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这三个字压根骂不出口,因为陶闻殊没有给任何人机会,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群臣上朝不得携带兵器,但陶闻殊当了这么多年的宫中主管,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尽在他掌中。就算他暂时在朝中没有诸多臂膀,光靠着对整个皇宫的掌控,都能一路畅通无阻。
更何况还是一把这样的剑。当日温雪音在陶闻殊面前刺伤宋却时,用的也是这样的剑,师生二人的剑法如出一辙,却不知陶闻殊师承何处。
会是姜无真吗?可她如果身负这样的本领,会任凭柯治和宋皋禹的剜眼酷刑吗?
徐敬慈赤手空拳,一时不察,被他贴身刺了过去。他避开时连自己都忍不住诧异,徐家忠烈,誓死效忠陛下,为大梁拼死拼火,怎么现在却畏死了?
倘若他直直以左胸应下这一剑,先不管是不是会死,至少他有机会近身制服,不会让皇帝落入陶闻殊之手。
徐敬慈并未想出个结果,电光火石间由不得他杂七杂八的乱想。
“站住。”陶闻殊盯着那个往门口跑的背影,手上用力,皇帝的脖颈顿时出现一道血线,“你往外踏一步,这位可就没有脑袋了。”
宋却皱眉,早知道对方是个疯子,但居然能这么疯,孟浮跟他比起来压根排不上号。她这会儿对这个大殿饱含怨气,没事建这么大干什么,她跑都跑不到门边。
宋却啧了一声,旋即大喊道:“来人啊!护驾!”
“宋却!宋爱卿!朕无事,不必再叫!”脖颈的疼痛加深,苍老畏惧的皇帝压根不敢反抗,他甚至不用陶闻殊多说,就主动让宋却停嘴,“陶爱卿……你,你先放开,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要你多说?”陶闻殊淡漠地回道,“你这个位置给我坐坐呗?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成气候的人,有你没你都一样。”
“诶呀,”旋即,他意识到了话中的错处,急忙改口,“错了错了,可不一样。有你还麻烦些,没了你,对谁都好。”
宋却还背着身,她对那扇大门仍然十分向往。她轻轻转动袖箭,猛地转身对着陶闻殊射了过去。她准度不高,跟着姜无真只学了点皮毛,都是些强身健体的招式,不过她越练身体越差,就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虽然路线歪扭,但好歹是冲着陶闻殊去的。瞬间的转身和瞬间的瞄准,宋却自认为发挥超常。她趁机又往出跑,身后传来“铛”的一声,她知道,这是箭矢被打飞了。
可陶闻殊并没有继续阻止她,等宋却推开那扇门,站在两侧的侍卫就用长刀将她挡在门内。
外面天气极好,阳光落在门前的大理石砖上,十分刺眼。但再刺眼都没有面前的一幕刺眼——
宋却与被制住的温雪音秦渊渺李筠面面相觑。
宋却:“……”
对面的几人:“……”
“只有你一个老实人啊,徐大人。”陶闻殊笑了笑,“宋却都知道找个东西傍身,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徐敬慈无法前进一步,陶闻殊对他的容忍度远没有对宋却那般高,他但凡上前,这人就真的会把皇帝砍了。即使没名没份,他也会安之若素地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徐敬慈很快就反应过来,既然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陶闻殊怎么还不动手?他不像是个做事留有余地的人,更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或畏缩这临门一脚。
徐敬慈知道这会儿问这个问题不太好,但他真的忍不住:“你……你还不动手啊?”
陶闻殊:“?”
陶闻殊不到一刻被气笑了两次:“你看上这个蠢货什么了?”
宋却有点想笑,但碍于情势紧张,硬是憋回去了。
她试探性地往外走了两步,果不其然被挡回来。宋却无处可去,只能又回到大殿中央。
被徐敬慈这么插科打诨一出,她也略有些无奈,当着陶闻殊的面给自己的袖箭重装了一支,然后认认真真地对准陶闻殊射了过去。陶闻殊仍然只是击落那支箭。
宋却没耐心了:“你有病啊你要什么赶紧说。”
陶闻殊冲她眨眨眼睛。
宋却真的不懂这种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路向前走过去,登上台阶,站到了陶闻殊身边。她第一次站到这样的地方,不禁觉得过分荒谬。
她看了眼陶闻殊,又看了一眼摸不着头脑的皇帝,叹了口气,一把扯住皇帝的腰带。
皇帝:“?”
皇帝:“宋却你疯了?!”
宋却声音冷淡:“陛下,你的龙袍给他穿穿吧,他穿过瘾了就还给你了。”
陶闻殊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拦下的宋却:“多谢师妹了,但总归还是僭越,我等他的诏书呢。”他说着,捉住宋却的手腕,宋却的巴掌落到脸上都面不改色:“帮我拿一下吧,举着有点累。”
他强硬地将宋却的拳头掰开,将剑柄塞到她手中:“这下就是你们谋反啦。”
那一瞬间,宋却的脑子飞速运转。如果只是扔开剑,门外那些人还是会听陶闻殊的话,指认她是刺伤皇帝的主谋。如果这一剑刺到陶闻殊身上,那就更可以大做文章了,陶闻殊必然将这件事写成一本厚厚的册子,分发给所有大臣看,不出半天京城内必然传得沸沸扬扬。
早知道就不顺着他的意上前了,可她不上前的话,大家只会一直僵在这里,与其任人宰割,不如……诶呀算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坏到一定程度了还“不如”什么。
别无选择的宋却只好抓住了陶闻殊的手腕。
这下就有点滑稽了。陶闻殊带着宋却将剑横在皇帝的脖子上,宋却一边努力反抗,一边又将陶闻殊的手牢牢攥住。
宋却清楚自己的手劲,心里也清楚陶闻殊被她按住不是因为她的力气,而是纯碎想逗她玩。
宋却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你不会往后仰吗?”
皇帝试探着往后躲了躲,剑随着他的动作跟上。
皇帝:“……朕动不了啊。”
徐敬慈往前走了两步,陶闻殊歪头看了看,那只空闲的手摸索进宋却的袖子,抽出了锋利的箭矢,将它对准了宋却的脖颈。
宋却:“……”
徐敬慈急忙说:“宋却,你松手,将剑抛给我。”
先不提这剑落到徐敬慈手中的后果,就是她有心也无力了,因为陶闻殊挑了挑眉,箍住宋却的手紧了紧。
陶闻殊报复心很强,他记着徐敬慈气到他的事情,挑衅道:“你们两个可以演一出情深似海死亦无悔的戏码给我看吗?”
徐敬慈毫不示弱:“现在吗?宋却——你不要有事啊——用我的命换你的!”
陶闻殊:“……”
陶闻殊:“你还不动手吗?”
徐敬慈诚恳道:“我为什么听你的啊?”
宋却审视了一下现状:“我能踢到你诶。”
“那你就会握着剑被我踢飞很远哦。”
宋却:“……”
好离谱,为什么会这么离谱。史书上别人的逼宫都气势恢弘来势汹汹,守住大殿的人全是忠肝义胆昂首挺胸,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宋却,我再忍你一会儿。”陶闻殊冲她笑了笑,“你要是还没抉择出来,我就替你选了——握着剑立刻去死,或者握着剑苟活一阵,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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