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冬天,不是宋钰心重伤休养了十余日,就是凉雪青因为旧疾复发,而缠绵病榻多日。
如此辗转折腾,等到二人都身体康复,竟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宋钰心在他的身边待久了,早已察觉出了他身上那悄然发生的变化,他开始频频地借着各种由头去找凉雪青,一日一日试探起了昏君的底线。
但是试探久了,连宋钰心心中都生出些迷茫来。
这昏君对他的态度未免也太过放纵,完全称得上是毫无底线可言。
他放任宋钰心如此胡作非为,到底想要干嘛呢?
在这些平常的日子里,起初,他只是在以一些随意的态度向凉雪青讨要些东西。
翡翠琉璃、玉石明珠、云锦霞帔……如此诸多奇珍异宝,只要是宋钰心开口要的,凉雪青就无所不给无所不允,到最后那些流下来的赏赐,堆积如山都要从房间里满溢出来。
宋钰心不动声色地收下那许多东西,但是心中已经有些迷茫,凉雪青在面对他时就像是无穷无尽的黑洞,不管要的是什么都可以满足他。
这种予取予求的态度总是很容易让人生出被爱的错觉。
不再多想,他索性开始堂而皇之地翻看奏折,回复文书,渐渐的,到最后悄无声息完全代替凉雪青处理政务。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但凉雪青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要满足他的样子。
俨然就是一副被妖妃蛊惑了的昏君模样,他这副样子要是让前朝仅剩的忠臣良将们知晓,必然又是好一番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以头抢地,哀叹这是亡国之兆了。
但宋钰心不关心这些,他心里开有着更大的谋划。
温暖如春的殿内。
“陛下。”宋钰心突然出声,他将从目光奏折上移开,专注地看着窝在他怀里小憩的凉雪青,后者没睁眼只是轻应了一声。
“锦衣卫赵大人是不是还被陛下关在狱中。”
谁?凉雪青迟钝地想了想,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号人物,他问,“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也不是。”宋钰心否认,“只是当初有一些真相,臣以为还是得让陛下得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是一场误会,只是臣这些日子一直忧心陛下的身体,一直也没能顾得上赵大人那边。”
凉雪青歪着头听他说话,揪过一缕他的发丝缠绕在手中把玩。
“……刀其实是不小心刺进来的,赵大人也是冤枉,何况赵大人这些年来也是为了陛下鞠躬尽瘁,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不应该,陛下不如就看在臣的份上,将赵大人无罪释放吧。”
宋钰心温言细语这样讲的时候,仿佛真是什么体贴善良的好人一样。
赵霜会进去不全赖你栽赃的好吗?现在又为他求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凉雪青心里吐槽了两句,但是懒得去细想他的用意,打了哈欠起身说,“来人,传朕的旨意,特赦大理寺狱中罪人赵霜,令其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传话的内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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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监狱内,墙壁上的火把跳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充斥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赵霜已经在此处被关押许久了,他以往在任上的时候,行事就颇为嚣张肆意,得罪过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他此时一朝落难,按理说狱中的日子多半不会好过。
但是不知是不是他平日里实在是圣宠太盛,手段也太过毒辣无情,因而京中权贵对他总是畏惧多过恨意,再加之上面的那位实在心思难辨。
他如今虽然是因为一个无头无尾的罪名被发落下狱,但是一切都还没有到最终定论的时候,谁知道他还有没有重新被陛下信任,重回风光的那一天呢。
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考量,导致了赵霜虽然身为阶下囚,但是狱中的生活却也过得不错。
有菜有酒,甚至连棉被都是热乎干燥的,但是备受关照的赵大人显然并不想感激这份优待。
据狱中的狱卒所知,这位大人自从进来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白日里都在哭喊冤情,鬼哭狼嚎着要见陛下一面,到了晚上他则会突然安静,靠着阴冷的墙壁坐下,神情诡谲,开始专心致志地对着手里的小人下诅咒。
那小人还是用的狱中杂草现做的。
这样折腾了许久,等到大理寺卿过来下达圣令的时候,赵霜已经彻底消停了,他既没有再哭喊着要求见陛下,也没有在扎小人。
他此时身着囚服,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坐在牢房的阴影里,神情甚是憔悴。
甚至在狱卒打开牢门,哗啦啦走进来一大群人的时候,他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直到听到了那边宣读的话时,赵霜动作极为缓慢地、僵硬地抬起脑袋,脸上满是震惊。
接着他猛地窜起,双手拽住了最前面的那个人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说什么,你说陛下将我无罪释放了。”
然后不等他们回复,他脸上就是一阵狂喜,手带着枷锁冲出牢房,仰头狂笑,“陛下圣明啊,必是已经查清我所受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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