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我大哥他被父皇调去西北边疆,准他去抵抗大西族,父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没有嬉笑打闹,没有单纯的言语,严天逸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威严。
敛烟惊讶地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严天逸此时穿着黑色外袍,个子依旧是矮矮的,看着就是个半大的少年的模样。
难道……三皇子的痴病竟然好了?
不对……
敛烟前几日还见过三皇子,她和黄莹莹结伴出门采买,就在集市看到三皇子从马车上下来,当街撒泼打滚要买糖吃,四五个宫人好不容易将他抬走,说他牙疼吃不得糖。
虽然是皇子,但依旧是惹得周围小摊贩们哄笑不止,黄莹莹还和敛烟叹息,说觉得三殿下真的可惜,儿时在三位皇子中那也是极其聪慧的。
如果不是他的痴病好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严天逸的病,是装出来的!
但为什么?他身为皇子为什么要装病?甘愿被人耻笑,被自己的父皇忽视吗?
敛烟觉得自己脑子要不够用了,就听见里面的人议论纷纷,无非就是说如何替三皇子夺得储位。
“殿下,不如您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说明吧!您的病其实早就好了!”
“臣觉得厉思远大人之前的计划并不妥当,一直不让陛下知道的话,反而会让陛下倾向于其他两位殿下。”
“你这话说的,殿下的病根本就是宫里面的两位皇子做的,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加上殿下母家本就势弱,要是不一直装病的话,谁知道他们其他两位要动什么心思!”
“那这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吵吵嚷嚷的乱作一团,但敛烟大概听了个明白,严天逸的病是人为,而他现在就是在装病防止有心之人再对他下毒手。
严天逸在上座看着下面的大臣争吵,又见厉思远在旁不说话,便抬了抬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严天逸。
小小年纪,周身的气质却完全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反而有一种经历沧桑后的稳重和冷静。
也难怪其他两位皇子忌惮,不惜用手段毒害他。
严天逸抬起下巴看向厉思远:“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厉思远抱拳:“殿下,臣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还不是!那什么时候是?!等到其他两位皇子中有人荣登大宝才是么?!”
人群里有一个脾气爆的大臣,听见厉思远这么说顿时不满。
厉思远也不恼,继续道:“刘大人稍安勿躁,我有一计,现想要献与殿下。”
严天逸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道:“哦?说来听听。”
厉思远徐徐开口:“臣得知消息,知道敛和安的家人去向,而且已经派人去保护起来,陛下得知敛和安还有亲人在世,很是欣慰,知道自己有机会可以弥补旧臣,还说若是等到案件真相水落石出后,便将他们接到京城亲自接见,授予爵位和诰命。”
“但若是敛和安家人身死的话,殿下认为陛下会如何?”
严天逸挑了挑眉:“父皇最是重情义,若是没有了弥补旧臣的机会,自然是会十分愤怒,一定会让罪魁祸首后悔出现在这世上。”
厉思远浅笑:“殿下所言极是。”
“可是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伍家参与了那次的贪墨案,也无法证明是伍将军指使陆景明去害死了敛和安啊?”
人群中,有大臣发出了疑问。
厉思远转过去看向发出疑问的大臣:“下官自然有办法证明。”
那大臣急切地补了一句:“什么办法?”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反应过激,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有些好奇。”
厉思远的目光在那大臣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淡淡道:“下官已经和殿下商讨过,就不在这里耽误各位大人的时间了。”
说完,他看向严天逸:“殿下觉得呢?”
严天逸点点头:“那便按你说的去办吧。”
那位大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严天逸已经都发话了,也只能悻悻然闭了嘴,转身离开。
众人散去,一切重归安静。
在窄小的洞中,敛烟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一直趴在原地,等到所有人都走掉许久,才渐渐回神,深吸一口气从洞口倒退着回去。
如果不是厉思远亲口说出来的话,敛烟不可能相信的,可是……
不是别人转述,也不是其他人给他出的主意,是他真真正正说出来的。
由不得她不信。
她原以为他会不一样的……可是她还是又一次栽倒在了轻信他人身上,只因为那人说出了那样深情的话。
敛烟边朝洞口退去,眼泪边顺着两颊滚落,由于两侧太窄,她没有办法抬起手擦眼泪,只能任由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等到完全退出来以后,敛烟在洞口枯坐半日,直到夕阳西斜才缓缓挪动身子,将旁边的杂物悉数恢复原状后,仿佛失去灵魂的游魂一般飘了回去。
大理寺内,邱容一看到敛烟就迎了上来,满脸焦急:
“哎呀你跑哪儿鬼混去了弄的整个人脏兮兮的?见你一天都没回,大人都着急了,差点派人去寻你!”
敛烟抿了抿唇没有作答,就听见邱容碎碎念:“好啦好啦快去休息,大人让我转告你,去永昌山的事情过两日就安排,让你安心。”
他传完话,狐疑地看了看敛烟:“你们去永昌山做什么?”
敛烟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下:“啊,没什么,大人要去查案罢了。”
“哦……”邱容又看了一眼敛烟,总感觉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喂,你怎么了?”
敛烟微微抬眼,动了动嘴唇:“……没怎么。”
没等邱容再说些什么,敛烟已经转过身,慢慢走向厉思远的房间了,邱容站在她背后挠了挠头,也带着满腹疑问回去睡觉了。
书房中,厉思远听见旁边的房间传来关门声,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将注意力转回了房内的人身上。
“……抱歉,殿下刚才说什么?”
严天逸隔着烛火看了厉思远一眼,笑道:“厉大人看起来很在意旁边房间里的那位啊……她就是敛府的下人?敛烟身边的婢女?”
他比厉思远要小上五岁,说出来的话却非常老成。
厉思远垂眸道:“是。”
简简单单,也不知道是回答了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自从厉思远向他表明立场后,严天逸便知道他心里很是喜爱那敛家嫡女,所以对他在意她身边的人倒也不奇怪。
他拿起手边的茶盏啜饮一口后道:“你觉得那眼线今天信我们的话了么?”
今天他和厉思远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将严宏道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引出来。
“山平已经派人跟在各个大人身边了,若是有异动,今晚就会来报。”
厉思远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答道:“但臣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严天逸忽然笑了一下:“哎,你今天说出去那番话的时候,我感觉你满脸不情愿。”
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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