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啊啊……”
“爹别走呜呜……”
“我要爹爹呜呜……”
宋显刚睁开眼,就看到两名衣衫破烂的男孩守在他跟前。
一名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小麦肤色,身材健壮,此时正双眼红着眼,在极力隐忍者什么。
另一名年纪在七八岁上下,长得粉雕玉琢,正凄凄惨惨地大哭,模样十分可怜。
俩孩子这是在——
为他伤心?
看着俩孩子稚嫩的脸庞,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裸露的脚背脚趾上纵横着多处结痂的伤口,宋显莫名觉得心疼。
他缓缓伸出手,放在了最小的娃儿脑袋上,带有安抚性地轻轻揉了揉。
正哭得起劲儿的宋济民感受到抚摸后愣住了,他惊讶地看向宋显。
宋陆远也跟着看向宋显。
宋显注意到大点的孩子在瞅自己,眼睛红红的,好可怜的模样。
他立刻反思自己确实不应该觉得这孩子长得高大,看起来更刚毅些,就忽视他的情感需求。
宋显赶紧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宋陆远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
“都别难过了,爹没事的,爹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
宋陆远蹭地起身!
宋济民急忙跳起,抱住他二哥宋陆远的胳膊。
“二哥,太好了,爹醒了!咱们去叫大哥!”
爹?宋陆远难以置信地瞪向宋济民。
宋济民马上如猴儿一般攀上宋陆远的后背,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催促他快走。
宋陆远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背着宋济民离开了草房。
宋显微笑目送俩孩子离开后,突然垮下了脸,一口气叹下来比长城还长。
他这会儿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了。
好消息——
他的愿望实现了!
昨天他特意去以灵验著称的某寺庙许愿“想有家人”,今天他的愿望就实现了。
坏消息——
他的愿望被调剂了!
他竟然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仨孩子的后爹,家徒到连四壁都没有!
瞧瞧这屋子,除了几根霉了快发烂的木架子支撑,就只有四周围挡的破草席子和乱树枝子。
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边缘的茅草摇摇欲坠,像极了一个大鸟巢。
别的不敢说,但这屋子肯定鸟见鸟爱,让每一个居住者都想有一个飞翔梦。
宋显试着从草堆上下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
头真疼啊,身上也有多处痛点,整个人像碎后重组了一样,连记忆都很破碎。
幸好他从这些破碎的记忆中找到了逻辑连接点,拼凑出了大概情况。
原身是宋家的冲喜小夫郎,刚嫁进宋家第一天妻子就过世了。
原身不想年纪轻轻就带着三名继子过苦日子,在办完丧事后,就贱卖了宋家房产,卷走宋家所有钱财偷跑了。
宋家三兄弟发现后立即追捕原身,原身慌不择路逃到山上,最终失足坠崖了。
三兄弟在悬崖下找到原身后,不计前嫌将人救回,临时找到了这处破草房给他养伤。
实际上原身早就已经死了,宋家三兄弟救回的是穿到异世界的他。
他可不是白眼狼,三孩子好心救回了他,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报恩。先好好他们的当爹吧,让仨崽崽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
许久之后,兄弟俩才领来了他们的大哥宋寒承。
不同于两名像好动小兽般的弟弟,宋寒承的性子就像一泓碧蓝天空下的湖水,平静沉稳,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清隽卓绝。
当大儿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宋显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在面对考官的感觉,很紧张。
他已经做好了被三兄弟齐齐声讨、责备谩骂的觉悟,然而,宋寒承什么责怪的话语都没对他说。
他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身上可还疼?”
一句:“委屈你住在这简陋的破草房了。”
为什么他们不住好房子,住破草房?因为“他”这个坏人把他们原本的好房子给贱卖了啊!
“他”还偷走了他们所有钱财,而这些钱财在坠崖的时候全都丢失了,没能找回!
在这种前提下,宋寒承一句不埋怨他,一个冷眼没给他,还关心他的伤势,担心这样的住宿环境委屈了他……
他人太好了,绝对是好人届的天花板!
能白捡了这么一个善良英俊的大儿子,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接下来,有错就要认,有锅也得背,毕竟他现在与原身已经合二为一了。
宋显积极主动地承认错误,检讨了原身的全部恶行。
“……多谢你们以德报怨,还肯救我。很对不起,我今后我一定改过,安分守己,做好你们的爹,保证对你们比亲儿子还亲!”
宋显说完后,发现三兄弟看他的眼神儿都很奇怪,好像根本不信他的话。
他连忙补充保证:“我接受改造,接受监督,接受考核。如若再犯,我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们能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宋寒承笑了笑。
宋济民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俩孩子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宋显稍稍松了口气。
“呸!”宋陆远满脸不屑,他怒指宋显的鼻尖,“你个撒谎精——”
宋寒承和宋济民同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宋陆远的嘴巴。
宋显立马举手发誓:“我真心改过的,比珍珠还真。”
宋济民点头:“嗯,我相信阿爹!”
宋寒承淡笑:“我也信。”
宋陆远被捂得憋红了脸,“唔唔”急切地发声,想要表达他、不、信!
宋寒承冷冷横了他一眼,宋陆远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老实地止声。
“老二性子冲动了些,请阿爹见谅。”
“不不不,跟他没关系,本就是我犯了错,是我不好。”
宋显小心地瞄一眼宋陆远,又被他凶戾的眼神儿瞪了一下,吓得不敢再看。
“别管他。”
宋寒承搀扶宋显在草堆上坐下,托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后脑伤重,不过人醒了就没大碍了,好生养几日。”
宋寒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给宋显,嘱咐他一天三粒,饭后服用,有补气养血之效。
宋陆远在看到瓷瓶时突然又激动起来,被宋济民狠狠拽了衣角后,他才忍下来没吭声,气呼呼地偏过头去。
宋显猜到这瓶药可能很珍贵,连忙推拒表示不要。
宋寒承坚持给他:“不是说以后要照顾我们?拖着沉疴病体,如何照顾?”
真是好人啊,为了让他安心接受,这样劝他,只字不提药丸贵重。
宋显的心被一股暖流包围,更加坚定了要带仨孩子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三兄弟出去准备晚饭了,宋显就一个人躺在草堆上发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空气有几分闷,屋顶上频繁有燕子低空飞过。
宋显爬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缓慢地朝门口移动。
草房东十丈远的空地上,几块碎石垒出的临时灶台上架着一口铁锅,锅里正熬着粟米粥。
宋寒承将豆藿切碎后,撒进了粥里。
宋济民在旁边撒盐。
宋陆远憋了半天憋不住了,问宋寒承:“大哥为何把我最爱的糖豆当成药送给那厮?”
宋寒承眼皮都没抬一下,搅和着粥:“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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