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日头渐盛。
温暖的日光驱散晨时起的雾霾,挥洒到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两道一前一后的影子逐渐被日光拉长。
素清瑶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云舒的脚步。
一进到宫里,外头的日光远远落在了后头,素清瑶便觉一股寒意袭身,停顿脚步搓了搓自己的裙角。
前面的人竟脚步停滞,像是在等她。
素清瑶加快脚步,这才是到了云舒身边,她拍了拍他肩头,温声软语的道:“昨夜的举动是我冲动了,可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你气什么时候消呀?”
云舒注视素清瑶半响,意味不明的哑声笑了笑,他道:“萱娘觉得这是小事?”
“我…我当然没有。”
这是谎话,素清瑶也是心虚,没有底气的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那残缺的地方,是太监们此生最难堪之处,也是禁忌不可提的地方,偏偏素清瑶直接上手摸了。
绞着自己的手指,素清瑶想为自己解释,奈何话卡在喉咙处,只能是无言的跟了一路,望着云舒朝启祥宫的方向走去,她只好暂搁此事。
去了扶华殿,素清瑶与主厨打了声招呼,便借用了厨房里的冰鉴,将拌好的凉菜放入其中。
寻了个无人地方,素清瑶打开空间小厨房。
拿出冰好的牛奶豆腐冰,素清瑶数了数冰箱里剩下的,便用绢布盖住手上端的四碗豆腐冰。
回到扶华殿内的厨房,素清瑶打开冰鉴,也把牛奶豆腐冰放了进去。
在旁的主厨忍不住好奇,“清瑶这些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怎么还冒着冷气?”
“昨日早早准备好了,这些啊暂时保密。”
素清瑶没有多言,只说若是不错,会分给主厨一些。
与主厨闲聊了一些别的,外头传来几声陌生的脚步声,门前出现两道交叠的重影,两个小太监吊儿郎当的勾肩搭背进了厨房。
趾高气扬的两人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冰鉴。
“就这些小玩意?”
“正是。”
听到素清瑶肯定的回答,两人嗤笑两声,抱着冰鉴去交代了。
素清瑶悄悄的跟了出去,见到地上一行水迹,便放下了心。
两小太监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嘻嘻哈哈走到宸乾宫,见了自家殿下正跪求面圣,忙收了脸上的笑容。
“殿……”
两人刚刚吐了一个字,声音便被宣话的太监盖了过去。
朱语衡目光掠过两人抱着的冰鉴,赶忙起身摆摆手,让两人跟在身后,一同进到了殿中。
“是什么东西?你们检查过了吧?”
“回殿下,是几样冷食。”
窃窃私语声消失在珠玉碰撞声中,两个宫女掀起珠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久待纱帘后的人终于出现在了日光底下,一张发白的脸神色些许恍惚,似是是久病后刚恢复的病人。
朱语衡不敢窥见龙颜,低着头面朝龙椅上的人跪下,“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福寿安康。”
“二殿下,起来吧。”
一旁的随侍大太监代为传话。
“父皇,近日天气炎热,儿臣实在忧心父皇,便特此前来进献些冷食,望父皇炎日里能够心情畅然。”
朱语衡也不多废话,直接让身后的两名小太监把冰鉴放了下来。
大太监命手底下的小太监细细检查后,才是从中拿出碗品相不错的牛奶豆腐冰。
最上的水润弹滑的豆腐随着走动,微微晃动着,碗中飘出了一缕缕渗人心肺的香气,冰凉且香甜。
一抹惊奇的眸光在眼底闪现,大太监端到皇帝身前时,忙收了收即将流出嘴角的涎水。
新奇的小食也吸引到在场众人的目光,但都畏惧皇威,不敢多看一眼。
大太监自己浅抿一口,豆腐的口感冰凉软嫩,口中弥漫起两种夹杂的口味,是绵软的香甜,也是浓郁的豆香。
牛奶和豆腐的味道巧妙的柔和在了一起。
其中的小料点缀了后头的味道,令品尝者口齿生香。
皇帝尝了尝,也觉如此的失了会神,眼里流露出了赞赏,连吃了几口,品过味来对朱语衡说道:“你有心了。”
朱语衡面露喜色,“父皇吃的顺心如意,是儿臣应尽的本分。”
大太监又从冰鉴里拿出碗淋上红油的凉菜。
碗中大多是常见的素菜,颜色可口的亮眼鲜艳,但味道实在刺鼻,差点没让大太监打出个喷嚏。
大太监浅尝一口,富有嚼劲的凉皮早已被腥辣的调料浸透,只入了口中,他便呛到连连咳嗽,眼泪直掉出眼眶。
小太监急急忙忙倒了杯凉水,喂到大太监嘴边。
朱语衡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强做淡定,胆颤心惊的偷偷瞥着前面两人神色。
缓过气来,大太监摇头笑道:“陛下,这菜虽是辣味呛人,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朱语衡见皇帝也用了一些,提起的心刚要放下来,大太监忽然搁下碗筷,痛苦的捂住肚子,来不及行礼告退,便着急忙慌跑出了殿外。
殿内响起些宫女太监的惊呼声。
皇帝同样腹痛难忍,面如土色急唤:“来人…来人!更衣!”
朱语衡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一屁股瘫坐地上,身后的两个太监不知所以跪地。
漫长的时辰一点点过去,朱语衡更加惶恐不安,拽过身后的太监,他慌张急问:“你说,那些吃的到底是什么?”
“奴婢…奴婢们也不知道啊……”
两个太监惊慌失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场痛哭流涕。
朱语衡冷汗直流,现如今无论他说了什么为自己开脱,都免不了受到严重的责罚。
事到临头,朱语衡将编排好的话重复几次,着重提了素清瑶的名讳,但都被皇帝直接忽略。
来传口谕的大太监冷笑一声。
翘着兰花指,大太监说道:“二殿下何必白费口舌,还是省省力气吧。”
“传陛下口谕,二皇子朱语衡德行不端,罔顾孝道,幽禁扶华殿偏殿思过,来人送送二殿下。”
朱语衡脑中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被侍卫带下去,仍不甘心的喊道:“父皇!儿臣冤枉!”
长长的纱幔飘动着,一抹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帘后,静默的看着殿内发生的情景。
内殿中似乎残留着不甘的哭喊声,在四处的回荡,飘入殿内各个宫人耳中,像是警醒着每个人。
目睹了主子的惨状,两个太监吓破了胆,不停的磕头求饶。
聒噪的声音不免令人心烦,大太监忙让人带走两人,“将这两个没有脑子的奴婢拖出去,杖毙。”
宣召而来的御医恰巧撞见这鲜血淋漓的一幕,他立刻安静如鸡等候在珠帘后,等待着下一次的传召。
皇帝虚弱的咳嗽几声,撑起虚脱的身子下床,如只担惊受怕的鹌鹑,老实怯懦的站着,他低垂脑袋试探的唤了声:“…大伴。”
立在龙案前的人没有动,内殿只有翻阅奏折的轻微声响。
皇帝眼含浓浓的愧意,“大伴,不知父皇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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