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暮然间。
整个大殿之中,尽是不约而同爆发出惊呼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全部汇聚于段礼身上。
“不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出言驳斥:
“之前,你一来到临川府城,就针对我们两家人。”
“为此,我等也很好奇,调查过你的一切生平一切事物。”
“而所有的证据,全然表明你来自千里迢迢的登州府。”
说到这里。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顿了顿,而后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暂且不论你是否真的出自于临川府城是真是假。”
“就认你说的为真,可我二人家族也从来不曾有做过,你方才你所言的灭人家族这等恶事。”
“现如今已然言尽于此。”
“段知同言语中尽是认定我们两家害了你家人,又说你出生于临川府城。”
“如此,不妨说一说,你家父为何人。”
“我两家父辈,与你家又有何等的恩怨,以至于能够做你所言的那等恶事来。”
言罢。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脸自信的看向一旁冷笑看着自己的段礼。
如此作态,两人的底气来源很简单。
他们两人自幼为嫡长子,彼此皆乃是家族中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所以自幼就被自家父亲带在身边教导各种事物。
而因两人乃是继承人,家族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就从来不曾对两人有过半分的隐瞒。
致使两人对于自家自自己出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熟于心。
而观段礼的年龄,以及他们两人所得资料显示。
比之他们还要小上几岁。
配合段礼方才所言,父母之死肯定是发生于其记事之后。
所以两人,比任何人都有底气。
绝不认为自己的家族中,有做过段礼所言的这些个事情。
“呵呵……”
“绝无可能?”
听着这般斩钉截铁的言语,段礼一声放肆长啸,双目之中尽是讥讽之意。
“那你等二人看看,此物为何物?”
“可否是你张、王两家之物?”
说话的同时,段礼伸手于怀中,缓缓掏出两块玉牌,而后一手捏着悬挂于玉牌孔上的红绳,任由玉牌下坠迎风荡漾,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蹭蹭蹭”的清脆声响。
随着玉牌的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不由自主的汇聚于悬于空中的玉牌上面。
待到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端详了被段礼高举于手中迎风荡漾不时发出响声的玉牌之时。
两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禁猛然瞪的溜圆,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般的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后,两人的身形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言语也变的略显有些迟疑,支支吾吾道:
“这这这……”
“此物,此物……此物为何在你的手中?”
“你……你……你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见着两人的反应,段礼很是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面色中尽是讥讽、嘲笑之意,冷哼一声道:
“于二人的言语,断然是认得此物了?”
“承认此物乃是你们张、王两家的物品了?”
处于愣神中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听了这话,顷刻之间回过神来,未接段礼此言的茬,转而看向背负着双手,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三人的朱高煦身上,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王爷…”
“由于相距较远,不知可否让人给拿近一些,让我二人给看个清楚?”
“恳请王爷成全。”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戒备在一旁的刘峰颌了颌首。
刘峰瞬间秒懂,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来到段礼近前,亦未出言询问对方的意见,则是一把将两项玉牌从段礼手中给夺了过来。
而后转身来到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身前,将于段礼手中过的两项玉牌交于两人的手中。
静静的佝偻着身子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待到玉牌入手两人瞬间直起身子,反复翻转端详起手中的玉牌来。
过了好一会,两人像是确定了什么,随即抬起头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颌了颌首。
之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缓缓的将手伸于脖颈处,撇开紧致的衣袍,脖子上缠绕的红绳露了出来,顺着露出的红绳,两人慢慢的往提起。
片刻间。
红绳的尽头显露了出来,两片温婉光滑的玉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两人没有理会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将自己身上的玉牌给摘了下来,与方才手中刘峰所给的段礼展现给众人眼前的玉牌,两者拼凑了起来。
在两人颤抖的手中,两块出自于不同人手,看似毫不相干的两块玉牌,严丝缝合的拼凑在了一起,未有半分的缝隙,就如同一块整玉一般。
“这这这……”
面对眼前的结果,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身子不禁微微颤动。
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过了好一会,将自己情绪给强压收敛的两人猛然抬起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段礼,老脸尽是错愕之意,大喝道:
“这这这…”
“这玉牌,你究竟于何处得来?”
“而这玉牌的主人,现如今身在何方?”
“回答我们!!”
一连串的发问,伴随着阵阵怒吼之声,充斥于整个大厅中,引人不禁有些侧目。
“呵呵……”
段礼一声冷笑,对于两人的问话未做任何解答,一脸不屑的看着陷入震怒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似笑非笑反问道:
“现如今,尔等算是承认了此物乃是你们两家之物了?”
听了这话,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怔,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未做任何辩解,不约而同的颌了颌首回应道:
“是!”
“此物,乃是我张、王两家之物。”
“我俩承认!”
“不过……”
说到这里,两人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道:
“此物,却是被我二人父辈,于多年之前,送于我们一位长辈家。”
“于我两家的信物。”
“而我们那位叔叔,已然离开临川府城多年。”
“已然多年未曾谋面过……”
“这中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
说着。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看向段礼的目光,已然不复方才那般的敌视。
“叔叔?”
“呵呵呵”
“称呼的这般亲切?”
“我父亲可配不上二位的这般亲切的称呼。”
“猫哭耗子假慈悲。”
段礼冷冷的瞥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眼,言语中尽是讥讽之意。
“什么.”
“段段.段旭,段叔叔的儿子?”
“不不不不可能。”
“段叔叔的儿子.我等记得,名字应叫段如风,绝对不叫段礼。”
“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听到段礼那极具讥讽的言语,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神情不由的变了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而后身子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见着两人的模样,段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段如风?”
“段礼?”
“姓谁、名谁,不过于人间一代号罢了。”
“再说了,如若我不改名字,不以新的身份出现,以你两家的手段和本事,怕是在我踏入临川府城不久,就会被你二人给察觉。”
“而后变的无比警觉,我还有机会一步步小心翼翼将你张、王两家的势力给蚕食,悄然无声的斩掉你们的爪牙,从而让你们成为我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吗?”
“不这般做,我又如何能够为父报仇?”
“又如何戏耍你们张、王两家,又如何让你们于恐惧、绝境中慢慢的消亡,尝尽世间的苦楚?”
“怎么能够解我们两家的血海深仇?”
“如何告慰我段家十几口人的枉死,让他们死后能够瞑目?”
“真要老老实实的以真名示人,以你两家的警觉和本事,我还能够活到现在,能够为死去的人报仇?”
此言一出。
直接把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两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错愕的看向,冲着自己两人大放阙词的段礼,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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