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怀:“……”
他望着疑似被困在梁上下不来的亲卫,起身走了过去。
缩在高处的人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瞧他走来竟然还冲他张开了胳膊。
怎么?是要他接着他么?
萧应怀立在原地,轻飘飘的说道:“如何上去便如何下来,这道理应该不需要朕教你。”
宋俭:“道理是、是不用教。”
萧应怀轻挑眉。
宋俭咽咽口水:“因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
燕宁宫内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萧应怀笑了。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宋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脸上的笑一瞬就收了,他转身坐回去,淡声道:“那宋大人便躬行吧,朕拭目以待。”
宋俭:“?”诶?
诶???
他伸出尔康手:“陛下!陛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要躬行。”我的意思是你别光讲道理你救救我啊!!!
宋俭激动的探出了身体,然后踩空闪了一下,他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又被逼到了极限,手忙脚乱跳了一阵霹雳舞,最后挂在了梁子上。
他紧闭着眼睛。
身体在空中晃来——
晃去——
晃来——
晃去——
睁眼,和男人直直的对视上了。
宋俭呲牙笑成type-c接口,尴尬的眨了眨眼。
“呃,我来了,陛下有何吩咐……”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咔嚓!”
宋俭怀里的鸡蛋溜出去砸在了地上。
“我……”
“咚!”宋俭怀里的烧饼也溜了下去。
“咔嚓!”
“咚!”
“咔嚓咔嚓咔嚓!”
萧应怀的目光移到地上,沉默良久。
“宋渐。”
他的烧饼!!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的鸡蛋!!!
宋俭悲痛道:“爱护粮食,人人有责。”
每一口吃的都值得他尊重,这可能和他的家教有关吧。
他赶紧跳下来把地上的烧饼和摔碎的鸡蛋捡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又塞进了怀里的油纸中,边塞边数。
一……
二……
三……
不对,少两个蛋。
宋俭记得自己从食堂装了六个鸡蛋,来的时候磕碎一个吃掉了,现在应该还剩五个才对。
萧应怀看着眼前迟疑的人:“何事?”
宋俭认真的比了个耶:“少两个蛋。”
萧应怀:“少两个又不会饿死。”
说罢萧应怀又想起眼前的人当时饿得快死了然后喝了三碗药的事。
谁知道呢,保不齐真会饿死。
他挥挥手:“找。”
宋俭领了旨,腼腆的爬了过去:“陛下,我刚看到鸡蛋朝着您这边滚来了,您抬抬脚,我找一下。”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人就钻到了他桌子下面,正埋头四下找蛋。
“啊!在这!”
鸡蛋滚在紫檀座椅之下,宋俭嗖一下就钻了过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颗蛋。
而在萧应怀的视角里,只能看到他的亲卫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翘着屁股。
他垂下眼眸瞥了眼。
天察司的暗卫统一着三爪蟒纹黑金服,袖口绑银纹护甲,腰间束环玉革带。
服制由礼部专人设计,处处考究细致量裁得体,于是本就纤细劲瘦的腰被束得更只有一把。
抛开其他不谈,宋渐这个天察司门面当得……名副其实。
他收起视线。
而宋俭也终于找到了他全部的鸡蛋,规规矩矩塞进怀里爬了出去。
他单膝跪在前面,有学有样:“谢陛下恩典,陛下有什么吩咐。”
萧应怀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安神汤,他放下茶碗合上折子:“无事,上去吧。”
宋俭:“……?”
你说你吗呢,你再说一句?
萧应怀朝着龙塌走去:“动静小些,朕觉浅。”
宋俭:“(微笑)”
赶紧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暖阁有小太监走进来将帷帘层层放下,而后又灭了几盏烛灯,只剩宋俭孤零零跪在那。
呵呵。
狗皇帝睡下以后,宋俭又得想办法再上去,不过这次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并没有费太大力气,也就八牛一虎。
动静应该不大吧。
榻上闭眼入眠的萧应怀:“……”
算了。
这次就当没听见。
……
然而子时刚过,萧应怀突然被一阵窸窣的动静吵醒了。
“窸窸窣窣……”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miamiamiamia……”
萧应怀睁眼。
短暂消停过后。
“嗝……嗝……”
“咕嘟咕嘟咕嘟……”
“嗝……”
“嗝……”
萧应怀冷笑一声,继续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萧应怀内力深厚,绝不会听错——
他的亲卫睡着了。
子时之前是吃鸡蛋的声音,子时之后是睡觉的呼吸声。
丑时二刻,梁上的人开始说梦话。
“男朋友不用多,有三五个真心的就够了……”
“big胆!”
“又要交青年大学习的截图……”
“miamiamia……好吃……”
一直到卯时时分,人才彻底睡熟。
不过轮到萧应怀起来上朝了。
宫德福轻手轻脚的进来侍奉帝王更衣,很关心的低声询问:“陛下昨夜可休息好了?”
眼圈乌黑的萧应怀看了他一眼。
宫德福:“……”
死嘴。
他老实的为眼前的帝王整理朝服:“陛下觉得可是那安神茶汤不起作用?”
萧应怀戴好冕旒,扔了句:“京中有善口技者。”
宫德福:“?”
萧应怀叫了声:“宋渐。”
“zZZZ……”
眼瞅着没动静,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宫德福兰花指一翘,急急忙忙跑过去:“宋大人!宋大人!别睡了,陛下找!”
宋俭迷迷糊糊被吵醒,探头出来看了眼。
宫德福急得团团转,手差点没把他扇感冒了:“快下来啊宋大人。”
宋俭总算反应过来了,边打哈欠边点头,循着昨天的记忆一蹦一跳一蹦一跳落到了地上,没站稳还趔趄了一下。
萧应怀并未停在原地等他,早就出了燕宁宫,宋俭茫然的看向宫德福。
宫德福:“陛下让您同去上朝,快些走吧。”
宋俭:“?”
外面天色尚未大亮,雾蒙蒙的蓝,夹道的风寒飕飕的,他跟在旁边被冻得一哆嗦。
该死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这皇帝到底是谁想当啊!
所幸金銮殿内还算温暖,宋俭想找个角落继续猫着,但人还没动男人就开了口:“就在这。”
大殿上行完一拜三叩头礼节的文武百官鸦雀无声。
宋俭直挺挺顿住了,站在原本应该是宫德福站的位置上。
吗的,他成太监了。
殿内朝臣开始一个个上前启奏。
而其他来上早班的天察司暗卫在梁上互相交换眼神。
-宋大人怎么还没下班?
-好像是陛下不让。
-宋大人又犯什么事了吗?
-应该是。
宋俭呆滞的站着,听下面一群文臣武官叭叭。
有参人的告状的,有哭穷的要钱的,还有身体抱恙要请长假的。
宋俭全程阿巴阿巴,听得头晕脑胀,一直到下朝才回过点神来。
殿外天色大亮,宋俭跟在后面,偷偷问宫德福他能不能下班。
宫德福摇摇头:“要陛下批准。”
宋俭奄奄一息:“哦。”
他脚步越来越慢,到燕宁宫时已经完全落在了后面,碰到领头的小太监冲他笑着行礼:“宋大人早。”
早。
早啊,早上坏。
转头瞥见御膳房的人开始游鱼一样上早膳,他动了动鼻子,被香迷糊了。
“这都是陛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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