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载上位者威压,让人不容抗拒,可偏是这样,更令她感到陌生。
眼眶渐渐沁泪,晏知愉转身要逃,前脚刚迈出,左手就被扯住。
脚下步伐凌乱,谢宴洲一把她拽进屋,关门。
玄关两侧的黄铜花骨灯晕开荧光,落叶色光芒细细散在他们脸上。
他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攥紧她的手臂,喉结滚了滚:“到底怎么了?”
“放手。”臂弯清晰感受他的力道,她瞪圆湿漉双眸,不点破,希望保住最后一点体面。
谢宴洲眉心微皱,松开手,退后几步,垂眼注视她:“情绪不佳,就先休息40分钟。”
神经紧绷到顶点,晏知愉姿态防备,反手摸寻门把,寻机逃回晚宴,反正还没签合约,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
手上碰到冰凉的金属触感,她立即翻身拉下,门开半缝。
“砰——”,顶上横出一只手用力摁回门板。
“就这么不待见我?”谢宴洲从后面贴上来,将她彻底围堵。
暗哑的声线伴随灼热吐息,幽幽堕落她的颈侧。
毛孔应激引发浑身颤栗,睫毛如蝶翼扑簌,热泪直淌流下,她咬紧牙根:“谢先生有那么多老婆了,何必再来招惹我?”
“嗯?”谢宴洲掰她回正面,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双手捧起她的脸:“哪里来的多个老婆?你不知道中国有重婚罪吗?”
可你是法外狂徒!见他还不承认,晏知愉涨热了脸,抢白:“我都知道了,你休想骗我!”
“不是,你知道什么?”谢宴洲气笑,眉毛稍挑,抬起指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晏知愉鼻头酸涩,拍开他的手,放话让他等着。
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边抽泣边打开微博,输入对方的名字,翻开评论区,反手怼到他面前。
“证据在这!你都那么多老婆了,线上千万,线下我还刚偶遇。我可当不了小N,以后我们各过各的,我和雪糕都不需要你养了!”
谢宴洲上下扫一眼屏幕,视线转移到她脸上,缓缓拉着她的手放下。
两人视线平齐,他深换一口气,一指弯曲,弹扣她额头。
脑壳无缘无故被崩,她愣了一秒,狠狠怒瞪回去。
两手忙不迭捂住额头,以防对方恼羞成怒,对她进行二次攻击。
谢宴洲周身气压平稳下去,单手捉住她手腕往里走。
走到房屋中间,他手一挥,她直接跌坐在雪尼尔绒迪兰沙发上。
他紧跟着侧坐在她身旁,扶她坐直,拿起遥控,操纵屋内配置,布帘拉满,灯光全开,客厅敞亮得空旷。
似乎怕她再跑,他保持礼貌距离,手臂虚拢落在她腰间,另手拿起手机,手指快速敲击屏幕,搜索完内容,挪过来给她看。
身后是他温热结实的胸膛,她逃不得,只能按他的意思先看屏幕,话题:“网友叫老公是什么意思?”
注意力瞬间转移,晏知愉暂时卸下心防,一点一点翻看——
“老公,网络热梗,除通俗含义外,多为网友口嗨嘴癖。”
啊?这!室内秒速填满尴尬气息。
眼睛碌碌滑看,两颊逐渐升温,今天又在作死边缘试探呢!她难堪得无地自容,肩膀微缩,悄咪咪斜眸偷看对方反应。
谢宴洲垂首瞥她,移开手机,薄唇翕合:“晏女士,请继续发表看法。”
持续两天的慌乱、不安、躁动,顷刻如薄烟消散。
心安稳落地,转而涌生拘谨,她眨巴悬挂泪珠的长睫,弱弱回眸:“谢先生,对不起。”
谢宴洲弯腰从桌面抽出纸巾,顺着她泪水滑落的痕迹轻拭。
“就因为这个,你气了两天,连饭都没有好好吃?”
