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洗澡出来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于男女关系来讲,多了层暧昧遐想。
江念在卧室待着,收拾杂乱的衣帽间,耳边是挥之不去的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钻出一股潮气,里面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水温让房内的温度高起来。
顾程诀穿着毛衣,领口比较低,锁骨上的咬痕还没有好,有发炎的迹象,未干的发坠着水滴,划过皮肤留下痕迹。
江念简直不敢看他,把找出来的新毛巾递给他:“擦一下水。”
“好,谢谢。”顾程诀接过毛巾,自顾自擦起头发。
江念闻到他身上那股香水味。
被蒸汽挥发过的香水味很淡,比平时的味道更加温暖一些,像被阳光晒过的被子。
顾程诀偏头看她:“怎么发呆?”
江念回神,往洗手间走:“我去收拾一下。”
浴室内水汽未消,分明和平时一样,却多了几分陌生人闯入的感觉,角落里放置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刚刚顾程诀换下来的衣服。
回神,回神。
江念揉搓自己的脸,洗漱之后往擦痕上涂消疤痕的膏药,脸上跟被糊了牙膏一样,厚厚一层,有碍观瞻。
腿上的伤口比较麻烦,不好冲洗,只能稍微擦拭一下。
咚咚咚。
江念竖起耳朵,顾程诀在门外:“小腿上的伤口不可以沾水,要不要做一下防护?”
江念把门打开一个门缝,探出头:“怎么防?”
房间沙发上,江念穿着裙子,把腿搭在茶几上。
顾程诀半跪在一旁,小心地抬起她的腿,往上面缠上塑料保鲜膜,和之前视频之中撒娇时把头埋进她掌心的动作一模一样。
冰冷的腿撞上温热的手,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抱住抱枕藏住脸。
直到顾程诀完成动作,她才跟回神似的站起来,被顾程诀攥住了手臂。
“也帮我擦一下药吧。”顾程诀拉下毛衣,“发炎了,这还是你咬的,是不是该负责。”
上一次看到他的锁骨,咬痕还没有这么严重,这一次近距离看咬痕上都快泛起白膜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咬这么狠。
江念拿起桌子上的药膏,挤到他锁骨上。
她天生手冷,跟冰块似的。
顾程诀为了方便她行动,身体微微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低头带笑看着她。
江念完全不敢抬头,专注手上的动作,怕弄疼他只敢很缓慢地抹药。
太近了,太近了,锁骨好滑。
淡定,冷静。
“我擦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江念迅速后退,冲进厕所。
顾程诀看着她逃也似的动作,嘴角勾起弧度。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洗澡时林易蓉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回了过去:“我刚刚在洗澡,怎么了?”
林易蓉道:“没什么事,就是满月酒的事情,到时候你去疗养院接奶奶一起过去,她最近状态比较好。”
江念的奶奶名叫薛怀姣,年轻的时候是一名高中英语老师,早些年在外国留学,见过世面,性格开明又积极。
江念父母离婚的之后,和奶奶单独住了一段时间,跟她关系很好。
上大学时薛怀姣生病住进疗养院里面,江念每周会去探望一次她,林易蓉记她的情,也会定时探望。
江念道:“知道了,礼物有什么要求吗?”
林易蓉:“买贵的就行,你给你爸也打个电话,别完全不联络,他就算再婚了不也还是你爸?”
“嗯,明白。”
明白但不理解。
江念的父亲作为家人来说并不算合格,子承父业之后无法把家业发扬光大,但又不接受自己的妻子强过自己,情绪常常处于爆发的边缘。
作为大男子主义的忠实拥护者,他深刻认为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江念生活中的参与度还没有保姆高。
小时候两人就没有什么话说,更别说现在江念已经长大了。
林易蓉带上公事公办的口吻:“他以后的产业总要分你一些的,别闹太僵。”
江念心不在焉嗯一声。
厨房中铁盆掉落。
顾程诀从厨房探出头:“吓到了没,没拿稳盘子。”
手机对面沉默一瞬,林易蓉道:“他也在家?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刚刚江念只是被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得手抖,现在是心脏打鼓,语无伦次:“不用了吧,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个礼物我转交还是你亲自寄过去。”
“江念,不要转移话题。”林易蓉沉下声,“你完全不听安排擅自结婚就算了,是准备让他一辈子不跟我们这边接触吗?或者你想我现在就过来。”
江念捧着手机,按下静音键,脸转向顾程诀的时候已经全红了:“你能不能,假装我前夫,跟我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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