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无咎起身,朝姚婵做出个邀约的姿势,施施然道:“走吗,去找找芳涟。”
他坐着还好,一站起来,简直压迫感十足,仿佛黑压压一片云罩下来。姚婵也赶忙站起,心里有些泛酸。
现在生活变好了,小说男角色的身高也跟着水涨船高,从180多直窜190,想她身高绝不算低,可如今也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她前两天闲来无事还特意查了查,行无咎身高189。想到此处,姚婵不禁叹气,真真是时运不济啊。
行无咎回眸看她:“叹气什么?还在烦恼那出戏的事?”
姚婵摇摇头,快走几步到他前面去,道:“没什么。”如此她便不用仰着头和他说话了。
俩人还没走下楼,就见芳涟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抱着一摞银盘状的薄纸,似是食物,还在腾腾冒着热气。
芳涟行礼致歉道:“奴婢回来晚了,此处不远正是城中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街上有家卖清露的老店,每日只在这时开张,不足半时辰便售尽闭店,我排队许久才买得这些。”
行无咎微笑道:“你有心了。”说着,他信手取过一张递给姚婵,“尝尝。”
姚婵眨眨眼,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下。
这食物看着像纸,口感犹如薄冰,入到口中却是一股清甜的脆爽,很合她的口味,眼睛瞬间一亮,几口就干掉一张。
见讨了她的喜欢,芳涟双眼弯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行无咎帮她捧着那一叠清露,姚婵吃着一张拿着一张,小声同他道:“原来她是去买这个了,我还以为……”
行无咎也压低声音道:“以为什么?”
姚婵迟疑道:“我还以为她是薛厄埋下的钉子,去做什么坏事了。我总想着,你不该是随手一指挑出的人吧?”
行无咎低低笑了一声:“不如这样,我们问问她好了。”
姚婵一怔:“啊?”
她脑子里还没回过弯来,就见行无咎回头,大张旗鼓地问道:“芳涟,你是薛厄的人吗?”
姚婵:“……”
忘了他是神经病了。
芳涟大惊失色,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行无咎,赶忙道:“我……我怎么可能是!魔君!”
行无咎笑了笑,温煦地道:“只是问问,不必紧张。”
芳涟吞咽了一下,神色间甚至有些气鼓鼓的,连声解释道:“薛厄倒行逆施,行事残暴,和他有仇的人数不胜数,奴婢家人也曾深受其害,怎么可能为他所用呢!”
行无咎看向姚婵,一本正经道:“听到了吗?她说她不是。”
姚婵“咔嚓“咬下一口清露,面无表情地回道:“……听到了。”下次再也不问了。
如此一路,直至回到万寿殿,都相安无事。
姚婵甫一回屋,就瘫倒榻上再也不想起身。行无咎和芳涟,一个不时迸发奇思妙想,一个行动力十足,带她逛遍了大半个镜枫城,搞得她疲惫不堪,当然主要是心累。
她洗漱完毕就闭眼上榻,安心进入好眠。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行无咎已笑吟吟坐她旁边,见她醒来,便柔声道:“正好,我们该走了。”
姚婵下意识嗅了嗅,他身上很清爽,没有一丝血腥味。
离去时,姚婵向下望了一眼,尽管其下黑压压一片,她仍旧是一眼就捕捉到了薛厄、薛晦两兄弟,瞥了行无咎一眼,姚婵的意思很清楚,大概就是——
你个骗子!
*
离开镜枫城后,最近一处便是融流城。
刚刚进入融流地界,气候瞬间从寒冷变作炎热,姚婵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明明只是一线之隔,却是一半雪花飘舞,一半遍野黄沙,大地干裂。
沙漠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绿洲,每一处绿洲,便是一处城池,最大的那一片,便是融流城。
姚婵远远眺望,心想:要么极寒要么极热,怪不得过去几万年,魔域都被神界压制,就这种恶劣的生态环境,再加上接连不断的征战挞伐,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行无咎入乡随俗地换了一身宽袍广袖的白衣,散下长发,外披兜帽斗篷,并还给姚婵裹了一件,她本想拒绝,然而门还未迈出,便吃了一嘴沙子,只好又悻悻地戴好了兜帽。
融流城城主是位矮胖的男子,身高几乎和腰围差不多,远看像只胖墩墩的球,也难为他在这物资困乏的地界还能吃成如此模样,名字倒是雅致得与其本人不符,叫作秋让。
天气炎热,他本就胖得走几步都要喘,不动都要冒汗,看见行无咎出现,更是挥汗如雨,一开口就是忙不迭地表忠心,腹有锦绣,堪称舌灿莲花。
行无咎将姚婵挡在身后,一边为她遮挡黄沙,一边轻笑道:“别看秋让如此,其实一肚子坏水。”
秋让闻言大骇,战战兢兢道:“魔君切莫开这种玩笑!属下对魔君那是忠心耿耿,死而无悔!当年您征战四方时,我可是第一个望风而降的,不然哪有我秋让今日。”说罢,脸上又露出诚挚而仰慕的笑容。
行无咎斜睨他,语带笑意:“既如此,你便自刎让孤瞧瞧你的诚意?”
秋让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汗珠滚滚而落,几乎打湿衣领,嗫嚅道:“这……这……”
行无咎哈哈一笑,道:“行了,别耍宝了,进殿吧。”
秋让抹了一把汗,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姚婵对他们所谈之事毫无兴趣,便走去偏殿躺着,待她背影消失,行无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漆黑的双眸缓缓对上秋让。
秋让心里一惊,立刻从椅子上滚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低声道:“魔君,真的不关我事!”
行无咎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哦?你且说说看。”
秋让颤声道:“听闻不日前魔君遭遇暗杀,此事决计同我无关,魔君明鉴!”
行无咎胆笑不语。
秋让又道:“依我看,必是薛厄那厮!此人阴险毒辣,诡计多端,此时伏低做小必是为了他日起事做打算。”
见他形色慌张,汗如雨下,行无咎才懒洋洋地踢他一脚,道:“起来罢,你这滑头。若论魔域奸诈之最,何人胜得过你?”
秋让讪笑道:“不敢,不敢。”
行无咎睨他一眼,起身道:“别耍你那些小聪明,孤当日允诺之事便就还作数,融流城城主仍旧是你。”
秋让连连点头:“明白,属下明白!”
他跪伏在地,直到行无咎脚步声完全消失,才缓缓抬头,一双眯缝般的细长双目神采奕奕。
是夜。
秋让刚刚入睡,突然眉头一跳,心中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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