他质问的语气很淡,深层含义却让她心颤,她抿了抿唇,低头嘟囔:“还有别的。”
她不是想告状,只是,洗手间的言论实在难以释怀。
“还有什么?”谢宴洲循循善导,耐心哄她讲下去。
“刚刚遇到一群认识你的人,她们叫你宴洲,喊你老公,还嘲笑我兼职,明明我是下午来的,不是晚上!”她悒悒不乐,尽情宣泄。
谢宴洲眯起眼缝,眸中厉色一闪,语气无甚波澜:“你完整复述原话。”
得了令,晏知愉胆子膨胀,倒豆子般全抖出来。
细说完烂人烂事,她倏尔恬笑:“还好遇到个姐姐,替我骂退她们。”
“这么说,”谢宴洲抽回放在她腰间的臂弯,下了定论:“你是把两件事都算在我头上?还是在你眼里,我和那些渣滓没有区别?”
好像,确实乱扣帽子了!
那她和网上那些泼他脏水的人又有何不同?自己承诺和他天下第一好也没有做到。
后知后觉自己有多任性,晏知愉攒眉蹙额,情绪上脑,当即回身攀上他的肩膀。
她分开双膝,放置在他腰身两端,侧头埋进他颈窝:“谢先生,我错了。”
谢宴洲没有抗拒她的拥抱,甚至,没有一丁点正常的生理反应。
上表演课时,她学过人遇到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肢体会坚硬,呼吸会变化,但他却依旧神闲气定。
他是不是早就预想过会有今天?是不是对她失望了?
越分析越慌,她双唇发颤,忍不住再次落泪,抽噎声在安静环境中尤为扎耳,她想了很久,事已至此,只能全盘托出。
“我本来......想着等你回来,好好安慰你,可是,也不知怎么,看到那些,心里就很烦躁,就........”她呼吸不稳,一字一顿吐露心声。
这次,谢宴洲终于给她回应,轻拍她后背,温声询问:“安慰我什么?”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头稍稍后仰,认真注视他的眼眸:“我在网上看到你的负评,觉得他们都很坏,纯属恶意中伤,就想着你回来后,抱抱你。”
“我弟弟在外受委屈,回家也是抱抱就好了。”在她眼里,这招是最佳安慰剂。
谢宴洲凝视她的双眸,视线垂落到下方,盯着毫无间隙的衣衫相贴,他伸手拉过沙发边缘的墨绿色羊毛毯,摊开裹住她,顺手捞过一只靠枕,放在她的臀下,避开肌肤相亲。
晏知愉就这样,以半跪的姿势,被包成一只蛹。
她还在蒙圈时,对方突然掐住她的腰,猛地按她坐到靠枕上。
整个人径直跨坐在男人身上,她惊得不敢再哭,两眼睖睁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心跳加码速动,咫尺之间,她竭力放慢呼吸。
“别跪着,我担不起。”
谢宴洲抬起右手,从容不迫取出西装外套上的口袋巾,捏在指缝间,一点一点擦去她的眼泪。
他眸光晦涩,抬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的面容:“你弟弟多大?”
话题一瞬转移,晏知愉松弛下来,收回下颌,侧脸单手比划座位高一点位置,估量4岁弟弟的身高:“他就这么大,软软的,哭完最多补个额头亲亲就能哄好。”
对于眼前男人,她目前只敢动用前招,见谢宴洲眉心微绞,怕他误会,她赶紧澄清:“你放心,这个办法入乡随俗,对你,我只简化为抱抱,不会亲你额头的。”
谢宴洲眸光骤然收缩,莞尔,低头笑得肩膀发颤。
他仰起下巴,绅士作派:“那我能抱一下你吗?”
高处不胜寒,不敢想他之前有多难捱,自己还误会他。
晏知愉又在脑补可怜小狗淋雨场面,心底软得一塌糊涂,连忙点头答应。
得到首肯,谢宴洲双手穿过她腰,臂弯蓦地收力,揉她进怀。
“谢谢。”他抱得用力,隐忍,克制。
晏知愉呼吸停滞半秒,僵硬的身躯逐渐松软,悬空的手慢慢回抱,学着他安抚自己的动作,轻拍他的脊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