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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旧鼓

小说:

恶女

作者:

章珣盏

分类:

现代言情

身后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琉璃绿的绸衫长袍,搭着件柑黄胭红错杂的织锦半袖,腰封是同色系的,上边还垂些水滴形的小玉石。

这人身上的玉石也不止这些,外露的铜色肌肤上处处垂着:指节上圈着玉扳指,手腕上缠着几串官绿的孔雀石,脖颈上戴着一片编织的翡翠云纹璎珞,就连耳垂上也坠着两颗。

但陆昭宁第一眼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玉石翡翠,而是对方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大晟人的眼睛多是深色,棕色、褐色、黑色,但少有人是同面前人一样,那种淡淡的、带着流光的绿。

“是……阿宁吗?”

贺兰鸢薄唇微微抿起,见面前这个同姜鸾琴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盯着他发呆,搓了搓手心,又问了一遍。

“是,”陆昭宁微微点头,眼前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加上这身打扮,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舅舅分明来了,留英姐姐还骗我呢!”

“是你阿娘不让,说着要给你留个惊喜。”

贺兰鸢掠过留英微微发白的脸色,径直带着陆昭宁朝屋内走:“来,我给你和你娘亲都带了礼物,你先来挑。”

陆昭宁倒也不客气,有人领着,自然无所顾忌地入了姜鸾琴的房间,一边还嗔怪道:“这么大了,阿宁才见着舅舅,舅舅往日也不来看我们。”

陆昭宁并不怎么会同陌生人打交道,以往其他舅舅来,自己也只是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顶多出来见一下人。可贺兰鸢对她好,她回想着陆明钰接待姚姨娘的亲戚时的态度,发自内心地想给贺兰鸢一些舅甥的温情。

毕竟这个舅舅大龄未婚,孤家寡人的。

“这次待一个月,我多陪陪阿宁。”

陆昭宁让人传了膳,为了寻些话题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闺文院的事。贺兰鸢笑着听,不时点头应和:“哟,我家阿宁这么厉害!”

他一笑,淡绿的眸子就熠熠生辉,眼皮太高,眉毛上挑,真心实意地为她高兴。

陆昭宁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啦,我射箭就不行,现在三丈远的靶子还射不到靶心。”

“射箭?”贺兰鸢摩挲大拇指上的扳指,“阿宁啊,你猜猜咱们西域的神箭手是谁?”

陆昭宁看着眼前人故作高深的表情,眼睛一亮:“舅舅教我!”

西域神箭手!这看起来可比那个整日里不知道忙什么公务的陆晏听靠谱多了。

“我在福来客栈落脚,阿宁想学差人叫我便是——不过,别叫我舅舅了,就和信上一样叫贺兰鸢吧,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陆昭宁偷笑着舔舔嘴唇。小时候回信时不懂事,盯着来信人的名字便往纸上抄,没想到自己如今改过来了,他反倒不习惯了。

“阿鸢不如就住府上,反正也有多的厢房,都是一家人,何必还住外边。”

“陆昭宁!谁允许你乱跑的?”

姜鸾琴方才从宫宴上回来,端庄肃穆的宫服还在身上,便听闻陆昭宁溜进她院子,快步朝此处走来。

陆昭宁借着同贺兰鸢达成的友谊,闪身往人身后一躲。

“鸾琴。”

姜鸾琴身子一顿,有些晃神。

她今日身着一袭官绿锦缎宝相花暗纹宫袍,腰间垂着串摇曳的流苏玉佩,额间一点花黄,衬得往日的凌厉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来了。”

她淡淡开口,却让陆昭宁松了口气。贺兰鸢点头,微微垂了眼角:“今日宫宴可是累了?”

“照理的应酬,倒也还好。”她绕过贺兰鸢,走进屏风后头的里间,似乎在换衣裳。

“阿鸢,我先走了。”

她朝贺兰鸢做了口型,轻手轻脚地溜出门。

“没出息的家伙。”

姜鸾琴在里间淡淡评了一句,贺兰鸢摇摇头:“阿宁怎么没出息了,今日是我把人拉进来的,你可别训她了。”

姜鸾琴冷哼一声,换下宫装后,又拣起一只精美绝伦的碧玺玉簪,插入乌黑的云鬓中,迈步走了出来。

“不训她,就该训你了——好端端地不去参加宫宴,溜我这儿来做什么?”

“这不是不想在宴上碰见姜家那些人嘛。”

姜鸾琴没说话,只端起杯茶水,茶是凉的,但丫鬟们方才全退了出去,她也不在意,端起来径直往口中送。

“阿姐,我这儿还剩半杯温的。”

贺兰鸢笑吟吟地望着她,将手边的茶水朝她推去。

姜鸾琴指尖轻轻搭上青莲琉璃托盏的杯沿,抬眼望进对方的两湾绿潭,半盏茶的功夫,终究没有喝下去。

“我差人给你安排厢房吧。”

檐角风铃叮当叮当,摇落了天顶的月亮,唤醒了初升的太阳,拉起一片粉白的天幕。陆昭宁眯着惺忪的睡眼,气鼓鼓地翻起身,绕开云黛的小榻,扒着柱子爬上去将风铃扯掉。

“谁挂的这玩意儿?”她揉了揉眼睛,忽然想到什么,清醒过来,心虚地望了望周围。

这风铃似乎是陆晏听挂的。她小时不知从哪本画册上瞧见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非缠着阿兄帮她买一个来。

云黛起身小跑着跟上她家小姐,盯着小姐摘了风铃又爬上去重新将东西挂了起来,迷糊得摸不着头脑。

“阿宁!”陆昭宁回过头去,又瞥见鹅黄素衣的陆明钰小跑过来,她头疼地揉揉脑袋,只觉着自己更加不清醒了、

“周溯咱们必须得争取,她是从留县出来的,同那钱氏还有些亲戚关系。”

陆昭宁眼中倏而清明起来。周溯这事她昨日便想明白了,再者闺文院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但她正好能与自己所查的人扯上些关系,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所以,那钱氏是你的舅母,朱氏是你舅母的奶奶?”

揽月阁里,两人端着小碗,一道围着周溯,听她讲自家的族谱。

“是了,关系虽远,但都是一个县的,我也听人说过几嘴,朱婆婆在儿子成家后就出去做接生的活计了,外边活多,她也就回来得少,十几年前她儿子儿媳上山时被狼咬死了,她才不出去了,回来养着孙女。

“朱婆婆在外面给富贵人家接生,挣得也不少,对邻里都还大方,大家看她们家有什么事也就帮一把,这么多年,日子也过得不错,前些天离世,也算寿终正寝了。”

陆昭宁戳着碗里的饭菜,眉骨上承载着两条疑云。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这人能有什么问题,值得陆晏听半夜大老远地跑一趟?

陆明钰见陆昭宁不说话,忙朝周溯碗中夹了两块色泽金黄的红烧肉。

“这朱氏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周溯慢条斯理地咬下口肉,溅出满口香腻的汁水。她拿起手帕擦擦自己的唇角,摇摇头:“朱婆婆人挺好的。”

陆昭宁点点头,瞥向窗外,夕阳渐渐坠了山头。她微微蹙眉:“萤水怎么还不来?”

原本今日是四人一道出来吃顿饭的,但祝家来客,临时将人都叫了回去,她们便在这儿等着祝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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