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贱内卧病在床,眼看就快没气了,还望贵人发发善心,随便赏几个铜板,草民定当为贵人一生斋戒祈福。”
风雪交加,眼前的男子薄衣草鞋,不像撒谎的样子。十二岁的陆昭宁轻轻挑起厚实保暖的棉帐,右脸稚气未脱眉目跳脱于细碎的雪片后,低低换了声:“云黛。”
云黛从荷包里掏出男人所求的银两,又偷偷多添了几块,给他递去,陆昭宁看在眼里,却只放下帘子,什么也没说。
路边似乎又有些好心人多给了他些银两,陆昭宁当时并未在意。
她今日是要去宝玩斋的,据说那儿有着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前几日陆明钰得友人送的一只木鸢,外形精巧不说,不知按上什么机关,竟能无风而起!
这等玩意儿,陆明钰自然是开出了天价,陆昭宁才不惯着她,打听得是从宝玩斋买的,立马要亲自去一趟。
谁料半路上遇着个可怜人,她也就伸了一把手。
不知店主人如何想的,这宝玩斋竟开得格外隐蔽,藏在一间赌坊里边。陆昭宁紧紧皱着眉,穿过闹哄哄的赌鬼,往里边走去。
“押大,老子这一把全押大!”
她脚步倏然一顿。
方才说话那男人仍是一身薄衣草鞋,但在赌坊这地方,便丝毫没了受冻的样,面颊因激动生出血色,两只眼睛也射出贪婪的光。
陆昭宁脚步一转,掉了头,帷帽上的轻纱来不及反应,贴到脸上,又轻飘飘地晃开。
“哥,嫂子如何了?”
她靠近那人身边那男人只顾着赌桌上的骰子,头也没回,一肘把她顶开:“什么嫂子,我哪来的老婆?”
陆昭宁脸色一沉,抬脚踹上男子的腰窝。
一声重响,男子狠狠摔上身旁另一张赌桌,他咒骂两句,睁眼去找动手的人,脸色却霎时白成了纸片。
陆昭宁掀开半面纱,冷冷地瞧着他:“银子还回来。”
那人咬着牙,护着腰间的钱袋,抬腿就跑。陆昭宁抽出长鞭,立马追了上去。
那年生辰她刚从阿兄手中得到这条鞭,正好想试试,又碰见这种人渣,索性甩了出去。
陆昭宁轻而易举地拿回了钱袋,顺带着另一个倒霉鬼的。
她正想离开,谁料周边忽而涌来几十人。
“贵人,帮帮我们吧……”
“我家中妻女几日滴水未进了……”
陆昭宁一脸不耐,她挥开长鞭,扫出二尺地来,鞭上的血水混着雪水,鲜粉地往下流着。
“想从我手上拿银子,必须得挨下两鞭。”
四周霎时鸦雀无声,她甩着钱袋,正想离开,身后忽而传来声少年的叫嚷:“女侠,那钱袋是我的!”
“原来你就是另一个倒霉鬼。”陆昭宁嚼着虾仁,想起乐添曾经的狼狈样,倏然笑出声来。
“我给了他银子后,本想再找位妙手回春的大夫的,谁知他拿了银子便跑,害我追了几条街。”
陆昭宁鼓着腮帮子:“方才这位姑娘,想必乐小哥也出手了?”
“当然,我让人跟了她,的确是家中有母卧病在床的。”
陆昭宁点点头,把最后一根大棒骨夹到乐添碗中。
*
吃饱喝足,两人潇洒挥一挥手,各自作别。
□□的小探花悠悠迈着步子,满脸吃饱草料的惬意,陆昭宁哼着小曲,眯眼看着天边垂下的白云。
“晏听哥哥。”
熟悉的声音从前边传来,陆昭宁看看周围绿妍妍的花草,挑了挑眉。
这祝若鱼还挺有两下子,迟日轩这么多人守着,她还能溜到园子里。
身旁恰好是一座曲折嶙峋的假山,石堆层层叠叠地砌着,造出顶秀丽的小山峰,微微现于翠绿竹柏之间。她不动声色地闪至这假山之后,山型虽不大,但恰恰能掩住祝若鱼的视线。
“你是?”
“晏听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前日你还送我回了祝家。”
陆昭宁兴致勃勃地席地而坐,只觉着嘴边缺了点小食,应该叫上乐添的。背对着她的身影沉默着,似乎摇了摇头。
阿兄定然是故意的。他这人,不说过目不忘,记张人脸必然是没问题的。
“在下祝家大小姐,祝若鱼。”
祝若鱼难得失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低垂着头,自报家门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不甘。
“祝小姐,可是舍妹请来的朋友?”
“谁同她是……晏听哥哥,陆昭宁此人穷凶极恶,屡教不改,你看我身上这伤……”
她伸手想要去展示背上的伤,可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若真扒去背上的衣物,这名声恐怕也要不得了。
祝若鱼深深抿了抿唇,眸色闪了闪,顿住的指尖顺着腰间衣带解起来。
陆昭宁看出她的意图,瞬间站起身来。
“祝小姐!”陆晏听语气瞬间没了方才的温和,他后退两步,冷声道,“请你自重。”
祝若鱼霎时红了眼。她方才的确是破罐子破摔,抱着强买强卖的心思。两家都是要脸面的,若真有了丑事,总不至于闹大了出去。
可陆晏听这番反应,着实大大打击了她的自尊心。
她是个要脸面的人,纵然一时想岔了路,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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