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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不忍心让她经受更多
送回两个男生，程蒲径直开向院子。桑西坐在副驾，频繁刷新着社交媒体。
受到最近的政策导向影响，有关生态旅游项目的话题一经发布，就得到了网友们的广泛关注。虽然没能占据热搜前排，却也很快挂上了橙色小火苗。
发帖人自称是邻村村民，头像是一只牦牛的照片。桑西点开看过，照片背景上依稀可见扎西拉姆的轮廓，的确是在附近拍摄的没有错。
帖子讨论的内容主要有二：
其一，诟病净土自然保护中心给当地藏民发放工作证，却未支付报酬，暗示“净土”利用藏民的善意。
其二，指责“净土”安全管理存在漏洞，居然让游客与雪豹接触——不仅违背了生态旅游项目“不干预”的主张，更缺乏对游客的指导和监控，罔顾游客安全。
为了作证上面的两段话，帖子甚至配上了图片。不仅有桑西的工作证，还有早上旅游队遇到雪豹的照片。
只不过第二张照片非常模糊，应该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拍摄的，只能靠着像素点的颜色差别，依稀分辨出雪豹和两个男生的轮廓。
发帖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情绪极具煽动性，下方的评论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纷纷指责“净土”不负责任。甚至有人贴出了药企基地的待遇做对比，使药企收割了一波路人的好感度。
「太气人了！」桑西气冲冲地迈进院子，「这明显是药企在故意抹黑我们，大家怎么看不出来呢？」
苏临和姚青筠坐在院子里的圆桌旁，各自抱着一台电脑焦头烂额。
自从路逊第一次提出舆论战，程蒲便提前准备了声明稿，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现在，对方抓住雪豹事件不放，单发一条声明显然解决不了问题。
见到两人回来，苏临从屏幕的亮光中抬起头，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问道：“姑奶奶，帖子里说的那只雪豹，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蒲言简意赅地说明缘由，歉意地补上一句：“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
“事情已经发生，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安抚舆论吧。”姚青筠叹了口气，“刚才已经有一个报名的游客撤销预约了，如果我们无法挽回口碑……”
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恐怕都要付诸东流。
程蒲打开自己的电脑，坐在两人身边。桑西也想凑过去，却被程蒲拉住。
“你早上起得太早，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他的声线温和，不像对苏临和姚青筠说话时那么严肃。
「可是我也想出一份力……」她反驳道。
“路逊已经把你牵扯进了这件事里，网上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你的一个疏漏，就会被他们放大无数倍，成为攻击你的把柄。”程蒲仔细解释，话里的内容却是不容辩驳的坚定。
她已经因为竞争一事受到过伤害。
程蒲不忍心让她经受更多。
“承担这些，原本就是我的责任。”
桑西肩膀僵硬，唇角下压。
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程蒲的安排。
「……好吧，但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桑西失落地低着头。
她从院子的角落里抱起一把牧草：「你们商量吧，我去后院看看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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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西并没有将牧草直接放进多吉的食槽，而是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手动喂给多吉，以此消磨时间。
要是平时，多吉肯定会耍赖似的顶一顶她，让她把全部牧草都交出来。
然而今天的它好像察觉到了桑西的心事，乖顺又安静地站着，偶尔低下脑袋，轻蹭着她的手。
耳边是富有节奏的咀嚼声，听得久了，难免让人走神。
也不知道程蒲他们商量出了什么结果。
多吉的咀嚼声忽然停了，它抻长脖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哞”，像是某种提醒。
桑西顺着方向看过去，意外地愣了愣。
大卓和阿文胸前挂着摄像机，不大好意思地向她弯弯腰，打了个招呼。
桑西放下牧草，站直身体：“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们刚才刷手机，看到热搜上的话题……”阿文晃了晃手机。
大卓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脸上难得扬起微笑：“遇到雪豹的事，是我们俩一意孤行，才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你们还是回去吧。”桑西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无力地坐了回去，单手托着下巴。
就连她这个编外工作人员都无事可做，他们俩又能做什么？
“哎哎，你先听听我们俩的想法，再拒绝也不迟嘛！”阿文急切地上前两步。
“你们和药企是竞争关系吧？对方现在已经操纵了网友的情绪，你们如果只发声明，效果肯定不会太好。”
这个观点桑西倒是认同的，她抿了抿唇，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怎样才好？”
大卓自信地接过话头：“我们可以拍摄一个视频。”
“视频？”
“是的。和文字和照片比起来，动态的画面和声音可以给网友带来更加直观的感受。”大卓继续道。
“我们把需要澄清的事情都放进视频里，再加入一些村子日常的生活片段进去，让大家看看生态旅游项目背后，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阿文补充说：“而且我和大卓也可以出镜作证，你们……包括接待我们的向导，都强调过很多次安全问题，是我们自己不听劝告，不能怪你们。”
他越往后说声音越小，窘迫地挠了挠头。
桑西心思一动，转念又有些疑惑。
“可是……你们为什么愿意帮忙？”
他们是雪豹事件的“受害者”，没有站在药企的一边落井下石已经是相当好的结果。再加上两人都被吓得不轻，桑西根本没想过他们有勇气愿意出面澄清。
大卓和阿文对视一眼，两人都很羞愧。
但是自己做出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这一点担当，两人还是有的。
大卓慢吞吞开口道：“在城市里生活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但是来到高原之后——我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在大自然面前，我们也只是一条脆弱的生命，谁也不比谁高贵。”
“这么难得的项目，我不想看着它因为我们的过错被迫关停。”
一番话格外诚恳，毫无疑问的肺腑之言。
“但你们不是买了明天的机票离开高原吗？”桑西又问。
阿文亮出手机，屏幕上是机票app的订单页。左侧显示着航班号，右侧原本蓝色的按钮变成了灰色，上面显示着“已退票”三个字。
“这件事不做好，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他颇为豪爽地说。
桑西暂时想象不到他们说的视频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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