整卷上撕下来的。
应该是容溪贴身放在衣襟中,穿衣服时掉下来了没注意。
贴身带着的想必是重要的东西,楚瑜撇撇嘴,怕误看了上面的重要信息,本来赌着气不想管,走出几步后又折了回来。
万一土房泥地返潮损坏了重要信息呢。
他就帮忙捡起来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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