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一点时，沈天有种很想难受，却因为事情的发展在预料之中而不上不下的郁闷。
黑暗中的宾客抓住了他，惊怒道：“你是沈天！”
“跟谁套近乎呢，叫我沈哥。”沈天一把挣脱了对方。
对方也被他的态度激怒，隐忍道：“你别以为自己是那位大人的亲生儿子，就能一直这么狂妄了。沈天，你还不知道这场宴会是做什么的吧。”
对方看上去自信十足。
这场宴会是做什么的？沈天确实不知道，不过这不是正好有人好心地要告诉他了嘛。
沈天故作不在意地说：“我管你是做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听了，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带着点看好戏的调调，故意凑近了他，低声说：“实话告诉你吧，你别以为自己和那位大人有血缘关系就能怎么样了。三天前，那位大人就释放出了想再找个儿子的信号。”
“你的好日子，又剩下几天了呢？”
什么？沈擎要再找个儿子？他怎么不知道？三天前……那不就是他逃学的那一天吗？
沈天脑子里满是各种疑问。
沈天的沉默，让那人更来劲了，连连道：“就像咱们一贯喜欢找的外包情人，也只喜欢听话的。不听话的人，自然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沈天，你的行事风格，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劝你好自为之吧，下次再相遇，还不知道彼此是什么身份呢。”
“我……这关你什么事？反正你年纪这么大，肯定当不成我弟弟了。”
“你！”
扶着他们的侍者只快速地带他们走，一声不敢吱。
沈天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爸虽然一直不怎么搭理他，可至少是承认他这个孩子的。难道就因为他学习不好，他爸就不要他了？这不可能啊！
沈天只能暂时让自己不要去思考这些，他还有王凡给他的任务……
外环城昏沉的灯光透过露台洒进来，沈天越走离那光越远，这一幕让他心下不安，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是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吗？越是去思考，脑子里就越没有画面。
沈天路过了演奏得乱七八糟的乐团，他就连看乐团中拉错音的人都觉得眼熟。
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
随即，黑暗中传来了沈天恍然大悟的惊讶声。
他曾经差点……被炸死！而那些炸弹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
“王凡！”沈天急促地呼唤。
“所以，我把你的礼物带回来，送给你。”王凡晃着酒杯，懒洋洋地撑在露台栏上说。
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沈天的呼唤，王凡听了，遥遥望着外环城的夜景。
横纵严格分割的区域，每几个方格，就共享一个光源，人们称其为“太阳”。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的太阳，在晚上就会被叫做“月亮”，以此来纪念千千万年前的地球文明。
“这位，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呃呜……”地头蛇的声音从她的脚下传来。
王凡欣赏着景色，脚下微微用力，地头蛇就更为痛苦地提高了声音，“真的，我说真的！”
“什么礼物！什么带回来，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地头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惨叫，可却没有任何人闯进来。重金培养的人才都是些废物吗！
王凡从地头蛇的身上走了下来，对方吐了口气，又被她一脚踩在了咽喉。
堪称锋利的高跟鞋，轻轻压制在地头蛇的咽喉，将皮肤压得内陷。再用点力，就能刺穿皮肤，踩碎内部的脊椎！
地头蛇的求饶声都真实了许多。
“小姐，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这做人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来了就这么对我，这样于你，于沈天，都不是什么好事，对吗？”
王凡明白了，“证据，很快你就会看到。这次来，还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你说！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好吗？你先把脚拿开！”
“我想请你，开放几个尖塔的名额。”
地头蛇的挣扎一下就停止了，也不求饶了，“这，这你属实是为难我了，尖塔的事怎么可能归我们外环管？”
他看上去轻松地躺在那里，却被王凡看出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地头蛇的目光游移着，看向的，是栏杆上那个机械鸟？
“尖塔每年会从学院挑选学生，进入官方军。一般的学生我不是很担心，不过尖塔总是喜欢招收富贵人家的子弟呢，所以，还请你把今年的人员预算送给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面色正常，紧张地快速眨动着眼睛，声音因为喉咙上压制的高跟鞋而不太清晰。
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王凡脚下只是微微施力，就将他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摩斯电码。”
“……”
“你在通过眼皮的眨动，来向谁传递信息呢？让我看看：速，来，危。”
“…………”
王凡微笑着夸赞，“很精准的发言，如果被你求助的对象看到了的话，一定会立刻赶到的。”
这句话倾向性太强了，地头蛇脸色一变，“你还敢对那位大人出手？！”
“你是说沈擎吗？当然。”
在地头蛇急促的追问中，王凡悠然地转了个话题，“不如，让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就像你刚刚说的，之所以有外包情人，才凸显出正妻的珍贵。所以，如果没有外包情人，就无法衬托出最亲密的人的重要性，你是承认这一点的，对吧？”
王凡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却谈起了无关紧要的外包情人话题，让地头蛇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她裙子上流转的星河在黑暗中更加动人了，地头蛇往上看去，只觉得目眩神迷，既惊艳，又危险。
但他别无他法，只能与这个女人对谈，以拖延时间，期待有人能发现藏在这里的他们。
地头蛇：“是，是啊。”
王凡：“那么，想来你们也是一样。”
地头蛇：“这……”
王凡：“因为异种的数量远远大于人类，所以人类显得很珍贵；因为外环城远远大于内环城，所以才显得内环城的人们地位非凡。可如果那些衬托你珍贵的东西都消失了，你还会显得珍贵吗？”
地头蛇眼珠滴溜溜地转，安抚着王凡的情绪：“我理解你说的，你在D城是不是没什么资源？我理解，但既然跟着沈天，又是护卫队长，尖塔肯定还是进得去的。”
王凡有些失望，“真是一场毫无默契的对话。”
在他们交谈的这会功夫，宴会厅内的骚乱已经渐渐平息，地头蛇能听到还有人持续地在周围寻找的脚步声，却始终没能走到他们这里来。
这王凡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她在官方那里报备的异能不是时间回溯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也完全不怕被机械鸟的监控拍到，这是她的能力所致，还是另有同伙？
地头蛇哪个都不想接受，但眼看情况特殊，他也不敢大喊大叫，否则一定是他喉咙上的高跟鞋先将他刺穿。
“不如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小姐，让我们开门见山。”地头蛇说。
王凡的目光转向了城市中。
寥寥的灰暗光源仍悬吊在城市的穹顶，她举杯，透过酒液去看，光源便像平白添加了一分暖意。
王凡说：“今晚的月色真美。你说……”这句话是不久前，地头蛇曾说的搭讪开场白。
但说这话是为了什么？羞辱他吗？地头蛇没想明白，他的脸皮可不会为了这点羞辱而感到惭愧。
眼看着王凡也不在意，只是像是咏叹似的，感慨地说着什么，地头蛇决定了，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要镇定，不能被察觉到破绽。
可她说：“你说，如果月亮爆炸了，会怎么样？”
“什么？！”
地头蛇绷不住淡定的面容了！
月亮就是悬在城市上空的巨大光源，与一般的灯不一样，可以提供已死去的真正的“太阳”残留的能量，驱逐异种，保证人类的安全。
但到底是人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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