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血红,把周遭的一切映的更红。
那站在鲜血和这片夕阳里的男人,胸膛微微起伏,英挺冷俊的脸上都是肃杀之意。
沈云竹背着光,和慕澄隔空对视。
七年未见,曾经倔强不服输的少年,如今终于成为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深藏在沈云竹记忆里那张青涩的面庞,也终于更换成了一张崭新的面孔。
而和沈云竹对视的慕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他并不是惊叹于沈云竹美的雌雄莫辨的容貌,而是他发现,这瞎子怎么好像在看他。
“瞎子,你们没事吧。”
慕澄语气如常,他一步一步走到沈云竹身前,然后举起自己还滴着血的剑,直指沈云竹的眼睛。
“没事啊,有慕少庄主在,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事。”
说着,沈云竹竟然迎着那剑尖往前走。
眼看着他的眼珠就要撞上那柄长剑时,慕澄瞬间收剑。
这真的太考验慕澄了,若是晚收剑一点,瞎子的眼睛就没了。
“慕子清,战斗都结束了,你心跳怎么反倒是快了。”
沈云竹目光涣散,微微歪头,似乎有些不理解的样子。
“胡说八道,你心跳才快了。”
慕澄不再看沈云竹,而是转身看那些怪物的碎块。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女痋(teng)。”
“女痋?痋术?”慕澄其实现在还不能接受,那些看着美丽绝伦的少女,其实都是怪物。
“没错,就是痋术的一种,你看着她们是人,实际上都是从一个母胎里培养出来的痋,我也只是听过,并未见过。”
慕澄顶了一下腮,然后冷笑了一声。
“没见过都知道这些东西的弱点在哪,瞎子,你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从越狱到现在,沈云竹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紧张过一次。
他就算演技再好,身份即将被戳破的感觉,还是让他眼尾微微一动。
“我是,哪个人?”
“百晓生,催命符。”
慕澄说的还挺自信的,但说完,忽然又觉得不对,催命符三十年前就扬名天下了,如今,那消失匿迹许久的催命符如果还活着,现在得快五十岁了,而瞎子今年才二十。
沈云竹刚提起来的心,又重新落回在地上。
“别瞎猜了啊,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烧了,我跟赵烨去里面找找能过夜的地方。”
不再理会慕澄,沈云竹拉着赵烨就往山寨深处走。
一直到月亮高悬,慕澄才把那些女痋的尸体和肉块堆在一起烧成灰。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赵烨才跑过来。
“小叔叔,我们跟瞎子哥哥找到了间大殿,还有吃的,你快跟我来。”
“嗯。”
慕澄现在一点不饿,他只想洗澡,他已经脏到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地步了。
不一会儿,慕澄就到了赵烨说的那间大殿,放眼望去,大殿金碧辉煌,雕龙画凤,在最高的地方还摆着一把纯金龙椅。
这阉人,竟然在这深山老林里修了一个金銮殿,他这是要当皇帝吗?
看了一圈,慕澄没看见沈云竹。
“瞎子呢?”
“后面有个汤泉,瞎子哥哥说先洗干净再来吃东西。”
一听见汤泉俩字,慕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
“你老老实实在这呆着,饿了吃东西,困了睡觉,有危险就喊,知道了吗?”
“放心吧小叔叔,我跟瞎子哥哥检查过了,整个寨子都是空的,没有别人。”
“行。”
慕澄再也等不及了,快步走向大殿后面。
果然,这里有个冒着热气的汤泉,闻着淡淡的硫磺味,想必这泉水是天然的温泉。
刚想脱衣服,慕澄忽然抬头,看向正泡在水里闭目养神的瞎子。
瞎子这会儿头发全都散了下来,冷白的身体,在冒着热气的水中,若隐若现。
那样子,竟然像极了志怪画本子里,能吸人精气,勾人魂魄的妖怪。
应该是听见慕澄的声音了,沈云竹睁开空洞的眼睛看向慕澄的方向。
“慕子清?”
“嗯,是我。”慕澄抛开脑子里面那乱七八糟的画面,没再敢多想,他站在池边,就当着沈云竹的面一件一件脱了身上所有衣物。
要是可以,沈云竹真想再把眼睛蒙上。
慕澄难道没有任何边界感吗?他怎么就能当着他的面,脱的□□?
可他不能说,他甚至都不能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现在是瞎的,他得波澜不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外面,都处理好了?”
“都烧了。”
一下水,慕澄算是又活了过来,他靠在池壁上,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喟叹。
其实这池子挺大的,里面泡上七个八个成年人也不会觉得挤。
但自从慕澄进来,沈云竹就觉得自己的空间正一点一点的被侵占。
慕澄的存在感,真的太强了。
他也不仅仅是存在感强,他的身体也很强,肩膀宽阔,胸肌结实,双臂一展开,看着就能给人无比踏实的安全感,他也确实做到了。
刚才那么多的女痋,若是平常人,就算是对付一个都得脱层皮,可慕澄一个人杀的是一群。
若是……
后面的假设沈云竹还没来得及想,慕澄忽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落在沈云竹脸上。
还好沈云竹本身眼睛就不好,看什么都像是目光涣散。
“瞎子,咱俩也算是坦诚相见了,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吗?”
“啊?坦诚相见?你搞没搞错啊,你是全都看见了,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
眼看着慕澄的脸色愈发的阴,沈云竹扬了下唇角,打算哄一下他。
“等到了永夜城,我就告诉你,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敢诓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
说完这些,慕澄脸色好看了不少。
瞧着他的样子,沈云竹在心里腹诽,都这么多年了,这慕少庄主还是这么好哄。
“对了,既然你知道的事情那么多,那你觉得太子府覆灭,是谁的手笔?”
这一路,慕澄都没有跟瞎子说这件事,现在提起来也是想看看瞎子的立场。
沈云竹嗤笑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朝廷社稷的事,我不关心,谁坐皇帝也都跟我无关,我活了今天没明天,我还是思考思考明早吃什么吧。”
“可是你……”
就跟猜到了慕澄要说什么一样,沈云竹抢先答了。
“我真的就是为了报恩,太子妃少时有恩与我,我送他儿子去永夜城,我这个恩情就还完了。”
“所以,你没骗我,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真的。”
沈云竹今天说了太多话了,他不想再说了。
转身扶着池壁,沈云竹走出了汤泉,走到一旁的木架上,穿上了刚才准备好的白色里衣。
这个过程很短,但是还在水中的慕澄,已经被惊到瞳孔震颤,呼吸凝滞。
瞎子的身上,竟然全是陈旧的疤痕。
刀伤,剑伤,鞭伤,暗器伤……数量多的,都数不过来。
他生的又白,那些疤痕就更显的清晰。
他才二十岁,他活了这二十年,都经历了什么啊?
已经把衣服穿好的沈云竹似乎发现了慕澄的不对劲,他回过头去看,又露出自嘲一笑。
“很丑吧?”
“不是。”
“快点洗吧,我出去了。”
沈云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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