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慌了,爷爷以往也曾病倒,可是都没有这次凶猛,喂了吃的喝的也能好起来。
这次两人挨饿时间太长,爷爷身体越来越虚弱,昏昏沉沉病倒了好久就是没有好转。
楚行池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敢去想,他在屋里焦急地转来转去,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救救爷爷,可是怎么做?!
看到破碗,他眼睛一亮,用破碗割破手掌,将血喂进爷爷的嘴里,自己却再度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摸摸爷爷额头,依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楚行池彻底慌神了。
他连忙来到白日赈灾之地,想求官老爷给点粮食药草,可是摊子已收,路人根本无人搭理他,城里稍富的人家个个闭门不出,更不会施舍他半点东西。
楚行池折腾半日毫无所获,还被踹了几脚。
他无奈往回走,路过昨天的破院子,忽地想起那个心善的乞丐,虽然知道他也救不了爷爷,但不管了,就算是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破院并不大,他很快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裹在黑袍中的身影,正面朝墙角躺在地上,似乎在休息。
楚行池跪下嗑了几个响头,“大佬爷,扰您清梦对不住,可我实在没办法了,能不能求求您救救我爷爷?”
那人身子动了动,转过身坐起来。
楚行池抬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昨夜天黑没看清楚,如今才看分明,这人脸上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是自己抹的还是本就那么黑,平白让他想起地狱里的黑无常。
不过在这魔兽肆虐的年代,缺胳膊断腿甚至半个身子没了,更吓人的他也见过,更何况爷爷病情紧急顾不了许多,所以虽心里害怕,他还是倔强地立在院子里。
那人看他一眼,扶着墙慢慢起身,期间还摇晃了两下,看起来身体有些虚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把吃的给了楚行池,自己饿着了。
他站定之后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说话,楚行池不明所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让楚行池惊讶的是,这人脸虽漆黑骇人,一双眸子却干净透亮,总是眼神温和,每次看到,都让自己心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忍不住心生探究……
对方轻咳一声。
楚行池猛地醒过神,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竟不知不觉盯着对方的双眼入了神,实在太过无礼,赶紧低下头去。
他踟蹰片刻,见那人毫无动作,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等自己领路,楚行池心里道,原来这人是个哑巴。他心里的所想脸上不敢表露分毫,赶紧领着这善人去找爷爷。
等两人找到爷爷时,爷爷已经脸色惨白,只剩一口气了。
这人伸出手搭上爷爷脉搏,片刻后两指在爷爷身上画了个奇怪的图案。
待这人伸出手,楚行池才发现,他白皙修长的手上一道长长血痕,还在滴血,好像受伤了。
楚行池心下骇然,但什么也不敢说,他看着这人手势古怪地比划着,不知此人在做什么,更加不敢打扰。
片刻之后,爷爷的脸色好转,却是有回光返照之势,他收了手却对楚行池摇了摇头,声音清冷平静,“我救不了他。”
楚行池来不及惊讶爷爷的好转和大善人不是哑巴的事情。
他爷爷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楚行池赶紧扶起爷爷,老人家先是颤巍巍对善人鞠了一鞠,“谢谢恩人将老奴从鬼门关前拖回来片刻,可以交代身后之事。”
楚行池听到这话,眼泪就流下来了。
老人摸了摸楚行池的头,黑衣男子似乎注意到他裸露出来的手臂上亦布满骇人疤痕,若有所思地看着。
他颤巍巍道,“我和这孩子原是浔邦苏南人士,他父亲是苏南太守楚昭意,母亲韩婉氏,十年前我们出城时被魔兽袭击,几人失散,我带着这孩子逃出来,一路流落至此。”
那人闻言看了楚行池一眼,十年前,眼前这孩子统共看着也不过十来岁的模样。
接着爷爷忽然拽住那人的衣袖,声音颤抖起来,“这孩子一直命苦,没想到却能遇到一大善人,求恩人您带行池去苏南找他的父母,大恩大德,老奴来世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他紧紧拽住黑衣人的衣袖,眼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芒,好像对方不答应就死不罢休。
那人沉默片刻,道,“我护送不了他,他跟着我会更危险。”
爷爷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老奴只知道若是放这孩子一个人,他定也活不长,老奴不求您能送他回家,只求您能让他跟着你,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也可。”
那人不说话了,似乎有些犹豫,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立刻拒绝。
老人家心下一喜,赶紧对行池道,“快叩谢恩人。”
楚行池虽然对这走势始料未及,但也不是木头,立刻跪下来对着黑衣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家放下心来,了却一桩心事后,脸色立刻呈现灰败之气,他气息弱下来,“我还有些话想交代下孙儿。”
那人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老人家摸摸楚行池的脸,想去擦他的眼泪,却没有力气,楚行池赶紧握住他的手,眼泪如断线珠子掉下来。
爷爷道,“行池,爷爷对不起你,让你跟我吃了这么多苦。”
楚行池拼命摇头。
他爷爷道,“你靠近来些……”
待楚行池靠近,他喘息道,“行池,记住,一年之内定要寻到你父母,然后,才可以,可以……”可以什么却并未说下去,只大口喘息。
楚行池牢牢握紧他的手,眼泪布满了整张脸。
爷爷喘息渐停,气息赢弱,“……千万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谁都不可以信……必要时……恩人也可以抛弃……知道吗?”
楚行池瞪大双眼,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他爷爷口中说出,爷爷刚刚才把自己托付给人家!
“知道吗?!”爷爷执着地等他点头,似乎他不点头他就不肯瞑目。
楚行池只好点点头,老人家交代完后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楚行池悲痛万分,难以自已,又饿了太久,哭晕了过去。醒来又怕外头恩人等烦了,努力收拾好情绪,用席子裹好爷爷尸身,带着哭肿的双眼出来找恩人。
那黑衣人站在外头,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简陋的木棺,两人将爷爷尸身运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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